福臨門之農家醫女 伏生一夢,伏秋蓮之56 得知
陳洛北信誓旦旦,“只要表妹你同意,餘下的事情自有我去處理。
不就是一個黃氏麼。
休了就是。
再不濟,他就當是多個平妻養着了。
當然,平妻是黃氏,表妹若是肯嫁他,自然是要做正妻的。
只是可惜,他打的好算盤,可卻不一定代表別人就一定要配合他。
比如說,這一刻的月兒,她淡淡的朝着他一笑,輕輕的搖頭,“二表哥你別說笑了,月兒會當你沒說這話的。”
她要嫁就嫁大表哥。
至於眼前的二表哥,雖然打小待她好,可她纔不嫁一個病秧子呢。
陳洛北有些着急了起來,他起身,伸手去拉月兒的手,“表妹你聽我說,你不能嫁,嫁給大哥。”
打從他那日聽到陳老太太主僕的話,陳洛北心裡就彷彿藏了一條毒蛇。
而他最想咬的人是……
“二表哥你這是什麼話?你若是再混說,月兒真的要生氣了。”她粉面含怒,瞪了杏眼兒望向陳洛北,那水汪汪的大眼看的陳洛北心頭狂跳,再也忍不住的對着月兒呢喃細語道,“月兒,我喜歡你,打小就喜歡你,我回去就和孃親說,我娶你,我休了黃氏娶你,咱們一塊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月兒羞的滿臉通紅。
當然,還有氣惱,憤怒——
自己明明都說了不可能嫁他,偏他卻在這裡滿嘴混說。
這話要是傳到了大表哥的耳中,表哥會怎麼想她?
想到陳洛南,月兒心底,嘴裡眼裡全是澀意——
如果表哥心裡有那麼一兩分是自己,她就很滿足了啊。
“月兒你彆氣,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月兒跺了下腳,扭頭朝樓下跑,“二表哥,剛纔的話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先走了啊。”
身後,陳洛北有些苦笑的搖搖頭,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走到樓下,看着月兒被兩個婆子擁着走遠的身影,陳洛北用力的纂了下手。
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
書房。
陳洛南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臉不在意,明顯是神遊天外狀態的陳洛北,揉了揉眉心,“阿北,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陳家那些老管家一個個都不在狀態。
連帶着生意也丟了不少。
他派人去查,每一樁後頭都有陳洛北的影子。
一直到現在,陳洛南不得不把陳洛北叫過來問個清楚。
“阿北,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或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哪點做的不好,你儘管說。”陳洛南揉揉眉心,壓下心頭隱隱浮起來的躁意,沒人知道他最近是真的累,外頭的事一樁又一樁,壓下這一頭那邊又浮起來,好像有人刻意要針對他似的,而偏偏吧,家裡的這個小的又不讓他省心,他看着陳洛北眼神真摯,“阿北,咱們是親兄弟,是一家人,哥哥哪裡做的不好,你直接說。”
陳洛北吃的一聲笑,“你要我直說?”
“自然。”陳洛南看着他的眼神,眉頭慢慢皺起來,“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啊,我要陳府的生意,我要分家。”
陳洛北的話聽的陳洛南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蠅子,他滿臉的不解,“阿北,你是覺得我不能公平公正的對待你,所以要分家?”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要分家。”趁着孃親還不糊塗,他得趕緊把這個家分了才成,免得日後孃親真的糊塗,把陳洛南當成陳家的嫡長子,諾大的家業都交到他的手裡,自己不是得冤死?他意味深長的看着陳洛南,“大哥,我現在還喊你一聲大哥,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答應我分家,免得落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竹藍打水一場空。”
他這話說的陳洛南眉頭微皺,這是什麼話?
陳洛北卻是吃的一聲輕笑,擡腳走了出去。
風裡,傳來他輕輕淡淡的聲音,“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分家吧。”
兄弟兩人的事情自然是要鬧到陳老太太跟前兒去的。
初聽到時,陳老太太是滿臉怒意,可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就沉默了下來。
哪怕,她是在聽到陳洛北分家的條件很是苛刻。
對陳洛南甚是不利。
可她也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這一幕,看的在一側服侍的月兒膽顫心驚,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陳老太太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日午後,陳老太太用過午飯後在休息,月兒本來是回去自己房間的,可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個沒打好的絡子放在了陳老太太的屋子,她便命丫頭們在外頭侯着,自己轉身去老太太的屋子裡拿,走到窗前的時侯就聽到裡面汪嬤嬤正在說話,“老太太您放心吧,這事當初知道的人都遠遠的打發了,任他是誰也不會曉得的。”
“可是北哥兒這陣子的行爲……”陳老太太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的疑惑,忐忑。
汪嬤嬤卻是笑着安慰她,“二少爺打小身子骨弱,這兩年好不容易好起來,說不得是誰在二少爺耳跟子面前嚼了舌頭?再說,這男兒嘛,有心思纔是好的,再說了,說不得是咱們二少爺看着自家哥哥辛苦,想着給大少爺分擔分擔?老太太您放心,咱們二少爺呀,那是頂頂好的,最孝順不過,怎麼可能會惹您生氣。”
“我也覺得北哥兒是這樣的。”
老太太嘆了口氣,半響,就在月兒覺得裡面不會再有聲音,準備擡腳往房門方向走過去時,屋子裡,陳老太太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雖然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這親生的就是親生的,不管怎樣,北哥兒是從我肚子裡爬起來的,我若是不偏心他,那是假話,可你看他這身子骨,我哪裡捨得他去勞累?”
“老太太您是爲了二少爺好,二少爺會曉得您是心疼他的。”
主僕兩人還在裡面說話,外頭聽着的月兒卻是再沒了偷聽的膽子。
她捂着脣,臉色慘白的轉身退走。
一路上甚至沒和丫頭婆子說話,回到自己屋子就把丫頭都攆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月兒膽顫心驚的半響沒回過神。
陳洛南,竟然不是陳老太太親生的兒子?
怎麼可能?
可想想這些年來陳老太太待兩個兒子的區別,月兒心裡多少有了點數。
在外人看來,陳老太太是待大兒子嚴厲,苛刻。
那是因爲大兒子是陳家的長子,是需要頂門立戶的。
因此,要嚴厲對待。
至於小兒子,原本就身子骨不好,打小用藥養着長大。
這一輩子看着也就這樣了。
她這當孃的,還不能多寵上一些嗎?
所以,不管哪個人來看,陳府這樣的狀態是真的很正常的。
因爲換做哪一個婦人,基本上也都會是這般的選擇。
在這之前,月兒何嘗不是覺得理所當然?
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眼底盡是苦笑。
果真真是一葉障目啊。
大表哥,竟然不是陳老太太的親生兒子!
月兒還沒有從這種震驚中反應過來,腦海中猛的一個念頭浮起來。
陳洛南不是陳老太太親生的兒子,那麼,他是誰的兒子?
陳老太爺的?
或者,是別的不相甘的人家……
想到這裡,月兒打了個冷戰,全身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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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年心心念念要嫁的,是陳家的嫡長子。
她是要做宗婦的。
現在,卻有人來告訴她,她想嫁的人,不是陳家的嫡長子。
甚至有可能都不是陳家的人。
啪的一聲輕響,月兒把細長的指甲給掐斷,茫然的眼神慢慢多了抹戾氣。
怎麼可以會是這樣?
她只覺得喉頭一甜,卻被她給硬生生把這股腥氣給嚥了回去。
擡眸,月兒眼底劃過一抹毅然——
老天爺,你待我不公!
月兒病了,病的起不了身。
不過是短短几天功夫,人好像是瘦了好幾圈似的。
老太太派了汪媽媽來看,回頭一聽汪媽媽說,陳老太太就心疼了,“可憐的孩子,怎的病這般重?可有去請大夫?若是不成,讓大哥兒多換兩個大夫。”隨口吩咐着汪嬤嬤,陳老太太又叮囑汪嬤嬤多往月兒那邊跑兩趟,要什麼吃的喝的儘管送過去,不許虧了,最後自己又唸叨一番,方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對她來言,月兒雖然是個很得她心的晚輩。
平日裡待在身邊也是真心的疼她。
可卻沒有疼到她病了,自己坐臥不安,吃睡不好的地步。
這世上,只有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陳洛北能有這個資格了吧?
只是月兒這病卻是一病就是大半個月。
陳府連着換了兩三個大夫都沒什麼用,到最後,陳老太太也有些不樂意了起來。
心裡暗自想着,是不是把月兒給移到偏院去?
畢竟自家院子裡住着個病人,萬一過了病氣兒呢?
陳老太太這裡想着心思,那邊廂黃氏也在心裡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前些天她去看過月兒一回的。
那小臉瘦的,臘黃臘黃的。
好像不是個真人兒似的。
這病可是不輕啊。
黃氏端着手中的茶盅抿了一口,眼神無意識的閃過一抹精芒——
幾位大夫不都說是棘手?
重病麼,最後病重不治而亡的機率不是很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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