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聽莫蕭說了這麼多,且是面色如常一點也不尷尬的說這些,心中不由的有些佩服莫蕭的胸襟和見識了。
只不過雙喜沒有注意到莫蕭那有些不自然的眼神。
莫蕭的的臉上滿是倦色,雙喜看了,難免內疚,莫蕭這一天本就應該很累的,結果因爲自己,沒有休息成。
雙喜想到這,不安的看了莫蕭一眼說道:“莫大哥,對不起,因爲我讓你都沒有休息好。”
莫蕭溫聲說道:“沈家娘子,你以後切不可以任性了,等着這天色一好起來,我便送你回沈家。”
聽着莫蕭這麼說,雙喜沉默了。
沈家……她該要怎麼回去?
只是若是不回去,平白的傷了別人的心,自己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被莫蕭送了回去,又要怎麼和沈家人解釋?
雙喜看着莫蕭說道:“莫大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莫蕭道:“且說無妨。”
“我希望……希望莫大哥……不要把在雨中碰到我的事情告訴子言他們。”雙喜吞吞吐吐的說道。
莫蕭疑惑的看着雙喜,她這出來,沈家人難道是不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說,怕是也沈家也是知道的吧,沈家娘子爲什麼要這麼說?
就在莫蕭疑惑的時候,雙喜知道,這件事情要是不給莫蕭說一點,怕是莫蕭不會幫着自己隱藏事情真相了。
雙喜只好咬牙說道:“莫大哥,你可知道我今日爲什麼會出現在那鎮子外面的路上?”
莫蕭疑惑的看着雙喜:“難道不是同沈家兄弟吵了架跑出來的?”
雙喜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莫蕭這時候到是有些好奇了,既然不是吵架,那沈家兄弟怎麼會讓沈家娘子一個人在深夜出現在外面?
也幸好今日下雨,路上沒有什麼形行人,若是遇見攔路劫財劫色的地痞流氓,可如何是好?
雙喜低頭不情願的說道:“我是從蘇府跑出來的。”
“蘇府?”莫蕭這回不理解了,蘇大公子和沈家關係看起來不錯,還一起吃過飯的。那蘇大公子如何會讓沈家娘子夜半雨中出現在外面?
雙喜點頭,面帶憤然的說道:“就是那蘇府,我是答應了來做廚娘的,一個月兩次,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誰知道蘇府之中有一個小廝,竟然……竟然……”
雙喜頓了一頓說道:“竟然想要強與了我。”
莫蕭聽到了這件事情。也很是訝然。
“雖然不曾……失身,可是我還是一刻也不想在蘇府之中了。”雙喜說完。把目光看向了莫蕭,接着說道:“於是我就怒跑了出來,莫大哥,我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子言他們可好?我……”
雙喜還沒有說完,莫蕭就點頭說道:“沈家娘子不願意同他們說,莫蕭定不會做那多嘴之人,只等着天色晴朗,我送你回去,說是與你巧遇便是了。”
雙喜感激的看了莫蕭一眼,接着說道:“莫大哥。真的謝謝你。”
雙喜更愧疚了,自己竟然這麼欺騙了莫蕭,可是她實在沒辦法說出真相,之所以說是一個小廝,而不說蘇玉。是因爲那蘇玉在外人的眼中是一個真太監,怕是自己說了,莫蕭也是不會信的。
就是信了,萬一哪一日傳到了沈家人的耳中,這小廝倒是好說,自己就說忘記長的什麼樣子的就是了,可若是蘇大公子,就不好隱瞞了。
至於莫蕭之所以會答應的那麼果斷,是他以爲雙喜不想讓自己的名節受損,到也是順理成章的想法,不過是舉手之勞,自己何必要去讓沈家娘子不開心,沈家男人怨憤呢。
這時候雙喜穿上了自己的鞋子,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鞋子竟然已經是幹了的,應該是莫蕭剛剛煎藥的時候,藉着那火,給雙喜烤乾的。
雙喜感激的對莫蕭說道:“謝謝你。”
莫蕭立在那,身子頎長,有些微微的清癯,帶着一種雋永的氣息。
此刻帶着一點笑意說道:“你且起身,我換一件被子,你再睡一會兒吧。”
雙喜有些惶恐的說道:“莫大哥,我不睡了,還有這被子,等我存夠了錢,賠給你一牀新的。”
莫蕭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剛剛喝的藥中有助眠的成分,一會你定是熬不住的。”
雙喜聽見莫蕭這麼說,只好從自己剛剛坐着的牀邊讓了開來,給莫蕭騰出來一個地方。
莫蕭把雙喜身下那髒了的被子,連同雙喜剛剛換下的衣服,一起收了。
接着從牀側面的櫃子裡面,又拿出了一牀被子,鋪好,對雙喜說道:“沈家娘子,你再睡一會吧。”
雙喜看了莫蕭那帶着倦怠之色的臉,有些猶豫的說道:“莫大哥,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莫蕭搖頭:“你今日初來月事,是需要休息的。”
雙喜上了牀,把牀上用來蓋的被子往中間一隔,這被子很厚,仿若是小山一樣的,把牀分成了兩個部分。
雙喜有些不自在的爬到了裡面,對着莫蕭說道:“莫大哥,這牀還是能睡下兩個人的,你這一晚上怕是也沒休息好,也睡一會兒吧。”
見莫蕭不答話,雙喜補充道:“我睡在這裡面,你就睡在這外面將就一下吧。”
雙喜已經明明很困了,但還是強睜着眼睛不睡覺,莫蕭不睡,她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佔着人家的牀,她的心裡很不安。
莫蕭見雙喜這樣,有些無奈的往一邊走去。
雙喜聽到了開箱子的聲音,接着自己的身上,就被蓋上了一件衣物,然後便聽見了莫蕭和衣躺下的聲音。
雙喜這才安心的睡着了。
莫蕭也是實在是倦了,剛剛躺下就陷入了深眠之中了。
按理說,這外面的雨下了一夜也應該停了,可是這雨卻越下越大,沒有停的意思。
這時候蘇府之中,一片混亂,蘇玉剛剛醒轉,就發現雙喜不見了!找遍了整個蘇府,也不見雙喜的影子,然後小廝就發現沒有上閂的門。
蘇玉派了付管家去沈家,付管家是一個聰明的人,冒着雨到了沈家,發現沈家的人都還沒有起,都在睡夢之中,而且沈家娘子也不在家,就靜悄悄的回來了。
付管家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通過自家公子從沈家娘子那住處出來,而且就開始沉着臉尋找沈家娘子就能隱隱的猜出來什麼了。
只不過付管家又有些不確定,但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自家公子身上的那隱疾,莫神醫不是說是心病嗎?許是因爲喝多了酒,這心結打開了,就在酒後那什麼了沈家娘子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這是付管家的猜測,他可沒有膽子就觸自家公子的黴頭,詳細的去問這件事情。
蘇玉緊鎖着眉毛,坐在雙喜臨時居住的那屋子之中,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有氣惱雙喜就這麼走了,有懷念昨日的情景,有愧疚,唯一沒有的就是後悔!他一點也不曾後悔昨日那荒唐的事情。
不是因爲自己徹徹底底的知道了,自己的那隱疾好了,而是因爲昨日在他身下的是雙喜,只要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裡就是歡喜的。
不過現在,這歡喜都被擔憂和怒氣給覆蓋住了,他寧可雙喜起來之後給他一巴掌,也不願意她不吭不響的就走了,還沒有一點的音信。
知道她沒有回沈家,蘇玉就對着付管家道:“那應該還是在鎮子中,找人偷偷的尋找,不要大張旗鼓的,派人在從鎮子到青石村的路上守着,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付管家點點頭,心道若是自家公子這病好了,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至於沈家娘子的清白,可沒在他的考量範圍之內。
他是夫人從孃家帶來的,不管怎麼說,就已經和大公子綁在了一起了,若是大公子治療好了身上的隱疾,許是還能回到蘇府,受到那老爺的看重。
這大公子被這樣類似放逐一樣的送來這莊子,一定有老爺因爲他不能傳續香火而失望的因素。
畢竟那二公子,雖然年紀不大,就已經給老爺添了一個孫子的。
付管家雖然說心機頗重,但到底還是忠於自己的公子的,辦事效率也很高,沒一會就把家丁遣散出去不少。
只因爲下雨,這些家丁雖然穿着蓑衣或撐着傘,但還是辛苦的很。
蘇玉沉着臉,坐在家中等消息了,他倒是也想親自出去找雙喜,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能及時得到其他人傳回來的消息了。
蘇玉看着外面的那綿綿不斷的雨,心中有了一絲的隱憂,這麼大的雨,喜兒會去哪?若是遇到了壞人又該如何?
蘇玉沉着臉,陷入了冗長的沉默裡。
也因爲這雨,這溫度下降了不少,雙喜就是蓋着莫蕭的衣服,睡着的時候也是冷的,不由自主的就扯開了被自己放在兩個人中間當做楚河漢界的被子。
而那頭的莫蕭,也是習慣性的去扯被子來蓋,睡夢中的他只憑藉着習慣做事情了,根本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沈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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