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快要到地方了,你小心一點,不要太快了!以免傷着路人了。”白輕紗不忘吩咐道。
葉天眼神輕轉,落到白輕紗臉上,隨口問道:“母親,我們去清風湖是要見什麼人?”
“是你未來的岳父”,白輕紗笑着道,看着葉天一臉茫然,轉而十分認真的說道,“天兒,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幫助,你以後在葉家就不會再受苦了。”
“嶽……岳父?”葉天楞了一下,臉色陰沉下來。
“怎麼!還不好意思了?不用擔心,你岳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白輕紗心中輕嘆一聲,天兒少年老成,都是因爲自己沒能照顧好他,怕葉天多想,白輕紗表面上仍是一付笑意盈盈的樣子。
“呵呵,母親,恐怕連你都心生坎坷吧,我們現在的身份,和他們能攀的上關係嗎?”葉天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很是不以爲意。
這門婚姻,確有其事,是和臨國天封國的一個大家族,如果此時自己還是大少爺,族長之子的話,倒也是門當戶對,兩國大家族聯姻。
舉國同慶的事情。
可眼下,卻是此一時彼一時!
“這……”白輕紗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信的道:“上官族長是天封國的理學大師,世世代代都是明事理,曉規矩的人,豈會行那背信棄義之事!”
葉天搖了搖頭,沒有多說,前世見過太多類似這樣的事情了,人走茶涼,他不說,別人難道會不提,三人成虎。
他雖然身爲族長,卻也不能一手遮天,到時候,最多開個家族會議,落一個族中長老決斷,一句慚愧了事,反而落個清正仁義的好名聲,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太多了,一個唱白臉一個扮黑臉罷了。
“夫人!前面好像是大少爺和二小姐的馬車,他們也是要去清風會館的!”外面,小翠突然說道。
“恩?”白輕紗訝然一聲。
葉天也是驚訝了一聲,想起那晚上葉戰和葉青琳的言語,隨即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這次看來好戲來了。
自己這個便宜岳父,會怎麼做?
“母親,下車吧!”葉天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來了,斷沒有再拐回去的道理,反正自己也沒有非要娶那個不相認識的上官小姐,來換取上位的意思。
爲今之計,是要應付了一個月後的麻煩事情,只要把白輕紗接出去,不受葉宏通的脅迫,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
從此就可以全身心的追求天道了。
……
一路上,守衛不少,一個個目不斜視,走過他們身邊,都能感覺到肌膚上頓生熾熱的感覺,葉天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上官家,果然深藏不漏,這防衛做的當真是滴水不漏,就是葉弘通親至,也未必能夠闖的過去。”
轉過幾個迴廊,方纔到了大廳。
葉天皺了皺眉頭,望向大廳內,上首位置坐着的一個身穿明黃鑲金華服,手指指尖細長,微掐着杯把,仰着脖頸擺着一副傾聽姿態的女人,嘴角掛着高傲,即便是面對的是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也是如此,正是葉弘通的正房,大夫人。
身後的兩個丫鬟,也是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眼睛高高擡起,掃過四周,看到葉天等人,低聲在大夫人耳邊耳語了幾聲。
大夫人點頭不語。
坐在大夫人下首的還有一男一女兩人,正是剛剛分手的葉戰和葉青琳,大夫人最後好似交代了什麼一樣,一臉的慎重。
“哼,上樑不正下樑歪,兒子公然搶弟弟的媳婦,當母親的竟然上躥下跳的趕過來幫忙,還真是好手段,好架勢,一點都不知道羞恥。”葉天掃了一眼大廳,就扶着白輕紗,朝着裡面走去了。
白輕紗來時的喜悅之情盡掃,此時一臉的心事,望了望葉天,露出了擔心之色。
“大姐!”白輕紗硬着頭皮,走進議事大廳後,還是先向大夫人問好。
“哼!”大夫人顯然從她兒子那裡得知,路上見到白輕紗了,會來此地,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冷冷道,“這個地方是你能來的嗎?不好好在家待着,成天拋頭露面,就不知道一點避諱嗎!”轉而,眼神瞟向了葉天。
白輕紗氣的渾身發抖,卻只能強撐着,葉天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顫動。
“母親,我們這邊坐吧。”葉天眼角只是一掃,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大夫人的意思,便是轉身扶着白輕紗朝着對面走去了。
“這!”白輕紗臉色微變,顯然還是有點顧忌。
葉天沒有太在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這老女人,還不需要過於客氣,雖然大夫人的家裡在玉成隊很有勢力,加上生了一子一女的關係,是以雖然年歲已大,在葉家卻也說的上話。可女人就是女人,只能管管後院,要懲罰葉天,她也只能乾瞪眼。
“真是豈有此理,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大夫人面色一變,一拍桌子,想要發作的。
“諸位,家父身體有恙,今天不便出來見客,還望見諒!”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大夫人的怒氣,一個一身白色儒服的男子,面帶笑意從裡側內門走了出來,頭帶紫金冠,兩條髮帶垂下來。眼如星辰,面如冠玉。舉止儒雅,步履緩慢而堅定,無形間透出了強大的自信和實力。
身後還跟着一個女子,白皙如雪的面龐,眉頭微蹙,一綹如雲的秀髮飄然如瀑布般垂落,儘管安靜的跟在男子身後,卻是沒有前者的文雅,面色冰冷,猶如隆冬寒雪,眼神似箭,一一掃向眼前幾人,看到葉青琳的時候,淡淡的點了點頭。
隨後則是站在男子身後,自此之終未發一言。
“即然令尊有恙,倒是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了!”大夫人起身,很是客氣的微鞠身子,禮儀做的十足,倒是無可挑剔。
葉天眉頭揚了揚,站在白輕紗身後,立於一腳,加上今天的一身隨意的打扮,倒不像是一個少爺,好似一個略微上了身份的僕人罷了。
葉天看了一眼女子,便知道是誰了,卻也懶得再看了,本以爲上官青兒家教森嚴,會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卻是沒想到是眼前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心裡,更是慶幸不已。單單是漂亮臉蛋有什麼用,如果沒有上官家的身份,無外乎一個花瓶罷了。
反而進來的男子,引起了葉天的注意了,舉止談吐,都表現了理學大家的風範,最令葉天注意的還是,他還是一個高手。
就是葉戰,也沒有給他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白輕紗聞言,似乎多少有點失望,卻也沒有表達出來不滿,看到大夫人起身,也是隨後起身,沒有多說。
“葉夫人言重了,家父昨日路上偶感風寒,休息兩日便好,屆時會親自去拜訪葉族長的!還請轉告葉族長一聲!”儒府男子很是客氣的說道。
眉頭掃了一眼一週,在葉青琳的身上停留了一刻,含蓄的點了點頭,便是不在多說了。
“哥!”身後的少女,不滿的催促了一聲。
儒雅男子正是上官家的大少爺,上官武,據說是天封國有數的少年高手,自小便是被送往被譽爲武學聖地的穹天館修煉,穹天館可是據說出過武聖的聖地,武聖那可是巔峰的層次。
武王和武聖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十幾個武王高手,也不足以和武聖動手,面對一個真正的武聖,武王幾乎難以升起抵抗,那完全是一種先天性的壓迫。
上官武和身後的妹妹上官青兒都是穹天館的門人。
足見,上官家族在天封國的份量了,比之葉家在玉成國還要得勢。
“大夫人,今天有一件事情還希望大夫人能夠應允!”上官武疼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青衣少女,隨後十分的禮貌的對大夫人說道,看似被身後的妹妹逼迫的,卻也是出於本心。
“上官少爺,請說!”大夫人客氣的點了點頭道。
“令妹在穹天館受到家師的喜愛,傳授高深的武道,因爲功法的需要……!”上官武多少有點不想說的太明白。
可惜,大夫人豈是那心靈通透的人,眉頭皺了皺,不明白上官武要說什麼!
“我哥的意思是,我的夫君不但要有配得上穹天館的身份,還要有一定的武學修爲,聽說你們葉家過去的族長之子,不但不通武道,還體弱多病,所以……所以當年的婚事就作罷了!”上官青兒突然橫插一腳站了出來,沒有理會上官武的不滿,眉頭一揚毫不客氣直言朗聲道,“哼,讓我嫁給那樣的窩囊廢,武道不通,就他也配!”眼神掃了一眼葉戰和葉天,卻並不知道到底誰是葉天。
大夫人一聽這話,先是一驚,隨後看了一眼身後的葉戰,心頭又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