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寧秀宮出來,莊暮寒站在宮門外長吁短嘆了一陣,這才離宮回府。
剛跨入府中,就聽到張總管拱手上前:“少爺回來了?老夫人正要找你呢?”
“老夫人找我?”莊暮寒眉梢微挑,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苦笑,母親找他必定沒有什麼好事,可不去又不不行,移步往母親所在的“安逸閣”走去。
來到“安逸閣”中,只看到母親端正着身子坐在房中茗茶,趕着上前請了安:“兒子見過母親。”
莊夫人擡頭瞥了兒子一眼,才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道:“寒兒,爲娘聽說你今天去宮中見你姐姐了?”
“正是……”莊暮寒回了這句,便在母親的身側坐下,陽光自窗櫺透進來,他的側臉被陽光修飾格外明朗。
莊夫人又飲了口茶,這才說道:“不是母親喜歡嘮叨,自你休妻之後,也有三個月了,劉府已經派了好幾位媒人到我們莊府提親,你也不給人家個明白話,方纔劉府的人又來了,你教母親怎麼辦?”
莊暮寒臉上有些不自在起來,半晌才道:“我不是早就說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再在我沒有心情。”
莊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提高了聲音:“這叫什麼話?什麼叫你沒有心情?有你這麼跟爲娘說話的?”
剛纔在寧秀宮已經被姐姐搶白了一通,莊暮寒心裡還覺得不自在呢,現在母親又在逼他,不由得他不惱,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號:“今天我入宮已經跟姐姐說了,現在我還沒有心思成家,這些事情還是等過一段再說吧。”
莊夫人聽了這話,保養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笑意,“這話你早就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你當爲娘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你還是忘不掉溫子君是不是?”
“既然母親知道孩兒的心思,又何需再問?”莊暮寒脣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這段時間以來,母親和姐姐一直在逼真他娶劉家大小姐,他早就不勝其煩,現在母親又巴巴的把他叫到房中,也是爲了此事,不由得他不生氣。他已經聽從家人的話休掉溫子君了,至到現在午夜夢迴,仍然後悔的抽自已的耳光,現在怎麼以有再聽她們的話把劉麗華娶進門呢?
莊夫
人見他這樣,有些生氣:“不管怎麼說,你已經休掉了溫子君,以後也不要再想她了,我已經派人去請劉大小姐來府中暫住一段時間,你好好跟劉麗華接觸接觸,爲娘覺得劉小姐爲人真的不錯,和咱們家也是世交,反正爲娘可是認準了劉小姐,早晚你也得把她娶進門。”
莊暮寒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呼”的一聲立起身來,“母親,我還有公事要處理,現在要去忙了……”說着就要往外走。
不料莊夫人揚聲叫住了他:“站住……爲孃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要走了嗎?待會劉小姐就要來了,娘還想讓你迎接她入府呢。”
莊暮寒身形微微一頓,直往外走去。他不是想違背母親的意願,實在對劉小姐無愛,又怎麼能娶她呢?況且他心中一直還在溫子君的影子,他根本就放不下。
才走出“安逸閣”迎面就碰到了兩名小丫鬟,很着慌張的樣子,見到莊暮寒忙請安行禮。
莊暮寒微微瞥了她們一眼,質問:“什麼事情這樣驚慌?”
“回少爺的話,劉小姐來了,我們是來以通告夫人的。”
莊暮寒聞聽此言,驀的轉過身去,指着二人:“若夫人問及我來,你們就說我出去了,聽到沒有?”
兩名丫鬟忙應了一聲。
沒想到劉麗華來的這麼快,莊暮寒想到這裡便加快腳步往後門趕,他可不願意和劉麗華碰面。匆匆來到後門,兩位僕人見狀,忙笑嘻嘻的道:“少爺要走去啊?看來劉小姐猜的沒錯。”
莊暮寒本是不以爲然的,聽了這話,不禁擡起頭來看,卻看到劉麗華正笑臉盈盈的站在門外,一雙聰穎的大眼睛,正不住的打量着他。
莊暮寒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越發的冷峻起來,淡淡的道:“你是在這裡等我嗎?”
劉麗華嬌羞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要從這裡出去,所以一早就等在這裡,果然讓我等到了。”
“聰明,看來下次我得換個方向出門了。”莊暮寒雖然吃驚,神色卻是如常。
劉麗華往前跨了一步,抿脣笑道:“你要往哪裡去?”
“自然爲了公事忙碌。”
莊暮寒隨口敷衍着,打算離開這裡,不料腳步才挪動,劉麗華又跟上前:“爲了公事要走後門呢?”又朝他擠了擠眼睛:“今天莊伯母請我到這裡來,就是讓你陪着我的。”
莊暮寒所眉峰一挑,沉聲道:“既然是母親請的劉小姐來,那就讓母親陪你,真的還有公事要辦,先走了。”
“不行!”劉麗華又側身擋在了他的面前,“你不用騙我了,你纔剛剛從宮裡回來,又有什麼事情要做?還不是想躲着我?”
莊暮寒微微一哂,冷然道:“你既然已知道我的意思,又何苦纏着我不放?”
劉麗華聽了這話,氣得漲紅了臉,氣呼呼的道:“難道你真不知我的心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莊暮寒嘆了一聲,“強扭的瓜不甜,劉大姐不會沒聽過這句話吧?”
“莊暮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劉麗華再次氣怔,每次她來到莊府都是歡歡喜喜的,偏這個莊暮寒對她的態度愛理不理,極盡諷刺,除了那次上寺廟裡朝香,他的態度稍微好那一些,其餘的時間就是對她無視。
莊暮寒又是冷笑一聲,“我就是這樣意思!”他的態度擺的很明,對於母親和姐姐的自作主張,他已經反感到極限了。就因爲母親和姐姐的執意反對,他被迫休掉溫子君,現在已是腸子都悔青了,現在母親和姐姐偏偏又對他施加壓力,硬要他娶劉麗華,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看到莊暮寒那不屑一顧的態度,劉麗華深吸了口氣,再吐出來,故作鎮定的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會事,你心裡一直惦記的都是溫子君是不是?”
莊暮寒被她說中心事,只是緊緊抿着薄脣,臉色鐵青的看着她,不發一言。
劉麗華氣怔:“你默認了是不是?”
“劉小姐,莊某心裡惦記什麼人,與你何干?”莊暮寒本想說出更難聽的話來,想想忍住,皺了皺眉:“爲何每次都要鬧得不歡而散,看來你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劉麗華臉色越發的難看,從頭到腳的打量着他,忽然跺了跺腳:“莊暮寒,你好……你這般對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說着竟然拂袖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