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兩茫茫,從此兩相隔
曉珠在烏市開始了工作,北方清涼的早晨讓曉珠感覺舒服,清醒。去喝個奶茶,吃根油條,加一小碟涼拌菜,曉珠在陌生中找到熟悉,找到安全。曉珠想,自己畢業時倉皇而逃,就是爲了此時這些許的安全嗎?要求不高啊。
曉珠和在烏市上學的葉子再次相見了,再見亦是百感交集,卻又不能一一道出,葉子站着看了一會曉珠,微笑着似乎心領神會般的擁抱了曉珠,有些煎熬,知道,也不會問,只是心疼只是看看,就懂,這就是葉子的表現,這也是曉珠依戀葉子的地方。曉珠要帶葉子去吃飯,因爲是曉珠先工作了,葉子不客氣,說:“滿足你的小驕傲,逛夜市?”兩人開心大笑,馬上去夜市,一會吃個烤肉,一會喝個酸梅汁,此時的曉珠,心是難得的鬆下來,此時的葉子明白,陪着就好。曉珠開問:“有人追吧?不知誰的福氣啊!”“確實有,但沒高中時搶手哦。”葉子開着玩笑。“高中多純啊,那喜歡更珍貴。現在這位和那誰比呢?”曉珠忍不住好奇的問。“不是一類人。”葉子認真的說。曉珠笑道:“換口味了?”葉子若有所思的望着來來往往逛夜市的人羣,笑着嘆氣道:“明天不知道會去哪裡工作,他是不願回來的,所以之前便和他分了,我纔不想等到他說呢。”“那現在這位呢?”“很好的人,只是未來不確定。”葉子看似平靜的說着,曉珠挽起了葉子的胳膊,不再問了。
和曉珠同宿舍裡住着一位40多歲的阿姨,曉珠來的第二天一早便被她嚇住了,阿姨每天一大早起來便開始搖頭晃腦,雙手抖着舉過頭頂,閉着眼睛,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念經,卻又不是廣播上聽到的所謂佛經,曉珠看着牀邊擺着一本書,想她是在練什麼吧,但不知爲什麼,曉珠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曉珠不知道爲什麼,只好儘可能的避開這位阿姨鍛鍊的時間。曉珠想起很久沒有冥想了,只是因爲剛回來時,每一次做都不能成功,心反而不能靜下來,腦中總是不停的閃現少波,根本沒法進行。自那後,也就沒再做了,大概是逃避想起少波吧,想起少波,曉珠心有些絞痛,離開了,曉珠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很愛少波了,只是當初忙着逃離,忙着撇乾淨周遭撲來的髒東西,都沒顧着細想,細細的掂量自己對少波的感情,直到真正的離開後,在朝九晚五中,少波深情款款望着自己的樣子總時不時的冒出時,曉珠這才發現,少波早已深深的印入了自己的心裡••••••
轉眼,曉珠已是工作半年了,爲加強業務,領導安排曉珠去北京學習3個月,曉珠不僅是開心自己工作的進步,曉珠盤算的是要不要順便去看看少波,或者至少了解一下少波的現狀都好。曉珠此時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北京的那個他忘了,心裡惦記的竟然全是少波,想到這,曉珠知道,原來,真正的感情是這樣的,之前的那個是年少時彩色的夢,而現在這個纔是走向成熟的所謂的愛情吧,至於結果如何,一時似乎也並不重要。
但生活所呈現的永遠會在意料之外,會比想象的好很多或是殘酷很多,當曉珠在北京見到班長時,曉珠突然悲慘的發現。曉珠後悔到如果永遠沒有見到班長就好了的程度,因爲曉珠之前只和班長聯繫,就此,曉珠只要不和班長聯繫,便永遠不會知道少波沒了的消息了。但現在已經晚了,少波沒了的事還是讓曉珠知道了,班長看着曉珠的樣子,開始後悔,裝着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告訴曉珠就好了。
少波的離開很是突然,就是有次喝醉了酒,騎自行車回家被車撞了,生命很多時候就是如此的脆弱。只是那麼一瞬間,如此大好的青春,美麗的年紀就此戛然而止。曉珠不止是極度的難過,更是自責到不行,曉珠甚至覺得這一切多少都和自己有關係。曉珠想去看少波的父母,想去看少波,但班長堅決的不同意,也不告訴曉珠地址,班長知道,曉珠去了不僅僅是於事無補,也不僅僅是讓曉珠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中,關鍵是少波的父母不會原諒曉珠,還會因爲失子的巨大痛苦怪罪曉珠。因爲自畢業後少波經常的喝醉,他的父母略略的知道曉珠這個女孩的存在,現在,少波沒了,曉珠再去勾起老人無盡的傷悲,會發生什麼班長不敢想,班長遞給曉珠一張少波的照片,說:“拿着這個。”班長走了,班長怕曉珠再纏着自己說地址,給了照片趕緊離開了,曉珠看着桌上的照片,久久不動,直到服務員來催••••••
再回烏市,曉珠覺得有種要垮了的感覺,如果說之前的那場黑夜噩夢讓自己感覺有了殘缺,之前曹老師的事讓人覺得人心有險惡,這次,曉珠覺得,比殘缺還痛苦的是內心空了,空到軀殼非常的輕飄飄,隨時可垮的地步,每每空閒,曉珠就是拿出少波的照片不停的看啊看啊,不知時間如何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