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纏 誘君為夫131 青絲成癡纏7(為串聯記而更)
“老奴說了這麼多，只想著娘娘能夠放過皇上，也放過您自己。大文學”
長篇大論般的說教，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內侍，還能夠這般口若懸河。
琴音低靡，幻化出無數戾氣，癡纏中，是誰的青絲纏繞了誰的臂彎，又是誰的臂彎纏繞了誰的身子……
“只是一個想要自由的死人嗎？”
“是，一心求死只為自由，為何不成全她呢？”
沒想到，我替譚素心鳴不平的話，他是真的聽了進去。所以，即使認出了我，也依舊沒有拆穿，陪著我演出這場戲。更甚至是，對我若即若離……
那是一種，想要靠近，卻害怕靠近的感覺嗎？
門被人從外頭敲響，死命地響，竟和我的撫琴聲有的一拼。
側耳傾聽，是江植急躁的聲音。
劉桂年神色有異，似乎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是這琴聲將江植給引了過來。
“凌紫！——”長久得不到回應，江植破門而入，清風灌入，夾雜了一地雨絲。大文學燭火掩映的陰影中，長發凌亂，他的手上尚還拿著搗鼓藥材的杵子。
百密一疏。
我閉了閉眼。
我故意彈了損耗心神的金石之曲，原本只是想將江植引來讓我擺弄困境，不曾想，他的一聲呼喚，徹底將我的身份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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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年面上是一抹原來如此的神色，站起身，他一步步往外走：“娘娘，老奴這就告辭了。明日如果皇上要做什麼，希望您全力配合。那是皇上下的決心，而老奴，也希望您不要再讓皇上動搖。”
明日？
“今夜風黎瑞不會回來了，你用完晚膳便早些歇下。明日一早，爺送你去一個地方。”
明日會發生什麼？景行然下了決心？什麼決心？跟我有關？
想要開口問，劉桂年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幾步便走了出去。
“江植，你的一聲‘凌紫’，毀了我一直隱瞞的一切。大文學”苦笑，指尖頓止在琴絃之上，發出一聲聲顫音。
當日我千方百計地不想與他有任何隔閡，糾正他喚我的稱呼。如今，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顯然也明白了劉桂年話中的深意，江植眼中滿是歉然：“你拿命來博，我一時情急，根本就沒有看到房內還有人……”三兩步走向我，替我把了下脈，江植長長一嘆，“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被你這個做娘親的這般折騰。你自己不要命了，也想要一併剝奪他生下來的權利嗎？”
“誰說的？誰敢讓我的孩子死，我絕對跟他拼命！”我握拳，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江植被我逗樂，也不調笑了：“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劉桂年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那麼皇上，恐怕……”
“按照劉桂年的意思，景行然早就知道了。既然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拿我怎麼樣，該是不會對我有所動作了。”我無所謂地攤開手，可只有自己知道，這般不在意的外衣包裹下，自己內心的復雜，足以讓我衰弱。
“我的第一個孩子已經死了，這一個，我不管他如何阻止，我絕對會生下來。”
這個“他”，不用推敲，也知道是誰。
只是江植聽此，剎那蒼白了那張俊顏：“你對皇上……已經……”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淡然一笑，將發絲攏到耳後，“人的記憶，就是這麼奇怪。可以很輕易地忘記一些事情，可一旦觸及某個敏感點，又會很輕易地回想起一切。”
“那你也知道，左相他……”
“是啊……虧得你為我找了風黎瑞這麼一位夫君啊……當時你怎麼就想到和風黎瑞合作呢？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將我和他綁在了一條線上。我和他以前沒有絲毫的交集，你就不怕被誆騙的我生活得根本就不幸福？”
似嬌還嗔，似假還真，我將那份怨氣隱藏了起來。救我出牢籠就救好了，何必要誆騙於我。真的以為人失憶了，感情就可以隨便嫁接了嗎？
“左相的性子和皇上相似，我以為你即使忘記了皇上，但也會對那種性子的人產生好感。而左相也毫不猶豫地向我承諾了會對你悉心呵護……”
自嘲一笑，溢出脣畔的話似乎帶著萬般的諷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傻啊……真傻……”
又是景行然……竟然是因為想要為我找一個和景行然相似性子的人……呵……
為什麼總是妄自揣度我的思想呢？難倒我陰凌紫離了景行然，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嗎？
“你們……你們兩個……”斜刺裡一個聲音傳來，並沒有闔上的房門處露出水若卿一張迷茫的雙眼，想來該是被我的琴聲所擾特意來看個究竟。當看到我和江植之間詭異的互動時，竟然輕快地笑了起來，“原來是背著風黎瑞偷情啊……哈……快來人啊……快來……”
呼喚人看好戲的話嘎然而止，一個頎長的身影漸漸臨近，衣袂臨風，雙手負在身後，面無表情的俊顏上染著一抹警告與殘佞。
水若卿
委屈地扁了扁嘴，想要開口為自己辯白幾句亦或者是狀告我幾句，卻被景行然一把打斷：“過來！”
朝著我的方向瞪視了幾眼，水若卿快步跟了上去。
窗影斑駁，可以看到外頭那一前一後的身影。
空氣中，只留下那細微到極致的腳步聲，一聲聲提醒著我，剛剛那個人，確實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