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狡猾
趙洛泱不懂香料，但好在規矩是她定的。
說到底博戲就是博戲，不是真正的考較，所以，只要大家覺得熱鬧就好，大家在意的也就是輸贏而已。
鄭老爺在吵嚷聲中點頭：“好，那我就跟小哥兒玩一把！”
說完話鄭老爺又補了一句：“我這些香料雖然不多，但也不便宜，小哥兒輸了要賠我兩倍價錢……小哥兒可要想好了。”
趙洛泱笑着向鄭老爺行禮：“我若是贏了，也能白得這些香料和銀錢。不管輸贏也就是這一把，大家圖個樂呵。”
“爽快，”鄭老爺伸手招來夥計要酒，“快給我們助助興。”
掌櫃帶着夥計準備香料，大家又是推杯換盞，酒拿到趙洛泱這裡，趙洛泱伸手推拒：“辨香不飲酒，還請各位見諒。”
衆人又是一笑。
喝不喝酒已經不在意了，只要這博戲能開就好。
等到掌櫃準備好了，將十幾瓶香料放在鄭老爺跟前兒擺開，都是用了一樣的瓷瓶盛放，鄭老爺仔細端詳半晌道：“這連我都不認識了。”
趙洛泱將瓷瓶蓋好，鄭老爺又拿起一瓶香推過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順利多了，鄭老爺不再用趙洛泱提醒，徑直道：“這瓶香送你了。”
【叮】趙洛泱在腦海中，模擬了系統的提示音。
掌櫃在瓶身上放了記號，也迫不及待地上前對比，只因爲這個玩法太新奇，太勾人了。
趙洛泱向周圍人抱拳，神情卻沒有之前那般剋制了，多了幾分傲氣和得意：“之前沒押我的，這局可以試試看。”
“不過，第一輪沒有下注的人，之後就沒有機會再參與進來，免得有人看到最後才肯下注，這樣對大家都不公平。”
小小的香料瓶子，裡面的香不多，但最少的也有幾百錢，最多的則是三貫多。
這樁事，他記下了。
時玖不禁嘆口氣，他可能遇不到像趙洛泱一樣狡……，機敏的人了。
趙洛泱走回來坐好。
【魅力值+1】
財富值從45359.79元，跳到了45755.79元。
趙洛泱道：“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鄭老爺真話了嗎？可他們不信啊。”
大家聽明白了。現在不壓趙洛泱和鄭老爺輸贏的人，今晚的博戲就與他們無關了。
趙洛泱看着掌櫃清點銀錢，想想今天一早自己還用野菜炊餅，換十貫銀錢，沒想到如今就坐在銀錢堆旁。
一連串的魅力值增加提示。
趙洛泱腦海中忽然響起提示音。
系統果然還是靠得住的，每次她得了東西，系統都會換算成財富值，從來沒有弄錯過，所以她纔敢與鄭老爺玩這一局。
也是這些人願意如此，趙洛泱坑的是鄭老爺，但沒有騙那些商賈，下注、加註的都是他們自己。
“下局我再加註。”
鄭老爺也不知結果，讓掌櫃的來查驗。
【魅力值+1】
大家催促着開場，鄭老爺將一瓶香料推了過來。
盯了一晚上，無論結果如何，誰也不想就這樣結束，所以必須要參加，圍着的十幾個商賈紛紛拿出了銀錢。
剛剛那些人聞香就是這般模樣，她看了幾次，也算學的差不多。
趙洛泱將瓷瓶蓋子打開，用手遮擋着湊過去聞。
香料握在手中。
商賈們又開始加註，這次加的銀子明顯比之前更多，掌櫃瞄了一眼，他本以爲這博戲是小耍，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幾次之後，桌子上的銀錢至少上百兩。
趙洛泱這才伸手去接那香料。
鄭老爺也點了點頭。
“淨手是真的，不喝酒也是真的，只有辨香是假的，也算是真假摻半吧！”
衆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來，直勾勾地瞧着。
……
不懂得香料又怎麼樣？只要能比較出價錢高低不就是贏定了，從她有系統而來，系統從來沒出過錯。
財富值從44587.59元，跳到了45359.79元。
桌子上的銀錢都堆了起來，就連幾個夥計也躍躍欲試，要不是掌櫃攔着，他們定要來下注。
衆人靜靜地聽着，並不是因爲他們看重這小哥兒，而是這小哥兒提出的玩法大家覺得好。
趙洛泱想到從前的事，接續與時玖道：“我家阿爺也常常玩這些，這些賭坊裡的話，我還是從他嘴裡聽到的。阿爺贏了銀錢還好說，輸了回家看誰都厭煩，幾次打我，多數都是他從賭坊回來之後。”
趙洛泱將瓷瓶拿下來，看向鄭老爺：“我可以說結果了嗎？”
所以，這誰輸誰贏還真的說不好。
“成了。”
趙洛泱等到沒有人在下注了，這纔看向鄭老爺：“勞煩大哥說一句，這香料送給我了。”
鄭老爺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第三瓶香料。
腦海裡。
有人驚呼，有人大笑，也有人後悔、喪氣，衆人情緒波動，都只是爲了這一瓶香料而已。
也就是她好意思這麼說。
裝香的小瓷瓶，只有兩根手指那麼寬，可想而知裡面能放多少香，居然會這麼貴。
時玖無言以對，半晌才道：“你告訴他們，你不懂香料，這纔算真假摻半。畢竟連伱這個人都是假的。”
第三瓶香料入手，財富值繼續波動，這次這瓶香料，不過一貫錢左右。
“快說，快說！”
時玖皺起眉頭：“你阿爺還打你？你奶不管？”
趙洛泱拿起最後一隻瓶子。
確認再三，掌櫃開口道：“小哥兒對了。”
財富值從50111.79元，跳到了50884.32元。
在一片感謝的聲音中，她的魅力值有了變化。
趙洛泱不禁笑道：“自然不會，我說以後若是誰去賭坊，就讓奶打斷他的腿。瞧瞧，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衆目睽睽之下，趙洛泱施施然地撩着水，與那些喝得面紅耳赤的人截然不同，一時之間衆人彷彿又覺得這小哥兒有幾分本事。
趙洛泱不禁一怔，這個價錢和第一瓶的價錢好像差不多，她記得很清楚，換算成財富值之後，最後一瓶比第一瓶多了0.33元財富值。
如此進行下去，衆人愈發的激動。
“小哥兒，真有你的。”
鄭老爺不怕隋已在這件事上坑他，這些香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孫大人讓他來試探隋已，順利完成這樁事就好。
馥郁的香氣入鼻，趙洛泱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聞到香料的味道，香很好聞，讓她辨別好壞，她就無能爲力了。
時玖一想也是，到了現在，沒有人會相信趙洛泱不懂香料，不但不懂，可能之前都沒見過。
接下來的“辨香”都順順利利。
鄭老爺繼續拿香料。
趙洛泱並不在意：“管也沒用。我奶和爹、娘都攔着，還有一次被小啞巴遇到，我沒傷着什麼，倒是他們爲了我沒少捱打。”
趙洛泱道：“開之前，還得與大家說清楚，想要押我或者鄭大哥的人，現在可以開始了，不過這裡有個小小的規矩。”
第二瓶香到手。
可能他們現在已經忘記了一開始只是用一兩銀子玩玩而已。
當第六瓶香料擺好的時候，鄭老爺神情已經多了幾分異樣，這隋已果然有本事，至少辨香是尋常人不能及的，他將這件事告訴孫大人，孫大人可以放心了。
【魅力值+1】
“時玖，”趙洛泱道，“你聞到了嗎？”
一文錢？
腦海中，時玖道：“如果這是你與鄭老爺做局，你們可以賺上一筆了。不管誰贏誰輸都能合夥兒坑了這些人。”
不管是歡喜，還是憤恨，這些情緒統統加在了她身上。
她的話還沒說完，時玖道：“不要琢磨開賭坊。”她若是開賭坊，只怕金山銀山轉眼就有了，就算沒有本錢，只靠一張嘴，就能讓人將身上的銀錢都留下。
趙洛泱在腦海中與時玖說話：“不管到底懂不懂香料，姿態都要做好，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周到，你要提醒我。”
財富值的數字立即跳動了一下。
時玖點點頭：“聞到了。”而且他還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想想也是尋常，他在王府長大，身邊自然有人用香。
趙洛泱道：“每次鄭大哥遞給我一瓶香料，大家都可以在加註，也就是說，沒有最後出結果之前，大家任意加註。”
鄭老爺卻道：“贏了一局又如何？銀錢要最後才能結算，也許下局就都輸給我了。”
鄭老爺精神都放在輸贏上，自然不在意這些細節，照着趙洛泱的意思重複了一遍：“這香料送給你了。”
這兩瓶香料竟然相差一文錢。
她奶也是那會兒開始發狠了管她爺，她爺心裡憤恨，才暗中做下拋妻棄子的事。
趙洛泱將香料瓶子放好，掌櫃的覈對結果，又引來一輪熱潮。
趙洛泱吩咐夥計打水：“我去淨手。”
這一波下來，魅力值加了11點。
這話讓衆人更覺得，趙洛泱這一局贏不了。
趙洛泱道：“以後……”
趙洛泱將這瓶香擺在了第一瓶的後面，鬆開手，她笑着看向鄭老爺：“這瓶香料不如第一瓶。”
趙洛泱沒有打開蓋子辨香之前，周圍的商賈開始加註，等到熱鬧過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洛泱身上，眼看着趙洛泱聞香。
趙洛泱也快速地在腦海中算了出來，這小瓶香值三貫左右。
怪不得大家辨別不出，而且趙洛泱聞過之後，也覺得這兩瓶香料味道差不多。
相信系統的話，她會將這瓶香料擺在第一瓶前面，因爲所有香料重量一樣，即便差一文錢，那也一樣要分個高低。
“等一等，”腦海中時玖忽然道，“先別急着放，讓我想一想。”
趙洛泱第一次遲疑，鄭老爺大約知曉發生了什麼，他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脣，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