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幫手
“白婆子現在一共積攢了22點，”時玖道，“再漲一次，就差不多了。”
趙洛泱腦海中時玖的聲音傳來，她的嘴角微微一翹，看在別人眼裡，只會讓人覺得她心情很好。
白婆子望着趙洛泱忽然道：“你們來到洮州委實不易，但怎麼想起要與我們寨子來往？難道之前沒聽過寨子的傳言？”
他們與趙洛泱認識雖然是因爲阿姝的案子，但阿薇請趙洛泱來寨子做客，趙洛泱也痛快地答應了。
如今又帶着這麼多東西來寨子，提及要種植寨子荒蕪的田地，顯然是要與寨子一直保持往來。
趙洛泱道：“我們來洮州，人生地不熟，啥都是聽別人說的。搬入鳳霞村，他們還說我們這些遷民手腳不乾淨，就連去東村打水都得有人看着，可見傳言有多不可信，哪裡還會輕易信那些話。”
“阿薇姐姐如何是我們親眼所見，與其相信別人的嘴，不如信自己的眼睛。再說在洮州能活下去本就不容易，給自己尋條路，就算冒險也值得，”
“種田什麼的，我們都會，去別的村子也尋不到活計，想來想去寨子以放牧爲主，或許有用着我們的地方。”
“相應的，我們也需要寨子。”
趙洛泱說話很有條理，而且聽起來都是實話，沒有任何敷衍的痕跡，白婆子愈發覺得她合心意。
謝寡婦發現有婦人在看她頭上的木簪子，她乾脆伸手摘下來：“這也能換東西。”
趙洛泱道：“不管白婆子的身份是不是系統提及的白氏，她都很聰明，在這樣的人面前不用說假話。”
趙洛泱看向白婆子。
“能，能，”謝寡婦道，“我教你們縫。”
那一仗贏得很快，蕭煜也才十六歲而已。
幾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試着學了學，其中一個倒是學會了，卻覺得麻煩，弄這些又賣不出去，留家裡……家裡還有更好的，委實沒必要。
謝寡婦一直等在一旁，這些事她插不上手，但是織機這些活兒，她卻能看明白幾分。總算是能用上她了，她心裡是歡喜的很。
婦人這才歡歡喜喜地接了。
蕭家唯一讓她覺得有些本事的後輩，也就是那豫小王爺，可惜也戰死了。
趙洛泱話說完，白婆子還沒回應，她聽到時玖嘆息一聲。
“用不了了，”一個婦人道，“糟爛了，縫不到一起。”
白婆子點頭：“我帶你們去。”
“別扔，別扔，還能用，能用。”謝寡婦急忙伸手阻攔。
“這邊縫一針，這頭再縫一下，這不就掙不開了？”
趙洛泱道：“您認識武衛軍？”
謝寡婦道：“你們不用的東西，都可以賣給我們，舊的，壞的，都行，價錢合適，我們就能買，我還能做針線，若是有需要縫補的東西，都能拿來。”
趙洛泱頷首：“教我和阿弟讀書的宋先生，先生從前有不少學生，家中長子也考中科舉入仕，可惜不知爲何擔上了罪名……”
趙洛泱點頭：“上次因爲阿姝的事，趙大人去了村子裡，與我家先生在一起說話，我都聽到了。趙大人提及寨子，先生說寨子從前與衙署一同抵抗西蕃，否則朝廷不會收復洮岷之地。”
謝寡婦邊說邊去笸籮裡取針線，然後在婦人們的眼皮子底下，將兩塊廢皮毛合在了一處。
糞窖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回去再請教請教宋先生，就能將怎麼修葺告訴寨子。雖說一個糞窖就已經夠他們做許久的，但趙學義也沒有忘記那些織機。
“那案子趙大人肯定會查清楚，”趙洛泱道，“您應該知道吧，趙大人救下不少被私賣的婦人，我們在岷縣的時候，親眼看到那些人拜謝趙大人。”
“你若是要，就都給你吧！”大家也知曉趙洛泱她們的事，自然就大方許多。
白婆子有些意外：“你家先生？”
眼下與寨子來往多重要，一個簪子她還能捨不得？
趙洛泱覺得自己不用多說什麼了。她將四叔和謝寡婦他們帶過來，他們就能自己把握機會，各自都找到了活計。
謝寡婦想着，就有婦人要將碎皮毛拿去丟了。
趙洛泱道：“白拿也不行，您看看，若是願意賣，我們就買，日後纔好往來。”白給的東西不會長遠，這是誰都知曉的道理。
謝寡婦眼睛一亮，但她也不能白要，她看看那些皮毛，從腰間數了四十文錢遞過去：“銀錢不多，你們若是願意賣，就賣給我。”
白婆子沒有拒絕，向寨子裡的婦人點點頭。
不過白婆子更用心些。
幾個人一起去了寨子西邊的院落，那裡正有婦人在清洗羊毛、縫補皮子。
不過那針法委實讓人眼花繚亂。
白婆子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倒是很有道理。”
趙洛泱與時玖道：“怎麼了？”
白婆子道：“你很相信趙大人？”
趙洛泱將宋先生的情形講給白婆子聽，自然還帶上了聶雙和武衛軍。
謝寡婦一眼就看到寨子的婦人修剪去的廢皮子，不由地心疼，這麼好的東西就扔了？若是她們拿走，縫粗麻布上，至少能做個小褥子。
“還有，寨子需要人手，或者想要將牲畜和皮毛等物賣得更遠，我們也能幫忙。”
但經歷的事太多，白婆子依舊不動聲色：“你們需要寨子？”
寨子裡的人沒想到這些沒用的東西還能換銀錢，她們看向白婆子。
話音剛落，白婆子眼睛中又露出幾分笑意：“不過，與寨子來往也很危險，阿姝的事你知曉了，或許哪天，你們可能會被寨子牽連。”
“我們去看看紡車吧！”趙學義和牛道昌走過來。
趙洛泱點頭：“農耕的時候，沒有牲畜恐怕要多費不少力氣，寨子上不缺這個，還有寨子上的皮毛也是我們想要的。這個別人給不了，將來與寨子相處好了，寨子說不得還會從我們手裡買些東西。”
他們只要好好地守在寨子裡，如今他們大齊子民，自然有朝廷兵馬庇護。
時玖迴應：“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麼久了，除了家裡人之外，你與白婆子說的話，真話算是最多了。”
領兵的蕭煜她是知曉的，那次戰事，武衛軍沒有讓寨子做前鋒，當時蕭煜讓副將前來知會他們。
白婆子道：“怪不得你們能在山匪手裡脫身，是遇到了武衛軍的人。”
“趙大人也說，寨子爲此付出不少，所以這樁案子絕不會在柳家這裡就不了了之。”
這簪子其實還是謝寡婦出嫁時，家裡給的，從前她很是珍惜，但經過了湘姐兒爹的事，她也算看開了，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只要她們好好的就行。
白婆子搖搖頭：“不熟悉，但是這邊有戰事的時候，武衛軍來過。”
趙洛泱倒是沒發現，她覺得對每個人，都在真心真意地說實話。
白婆子想到這裡，心裡冷笑，這麼一個人，也沒能逃過馮家的手段。大齊可能真的是氣數已盡。
“嗯，”時玖道，“雖然大部分真話都沒說……也算很有誠意了。”
趙洛泱覺得時玖在奚落她。
時玖也道：“十六戶的人被你帶出來不少，現在都能幫上忙了。”
白婆子沒有阻攔，所以謝寡婦很快被婦人們拉進了屋裡。
“織機和紡車都在那邊，”白婆子道，“剛好一起去看看吧！”
趙洛泱看向趙學義，白婆子這最後幾點魅力值，就要看她四叔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