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着急
懷光將趙學禮給他的野菜餅擺在桌案上。
蕭煜低頭看過去，這餅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懷光試探着道：“趙叔拿過來的，我讓廚房熱了熱。”
蕭煜點點頭：“去倒杯熱茶來。”
雖然突然沒有了胃口，但還是吃一些。畢竟能讓楊老太不在野菜餅裡摻糠皮，也算是極爲重要的人了吧？
小時候就是如此，楊老太“偏心”的野菜餅，比什麼都好吃，離開趙家之後，他再也沒吃到過。
懷光眼看着自家王爺，就着熱茶，慢慢地吃了半張野菜餅。王爺自從醒來之後，胃口一直不好，孫老來給看，說是還得好好調養。
不過王爺這次傷的太厲害，沒那麼容易就恢復如初，而且……懷光總覺得王爺似是知曉些什麼，卻還沒與他們說。
看着王爺趕着處置公務，安排調動人手，懷光心裡總不踏實。
好不容易盼着見到趙家女郎，他也確實感覺王爺歡喜不少，可惜……不能大大方方地將人綁在身邊。
趙洛泱道：“這修葺莊子上的錢，應該柳少爺出纔是。”
他能去哪裡催？不過就是快點消失，免得一會兒被王爺責罰。
趙洛泱正與莊頭說話：“您瞧瞧收拾的可乾淨？”
趙洛泱點頭。
懷光走了之後，蕭煜整理了一下氅衣，摸索着手裡的暖爐。他想慢慢讓她知曉一切，一來他有許多事要解決，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
時間足夠，一切都會水到渠成，可現在他卻覺得沒那麼容易做到。
“表少爺要借，我們也不能說什麼，可到底不是自家的莊子，不懂得愛惜，睡覺的時候竟然沒照顧到火燭，硬是將屋子點着了。”
趙洛泱不會無緣無故去黃家莊子，蕭煜雖然不知道實情，但懷疑可能與寨子死的人有關。
蕭煜看向懷光。
趙洛泱來的時候，帶了村子裡女眷做的鞋底送給莊頭，莊頭一看就知道與自己的腳大小合適，這些人大約是比照鞋印做的，也算是有心了。
有了這一出，莊頭心情還算不錯，倒是願意與趙洛泱說話。
“笑什麼？”蕭煜道，“京城的消息還沒到？”
懷光等到了懷慶的消息，這才進門又向蕭煜稟告：“趙家女郎原是要來的，只不過村子裡出了點事兒。”
莊頭乜了這女郎一眼，這些活計莊子上都有人做，但他也不會將話說死，誰也說不準都會做些什麼。
懷光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如果我在莊子上，就不會有這一出，”莊頭道，“我們家這莊子是借給了太太孃家的表少爺，你們去城中，看到買胭脂水粉的鋪子嗎？那都是太太孃家柳家的產業。”
“工錢要的也不多，飯食我們自己帶。”
懷光接着道：“您還記得那些寨子嗎？前年這邊戰事，寨子裡的人還曾出來幫忙。”
趙洛泱道：“原來是這樣。”
“可不，”莊頭道，“多虧人沒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趙洛泱忙感謝莊頭。
所以在那之前，至少得讓趙洛泱熟悉他這個王家公子的身份。
唉，偏偏是在眼下這樣的情形。
“您說，莊子上那些燒黑的地方也會修葺，”趙洛泱道，“明年修的時候，您看看莊子上缺人手的話，我們能來做。”
懷光將懷慶稟告的說了一遍：“寨子上死的人恰好就在十六戶落腳的鳳霞村。”
蕭煜看向懷光：“找幾個人跟着，免得出什麼差錯。”
不過他已經讓人去尋懷慶，一會兒就能問清楚原因。
王爺身邊連個長輩都沒有，還有許多事要處置。
懷光不禁嘆口氣，王爺天不亮就起身，換了兩套衣衫，然後連口水都沒喝，一直低着頭處置公務，就想要騰出時間，等趙家女郎說幾句話，結果人沒來，就算吃到了帶來的吃食，心情也不會很好。
懷光就猜到王爺會關切這樁事：“在村子附近尋物什，不過趙家女郎沒留在村中，而是去了我們對面的黃家莊子。”
黃家莊子上的物什，十六戶全都拉走了，懷光也不知道趙家女郎還去那裡做什麼？
蕭煜將手中的信箋丟入炭盆中，看着火焰漸漸將密信燒乾淨。
莊頭道：“看在你們手腳麻利的份兒上，有好活計，我會讓人去鳳霞村知會。”
懷光應聲，他們明着就帶着八個“護院”，可懷正那些人馬就在附近，這些人都是護着王爺的，調動人手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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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頷首：“記得。他們不怎麼與外面的人往來。”
剛到洮州，除了認識趙景雲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知，若是能探聽些消息，一來對這樁案子有所幫助，二來她也能借此對洮州有更深的瞭解。
蕭煜道：“拿下去，晚上再用。”
蕭煜放下手中的筆，這麼說她不來是因爲寨子上那女郎？
想要完全康復，他可能還得回到系統中。
但他記得寨子裡的男子都善武，眼下又涉及一條性命，弄不好要將自己牽連進去。
他們缺的恰恰可能就是時間，這兩日他時不時的頭疼，吃了許多藥，不但沒有好轉，每日愈發覺得沒有力氣。
莊頭點點頭，這些搬遷來的百姓，別的不說，做起活計來還真的很厲害，那些破爛兒東西，少賣了些銀錢，不過也值得，不用再安排人手收拾了。
莊頭不敢往深了議論太太一家：“倒是有這話，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將燒到的都拆了，其實都是姻親，這些銀錢對我們黃家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就是費些功夫罷了，我就是可惜這麼好的屋子。”
……
蕭煜道：“寨子裡的人始終在村中？”
蕭煜並不意外，趙洛泱的本事他是清楚的。
不過這些都是王爺最信得過的人，安排懷慶他們不夠，還要另派人手，可見王爺對趙家女郎的心思。
“您家這莊子修的真氣派，”趙洛泱接着道，“這一把火委實可惜了。”
蕭煜陷入思量，原本以爲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麼問題，現在看來也不保準。他有點後悔將麻醉針留給趙洛泱，仗着手裡有保命的物什，趙洛泱可能會去做許多危險的事。
懷光咳嗽一聲，恢復一臉的正氣：“說是今日午時前……我……去催催。”
懷光道：“現在依舊如此，不過好像與趙家女郎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黃家莊子上。
莊頭還有事做，就不與趙洛泱多言。
莊子上的消息算是打聽到了，不知道那柳公子與阿姝是否相識。
趙洛泱找到丁茂生等人，離開了黃家莊子，正想着要不要去王家莊子上，就看到官路上有兩匹馬和幾個人等在那裡。
趙洛泱看過去，不由地露出笑容，那是趙景雲和張典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