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有炭了
大家聚在一起數錢，楊老太揹着手這瞧瞧，那看看。
哎呦，真是不少。
王家莊子上的管事媽媽，說女眷活計乾的好，每個人給了七十文銀錢，比男子賺的還多。
“明兒拆了被褥，我得好好給搓搓，管事看我們手藝好，纔會覺得這銀錢沒白花。”
“看看你這出息，”馮老太爺打趣自家老太婆，“你能做多少活兒？都是跟着大夥兒沾光。”
“我咋不能幹了？我洗了幾十年，誰也沒給我一文錢，這出去一天就七十文。”馮老太晃盪着手裡的錢袋子。
“那是主家人好，”馮老太爺道，“不過你們也得小心着些，別給布帛搓壞了。”
這麼一說還真是，馮老太記在了心裡。
旁邊的許阿奶道：“那我明天也能去？”
趙洛泱點頭，卻還有些不放心：“您別往裡面摻糠皮啊。”
石平算是發現了，宋太爺懂得可多了，說不定還能做出啥來。
楊老太嘀咕着，那宋太爺還真有些本事。
楊老太道：“知曉了。”莊子上的貴人，得好好結交着，她還能這麼幹？不過除了給王家公子的之外，剩下的得摻幾把糠皮。
石平找到楊老太：“大奶，宋太爺說能開窯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楊老太道：“那我明天早些起來，烙了熱乎乎的讓你帶上，不管人家吃不吃，咱得給弄最好的。”
大家紛紛來問。
眼下還不算太冷，還能洗的動，真到了下雪的時候，這份兒活就沒了。
炭窯周圍亮起火把，馮老三幫忙將封好的窯口打開，然後用手裡的木棍將裡面的東西勾一塊出來。
楊老太想到這裡，心就一揪一揪的。
小孫女上次求她幫忙烙餅，還是小啞巴在村子裡的時候。
楊老太從天亮盼到天黑，總算到時候了。
“我說要感謝，王家公子就說，讓咱烙餅送去。”
宋太爺應了一聲：“那都是小事。”
小啞巴走了，小孫女也不愛吃野菜餅了。
楊老太也拿起炭來看。
趙洛泱點頭。
“咋不能呢？”馮老太道，“能幹活就行，咱們年紀大了，但洗洗涮涮也不輸人，咱拿銀錢也不賺人家便宜。”
宋太爺的頭昂得更高了些。自然不錯，也不看看是誰的手藝。
“快，去瞅瞅。”
好炭，能燒兩個時辰以上，如果燒不到，他們還得調整。
“這炭是不錯。”
女眷們都說是，一個個寶貝兒似的將錢袋子裝好，這麼幹幾天，這不米糧錢就出來了嗎？
趙洛泱將感謝王家公子的事說了：“也是跟廚娘說話的時候，提及王家公子愛吃野菜餅，這話就被王家公子聽到了。”
火把下，宋太爺看着黑乎乎的物什，立即翹起了鬍鬚。
“燒好了嗎？”
“奶，”趙洛泱道，“我這兒還有一些事讓您幫忙呢。”
“真燒出來了？”去喊楊老太的石平，聽到聲音擠過來，然後一下子跑到宋太爺身邊，“咱們弄成了？”
楊老太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如此說：“我是琢磨一會兒炭窯就要打開了，不知道能不能燒出炭來？”
宋太爺卻揮揮手：“今晚歇一歇，明天再幹。還得試試這些炭能燒幾個時辰。”
楊老太驚詫：“野菜餅？”
趙洛泱將窗子留了條縫，免得大家受了炭氣。
“不是再跟你玩笑吧？”楊老太道，“那富貴人家，還興吃這個？”
楊老太正瞧着，不知道啥時候小孫女湊過來：“是不是後悔應該跟咱們一起去莊子上？”
石平有點失望，燒出來東西之後，他都恨不得讓這炭窯一直熱着。不過一想也對，第一次弄，總要都整明白了。
如果他們自己能燒出炭來，能省不少銀錢，而且有了炭之後，就不怕寒冬臘月了。
別說，炭燒起來跟買的差不多。
宋二不禁看了自家太爺一眼，太爺不是說，就弄一個炭窯，讓十六戶知曉他的厲害，下次絕不再動手嗎？
窯裡的炭都掏了出來，眼下看着就沒啥不好的。
十六戶呢，每家都得分點。
楊老太將炭拿回屋幾塊，讓趙學景取了個破石臼，把炭放在裡面點着了。
說實話，她奶烙的野菜餅，其實並不好吃。因爲她奶總偷偷往裡面放粗麪，但小時候她跟小啞巴幫奶燒火的時候，她奶總給一張沒摻粗麪的餅。
兩個人正說着話，就看到石平跑過來。
“哪能呢，”趙洛泱道，“烙野菜餅也得用咱家的麪粉，我又不傻，真的是王家公子說的，我本就想口頭客氣客氣，哪知道他會張嘴要東西。”
馮老三將炭窯裡的物什又掏出來一些，這次沒遞給宋太爺，他自己拿在手裡看。
說完楊老太又懷疑地盯着小孫女：“要麼這就是你的主意，你以爲誰都像小啞巴似的，愛吃這一口粗食？”
……
如果能弄好炭窯，不比賺這些銀錢強？但如果弄砸了，不但銀錢沒賺到，還白費了那些木頭。
“奶。”
楊老太道：“啥事？”
一開始大家還在一起說王家莊子上的事，聽到要開炭窯都去看熱鬧。
“還說要做個大窯，”楊老太道，“真能成？還能賣炭？”
宋太爺捋了一把鬍子，然後看向馮老三。
石平道：“剛剛先生還說呢，等明年春天，咱們去山腳下弄個更大的炭窯，燒了炭不止咱們用，還能拿去賣。”
“先生不止會做炭窯，還會釀酒。”
石平道：“趁着熱乎，今晚再接着燒吧？這兩日弄回來的木頭也不少，能燒出不少的炭火。”
“先生真厲害，”馮老三道，“搭了這麼個小窯，就將炭燒的這般好，你們看看，火候合適，這炭結實，沒啥碎末。”
楊老太再次確認：“我烙的野菜餅？”
宋太爺挺直腰板，輕輕地抖了抖袍子，整個人彷彿又意氣風發起來。
說着賺來的銀錢，大家不忘了誇讚莊子上的人。
趙學禮笑着道：“宋太爺說能，就能唄。”
楊老太道：“宋太爺還真有些學問。”
趙學禮不知道老孃爲何一直懷疑宋太爺，這一路走過來，宋太爺出了多少主意？老孃不是也看在眼裡？
“黃家莊子上，還剩下四五車東西，”趙學禮道，“明日我帶着人去王家莊子，三弟去將黃家莊子那幾車帶回來。”
今晚還有一章，要晚點發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