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婉兒原名夏婉兒,跟母姓,但其實她並沒有與她的人類母親待一起多久,並且對於那個做皮肉生意女人,夏婉兒只有厭惡。
與蛇的習性有些方面很像,夏婉兒從出生起就擁有了自己的記憶,她知道她在她的族羣裡面是個怪物,在人類的眼裡她依舊是個怪物,所以在那個女人被低級的族類分食時,她沒有一絲波動。
因爲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和族內的同齡人開始爭搶奪食了,每天需要學習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多麼可笑,看着一個個的族類在自己面前倒下,夏婉兒沒有任何感覺,唯一覺得就是有點可笑,因爲他們這樣的互相殘殺,只是爲了爭奪那個姓氏,那個萊恩姓氏!
三歲那年,夏婉兒逃出來了,或者說不是逃出來的,而是被‘放’出來的,聽說她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最喜愛的一個孩子需要練習狙擊,所以他們都被放了出來。
四處逃散,一天過去,脫水的夏婉兒居然在那一天第一次化成了蛇形,小小的一條白蛇,蜷在了一叢白色的蒲公英下面,又是一夜,再次醒來的夏婉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化過蛇形。
只知道她的那些個‘對手’全部都變成了死的,一條一條的翻着肚皮僵硬的躺在地面上,早已沒有了一絲呼吸。
就那樣沒有絲毫留戀的夏婉兒以人類的身份,從邊境處被華夏人撿回了村裡,可是因爲不會說話的原因,一次一次的又被輾轉到了另一個村子,一個一個的,從農村到城市,從家庭到福利院,最後才遇到了蠻爸爸一家。
在福利院裡,他們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將自己帶了回去,那時候夏婉兒知道了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人,他們是術士,他們可以看到自己的原型。
可是今天的蠻婉兒卻是一鞭一鞭的將自己送進了那些個道貌岸然的術士胸口,這次她成了當年的狙擊手,埋伏在了各個角落,送走了一個又一個鮮活的靈魂。
從外面回到陣眼的洛麗塔將手裡的邇重新遞到了司祭的懷裡,然後指着一處洞口道:“那裡面有兩個人,我順手救回來玩兒的。”
被玩兒過一次的陳思言眼角一抽,他似乎知道了爲什麼當時他們幾個在冰川裂縫那裡只待了半個小時不到,外面卻是過了一天一夜了,感情這人肯定是在某處看着他們逗樂兒呢。
“當家的?”聽到洛麗塔話語的赫瀾心下一跳,立馬朝軒轅即墨喚道。
“和霍然一起去。”墨藍色的眸子看了眼赫瀾後,朝着洛麗塔道:“你是雪山的主人?”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無所謂的洛麗塔漫不經心的回道。
隨後當着軒轅即墨與司祭兩人的面轉過身子,大聲吟誦古老的法訣,高傲的頭顱微微揚起,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一樣。
剩下三人一血族皆是疑惑的朝着洛麗塔所望的方向看去,頓時腦門都境出一抹冷汗。
“是冰川裂縫,是裂縫!”看着那片隨着咒語出現得越來越多的東西,陳思言頭皮發麻的看着那一個個冰封起來的鮮活的人類。
然而漸漸裂開的冰川並沒有因爲陳思言的話語而停止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大。
此時洛麗塔的身子更是慢慢的懸浮在了半空之中,沒有這個本事的軒轅即墨等人只得快速的朝後退去,直到退到裂縫終於沒有再擴展時,幾人快速奔跑的步伐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冰霧散去,眼前的東西赫然印入了每個人的眼簾,饒是活了幾個世紀的多瓦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的驚歎出聲。這裡冰封的人怕是有一個小型戰場死的人數吧?
見裂縫逐漸出現在了幾人面前,洛麗塔這才停止嘴裡的吟唱,整個身子緩緩的重新落在了幾人面前道:“知道外面那羣人在找什麼嗎?”
“不會是這個吧?”陳思言吞了吞口水,渾身剎那間涼得徹底,只是即便是這樣,這人也沒有放棄尋找那個被冰封的長髮女子。
他們一個個栩栩如生,任誰也只會覺得這些穿着古樸的人類只是在這裡睡着了而已,誰會知道他們的生命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戛然而止了。
只是爲什麼這些被冰封的人羣中還有着穿獸皮的?陳思言一邊退到了司祭面前,一邊弱弱的開口詢問道:“這個,這個大師,您還有符籙嗎?驅鬼的那種!”
“不用驅,他們都不會害你。”沒等司祭回話,洛麗塔的童聲直接打破了陳思言的幻想,粲然一笑道:“因爲你也是他們的族人!”
“什麼?”陳思言這次着的被嚇得不輕,他難以置信的抖了抖脣瓣道:“你別、你別騙我,我、我是···”陳思言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下去了,因爲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的。
“呵!”嗤笑一聲的洛麗塔依看了眼陳思言後,單手朝那冰川墓葬揮去,頓時這片裂縫中的人類立馬換了一批,裡面也沒有穿獸皮的人了,更多的也是與現代服飾一模一樣的裝扮。
而陳思言也終於找到了那個被冰封在裂縫中,入眼肌膚瓷白,頭顱微低,一雙如上好綢緞的黑髮也平鋪在了腦後,就那麼閉着眼緊緊的直立在冰川裂縫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知不覺看入迷了的陳思言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他已經滿臉淚水,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剛剛還覺得這裂縫詭異恐怖的陳思言,這時卻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悲哀與哀慼,就好似,就好似這裡的都是自己親人一樣。
滿臉淚痕的陳思言紅着眼眶,剛想朝洛麗塔詢問確定,然而清脆的童音卻是先一步朝着陳思言道:“你哭了?呵,果然是個特殊的族羣!原來這都有心靈感應啊,難怪即便我把你送去了那麼遠,你的宿命還是會回到這裡。”
“是嗎?”輕聲迴應了一聲的陳思言忍不住的靠近那處裂縫道:“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會被冰封在這裡?爲什麼他們不能好好的活着?”
“因爲···”諷刺一笑的洛麗塔伸出肉嘟嘟的手掌摸了摸那冰川道:“你出生那年,外面的那羣人也來過,你的族人被那個怪物發現了,發現了怎麼辦呢?打也打不過,趕也趕不走,所以他們便實行了最古老的祭祀方法,殺死了那個怪物的身體。”
“你呢?”聽到這個敘說的陳思言猛地扭頭看向洛麗塔道:“你那麼厲害,爲什麼不救他們?爲什麼?”
“知道樓蘭古國嗎?”答非所問的洛麗塔繼續敘說道:“你就是樓蘭古國的最後一個接班人。”
“其實這哪裡是一個國,這只是一羣守墓人罷了,他們真的傻,你知道嗎?在你們樓蘭國的族譜記載中,傳說這裡葬了一位最神秘的神,是她點化了你們,給了你們文明,教會你們創造了一個國度,從那位神死後,你們便自覺地成爲了這位神的守墓人。”
“但是誰知道你,這下面到底有沒有那個神呢?你說神怎麼會死呢是吧?”
“他們真傻,真傻,因爲我纔是這裡真正的守墓人啊!”洛麗塔一邊說着一邊回憶道:“八年前那個找我將那羣恐怖分子毀掉的小丫頭還記得嗎?”
“記得!”啞着聲音的陳思言忍不住的抖着手摸了摸那被冰封着的女人,她很漂亮,如果她還在,肯定會是個好妻子,是個好媽媽的!
“那就是她,是她小時候,我是看着她長大的。”洛麗塔指着陳思言所望的那個女人道:“你回到京城肯定查過那個村莊了吧?呵,天地間沒有人敢跟我洛麗塔搶靈魂,即便是閻王也不可以。”
洛麗塔的語氣很張狂,但是軒轅即墨卻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沒錯,他還真不敢在這裡帶走一個靈魂,這裡就好像是特定的一個區域,即便是那些個創造天道的神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不來招惹這個地方。
“所以那天我們看到的是靈魂是嗎?”陳思言的聲音很低。
“不錯,的確,我除掉了他們在我沉睡後的記憶,用靈力將他們的靈魂固定在了一處,讓他們繼續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着,不老不死!”
“所以,你看那些個蠢貨,又來找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藥了,從秦始皇開始,一直都不消停!”說到最後的洛麗塔話語中盡是危險的氣息。
聽完洛麗塔敘說的司祭這次是真的有些腦仁疼了,他以爲他已經活得夠久的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老怪物?
同樣的有這樣想法的還有軒轅即墨,懷抱着溫酒的軒轅即墨突然有些啞然的想到,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活得似乎好像比自己還久。
在所有人心底都被打上老怪物標籤的洛麗塔渾然不在乎的朝着邇勾了勾手指,眼見不妙的司祭雙手剛準備使點力將邇抓住,沒想到那個小狐崽子比自己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直接借力後退一蹬就重新回到了洛麗塔的懷抱,轉過身的洛麗塔抱着懷裡的邇,再看看軒轅即墨懷裡的溫酒,無聲的咧了咧嘴角道:“那些人也跟來了呢,不過我提醒你,你懷裡的女人對於那個怪物來說可是大補品。”
“多謝提醒。”軒轅即墨同樣回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無所謂的洛麗塔聳了聳肩,自顧自的抱着懷裡的邇朝裂縫對面的一座小房子跨步而去道:“能過來就過來吧!”
“喂,我的狐狸!”眼看着洛麗塔直接邁步於空氣中的司祭氣得腦仁兒有些疼,他就不知道了,那個小狐狸怎麼會那麼親近一個怪物?
可不是嗎?口口聲聲說着別人怪物,其實洛麗塔本質上更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我去給你帶回來。”這點寬度對於血族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然而還未等多瓦準備提步,司祭立馬眼疾手快的將人抓住了道:“你想找死?還是想永遠的冰在地底成爲一個藝術品?”
“我不是人?”多瓦有些哭笑不得朝司祭解釋道。
“呵。”同樣嗤笑一聲的司祭翻了個白眼道:“我要不是知道你不是人,我還以爲你個傻子呢?你以爲只是張開你那肉呼呼的翅膀飛過去就行了?”
“知道什麼是靈壓嗎?”司祭指了指裂縫的深淵道:“那裡面的靈壓足以撕碎經過這處地方的任何生物,你以爲你飛在上面就沒事了?做白日夢呢?”本來嘴就不饒人的司祭現在焦急自己的狐狸,更是半點沒有留情面的對多瓦諷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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