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顧清歌在心裡苦笑，像是受了刺激一樣，“這樣的問題你問得出口嗎？你好意思問嗎？”
她忽而激動的情緒讓傅斯寒側目，這小東西是怎麼了？
他捏緊她的胳膊，眼睛眯成一條直線：“爲什麼問不出口？理由呢？”
顧清歌甩開他的手，“不需要理由，誰都有資格問，就是你沒有資格問這句話。”
一個心裡裝着別的女人的人。
想到這裡，顧清歌冷笑一聲，繼而道：“你這樣做難道就沒有半點廉恥之心嗎？你對得起你那個……”
話語一頓，顧清歌沒有再把話說下去，因爲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她無法對着他說出他的心上人。
這等於是把她的傷口再加深幾分，或者是在傷口上撒鹽。
其實不用顧景榮提醒，她也覺得自己移情別戀得太快。
就這麼短短一陣子，她居然就喜歡上了傅斯寒，她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好，把自己搞得好像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她自己都這個樣子，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斥責他呢？
想到這裡，她垂下眼簾，一副心神黯然的樣子：“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說清楚。”傅斯寒一個翻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大手如鐵鏈一般地鎖在她的腰間，雖然可以讓她動彈，可卻起不來。
顧清歌心情已經低落到了一個極點，哪裡還有開口的心情？垂下眼簾一臉懨懨的樣子。
“不說？”傅斯寒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可顧清歌卻是一副不動於衷的表情，跟他抗爭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賴倒在他懷裡了，顧清歌直接將他的身體當做軟墊，趴着睡覺算了。
“既然你不肯放開我，那我就把你當成墊子，只要你不介意就行。”說完，顧清歌閉上眼睛。
傅斯寒一陣無語，推了她一把：“真睡了？”
“把話說清楚。”
“爲什麼我不可以問？”
無論他說什麼，顧清歌始終都閉着眼睛不理他，可是傅斯寒今天的話卻特別的多，問題也是一個接着一個。
最後顧清歌只聽得他一聲無奈的嘆息，緊接着一個最揪心的問題他又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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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
顧清歌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酸的，眼淚再也忍不控制不住，眼角滑下一行清淚，吧噠地落在了傅斯寒的胸膛上面。
這滴淚猶如一滴滾燙的開水落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心裡爲之一震，這個小東西哭了？？
他到底說錯什麼了？爲什麼覺得她近來的情緒變得那麼低落了？
傅斯寒蹙起眉，薄脣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可是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把話收了回去。
門外的顧景榮還在用力地拍着門板，“姐你開開門啊，你別把我鎖在外面，姐！！！”
他喉嚨都快吼破了，耳朵湊在門板上都聽不太清楚裡面的動作，一開始只是聽到兩人一些細碎的對話，一些字眼，但是後來卻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突然之間的安靜讓顧景榮更加焦躁不安，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那麼就是乾柴跟裂火，不發生點什麼都說不過去。
所以這突然安靜下來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姐跟那個男人發生點什麼了？
一想到這個，顧景榮幾乎要氣瘋了，擡起腳就要朝門踹過去。
“哎喲我的天啊，景榮啊，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幸好秋姨及時出現，上前來阻止了他的動作，“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站在人家房門口做什麼？跟我回去。”
“媽，我不走！”顧景榮想甩開她的手，可是死活就是甩開：“我要跟姐姐說清楚。”
“你跟我走，說什麼說？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秋姨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把顧景榮給拖進房間裡，然後甩上門，一票罵就過去了。
“你這臭小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你姐回來一趟，跟你姐夫住在一起，你卻要跑去砸門，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秋姨氣得舉手想打他，揚起來的手卻始終又打不下去。
“怎麼不打了？”顧景榮紅着眼睛問，“你打姐的時候不是挺利索的嗎？”
“你……你這孩子！”秋姨氣得將手放下去：“你怎麼說話的？你跟你姐能一樣嗎？”
“爲什麼不一樣？我們都姓顧，都是你的孩子。”
“她可不是我親生的！”秋姨背過身去，冷聲道。
“因爲她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就可以逼着她嫁給富商了嗎？”
聽言，秋姨臉色一變，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我逼着她嫁給富商了？”
“除了你還有誰會逼她？”顧景榮的眼裡滿是恨，“姐姐又沒做錯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景榮，我怎麼對她了？嫁人這種事情是我能逼的嗎？如果她自己真的不想嫁，你以爲媽真的可以做得了主？是不是那死丫頭跟你亂說話了？景榮我可告訴你，你是我親生的孩子，她這樣說是想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她。”
顧景榮往後退了一大步，避開她的觸碰，眼角氣得都有淚：“她挑撥我們母子有什麼好處？媽你別再抹黑我姐了，從小到大你就不待見她，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把姐姐逼到了絕路，如果你沒有這樣對她，她也不會嫁給那個什麼男人！”
說完，顧景榮背過身，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一刻，顧景榮真的忍不住想掉眼淚。
“景榮，你怎麼回事？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在爲了那個女人跟你媽我頂嘴嗎？你這是不孝！況且她是你姐，你不會對她存了什麼歪心思吧？”
這是秋姨最擔心的，也是最恐懼的。
聽言，顧景榮轉過身，赤紅着一雙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姐？名義上的吧？我跟她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我也不是爸的親生兒子！”
“你……”秋姨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全部消失乾淨，“你，你在胡說什麼？不要胡說八道。”
她慌張地往後退，打開房門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以後才重新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