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按照平日合同整理的規章制度將合同處理好,便將合同交給了霍斯媛。
她根本沒有資格質疑合同的內容,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徐默默該管的。
徐默默拿着一式三份的合同站在霍斯媛辦公室的門口,深吸口氣,打起精神,不斷地提醒自己,這是在工作,是在工作。
作爲職場人工作就要專業,不可以胡思亂想,不可以有私人情緒。
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她才推開了門進屋。
辦公室內,霍斯媛已經收斂起了剛纔的氣焰,優雅地坐在一旁喝着咖啡,嫵媚的雙眸掃了眼走進來的徐默默,淡淡地說道:“放着吧。”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乖乖進來似的。
徐默默點點頭,將合同放在桌上,轉身欲走。
徐默默發誓她一刻都不想跟霍斯媛待在一起,誰知道這傢伙又會出什麼戲碼。
正要離開,卻忽地被人叫住,霍斯媛蹙眉看着徐默默,“徐默默,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我會吃人的麼?”
“哪裡,霍總事忙,我怎麼好耽誤您的時間。”
霍斯媛輕笑,反問道:“平日也是這麼哄明徽的?”
徐默默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心裡想着,傅明徽要是這麼好哄,她還會混得這麼慘,扒栗子的手現在還疼呢。
霍斯媛一邊說着,一邊將合同摔在桌上,不滿地說道:“徐默默,明徽給你那麼多工資是在公司養閒人麼?!你不明白商業合同的簽訂都是要手寫的嗎,這是什麼意思?”
來了!
徐默默眯着眼睛,站在一旁,解釋道:“原本的合同就是這樣的。”
作爲下屬她無權更改合同內容。
“明明就是沒有什麼工作能力,還敢狡辯,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霍斯媛出口刁難。
徐默默一言不發地站在霍斯媛面前,臉色的表情始終淡淡的。
“身爲總裁身邊的助理,本來不就是要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嘛,你到底在做什麼?這麼點事都做不好!”
“你聽到我說話沒?我想你不用在來公司了。”
霍斯媛看到她一副死魚的樣子,心裡竟然有一股無名之火。
能把徐默默開除,讓她知難而退最好了,只可惜,明徽現在對她還感興趣。
霍斯媛不能這麼做!
“霍小姐,我的直屬上司是韋子言,並且我在公司的職責僅對傅總負責就好,我的人事任免資格大概不勞霍小姐費心。”
徐默默明白霍斯媛在找茬,她心裡堵着的氣沒處發泄,饒是氣量再好的人,面對霍斯媛都會發瘋。
對於合同的事情,徐默默不想解釋。當方芳提醒她的時候,徐默默心裡就已經有譜了,霍斯媛這算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聽了她的話,霍斯媛頤指氣使地走到徐默默面前,輕聲說道:“你再說一次,我剛剛沒有聽清楚。”
她纔是傅明徽未來的未婚妻好不好,徐默默到底算個什麼東西,捏死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就好像是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居然學會頂嘴了!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說,霍總,您不用這樣針對我。”
徐默默笑笑,“畢竟我和傅總你也知道,沒什麼未來的。您這樣針對我,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
霍斯媛的臉色不大好,聽徐默默這麼一說到顯得她有些小家子氣了。
她看着徐默默,沉默不語,隨即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朝着徐默默潑去!
嘩啦,微涼的水從頭頂流下,打溼了徐默默的發,弄花了她的淡妝。
她微微後退,雙手護胸,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
眼中帶着倔強和不屈,咬着脣,讓眼淚不會流出來。
她不是難受霍斯媛欺負她,而是難受自己,難受自己被人欺負了,竟然畏首畏尾不能光明正大的反抗!
她很想抓住霍斯媛的頭髮,死命地揍她一頓,然後高傲地說道:“有本事自己去搶傅明徽。”
可是她也只能是想想,她不能這麼做,霍斯媛是什麼人,不比傅明徽,霍斯媛真的可以捏死她的。
“你……”
徐默默一時說不出話來,她能怎麼樣,也潑霍斯媛一身?
徐默默還要爲了自己的未來考慮,她很清楚自己在傅明徽心裡的地位。
如果跟霍斯媛正面對抗,她的下場會有多慘。
到那時候,她會比現在悲慘一百倍。
“呵呵,怎麼了?不說話了?剛纔不是伶牙俐齒的麼。”
霍斯媛慢條斯理地坐在一旁,看着徐默默。
“這杯水,是叫你清醒清醒,否則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了,你要知道,對待上司的態度,尤其向你這麼尷尬的身份……”
徐默默臉色發白,隱忍不發。
“做情婦呢就要有做情婦的覺悟,你招惹我是沒有好下場。”霍斯媛笑笑,很滿意此刻徐默默敗落的樣子。
“走吧,這合同的事情,我就不跟明徽說了,你呢,自己好自爲之。”
霍斯媛是厭惡極了徐默默那一臉淡定的模樣,非要叫她生出一些情緒才行。
那一臉的淡定和倔強叫人看着刺眼,這樣多好,落湯雞一個,才配得上徐默默的身份和地位。
想到這裡,霍斯媛的心情好了許多。心裡一直的怨氣才疏散了出去,挺好!
徐默默轉身離開的時候,握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了。
她咬着牙,可是臉上混着水的淚水確實止不住了。
她很難受,風風火火地從辦公室出來,狼狽不堪。
一個不小心踩着高跟鞋的腳踩到了滴落在大理石面上的水漬,險些摔倒。
真的!太糟了!
此刻,徐默默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發泄一下,讓她不要這麼難受!
從辦公室出來,徐默默不管不顧地走着,動靜大了,樓層的其他工作人員紛紛張望,說風涼的話的倒也是不少。
反正丟臉都丟到家了,徐默默也不在意被人怎麼看了!
她只是難受,只是想逃,她只是個女人而已!
爲什麼上天一次次地折磨她,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