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獲勝(4/5)

白土城在圜水河畔的東岸,坐落在黃土高原上。這年頭的黃士高原,被一層厚厚的青草覆蓋,植被茂盛,宜耕宜牧。

牛金把楨林城的防禦交接給楨林長後,也親率兩千步騎追隨高順一起南下。荀攸是上郡太守,高順相信他的能力,自然沒有插手上郡的軍政事務。他讓婁圭放飛信鴿,給正在上郡長城上抗擊西鮮卑人的荀攸送去最新戰報,然後便率部南下。

一路上,青草已經泛黃,遊牧的雜胡部落都未看見一人。時局如此,頗有幾分蹊蹺!不過,高順卻未放在心上。他喜歡陽謀,面對面的戰勝敵人。落日時分,深秋的晚霞分外悽美,他率領大軍來到了白土城外。

白土城是用白色的觀音土壘成,因此而出名。觀音土便是後期陝西發生饑荒時,餓殍之民用來果腹的高嶺土,可以燒製瓷器和土法水泥。

“這一趟來的值!”看着白色的城牆,騎在馬上的高順低聲自語。旋即,他讓婁圭給遠在九原城的田豐傳訊,準備組織人手來白土縣開採白土。

守城的敵將名叫日律拓弘,是日律部落酋長的兒子。他此時立在城牆上,看着高順的七萬大軍在安營紮寨,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宴荔族的蠢貨宴荔闌居然敗給這樣的對手!”他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和麾下心腹說話。

“少帥!高血虎善於將騎兵,不善守營!老奴昔日曾跟隨大帥與之對陣過一次!”心腹臉含諂笑討好日律拓弘。

聞言,日律拓弘更加興奮起來,黝黑的臉都泛起了紅光。他決定親自擊敗高順,並且斬下高順的頭顱,定會名聲大振於大鮮卑,從而登上左賢王的寶位。

高順在大鮮卑非常出名,單于檀石槐和單于和連都曾經敗在他的手中。老單于檀石槐早些年病逝,單于和連三年前寇略北地郡廉縣時,被廉縣一名庶民用強弩射殺。其子騫曼年幼,大鮮卑的權柄被和連哥哥的兒子魁頭把持了。因得位不正,東、中、西三部鮮卑部落皆不服魁頭,大鮮卑其實已經三分天下了。

一念至此,日律拓弘壓低了聲音吩咐:“快去準備軍隊!我要趁高血虎立足不穩,立即襲擊漢軍,一舉陣斬高血虎!”

心腹領命離去,日律拓弘看了看血色的晚霞,也覺得此時的晚霞分外悽美。他急匆匆的走下城牆,朝白土城的北門而來。

高順卻不知道城牆上發生的事情。他與大軍匯合後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先命人把兩萬輛大車圍城一個圓圈,擺好防守陣型。然後,他才讓於夫羅和骨步虎的兩萬匈奴突騎去伐木,用來搭設軍寨。這是高順一慣的做法!性格使然無法改變。

在高順率部忙碌間,白土縣的北門和西門同時被打開,五萬鮮卑狼騎催促着戰馬從城門裡衝鋒出來。“喲呵…殺死高血虎!”他們一邊衝鋒,一邊還有鮮卑話吶喊着。

“七營步兵立即準備防守!虎豹騎、血虎先登和血虎義從準備突擊!”看到這一幕,高順臉色冰冷的下令。他不禁冷笑:“鮮卑人已經忘記偃月戰陣了!”說話間,他把徐榮、滿寵和高狐難離叫到身邊吩咐了幾聲。

他們三人領命,立即整理麾下的三萬雜胡突騎,分列在圓形車陣的兩翼。這些雜胡騎兵其實都是青壯牧民,擔當不起大任。高順也不準備讓他們作爲主力來破敵。

夕陽下,五萬鮮卑狼騎皆滿臉通紅衝鋒,不知是因爲興奮,還是緣於血色晚霞的映射。他們皆張弓搭箭,朝圓形車陣的中央鬆下了緊繃的弓弦。所有的鐵箭幾乎都飛向了血虎大旗下的高順。

看到這一幕,高順也明白敵人的目標便是自己了。但是,他卻一動不動,手中的環首戰刀高高舉起在那裡。黃金甲被血色晚霞鍍上了一層醬紅色,耀眼無匹。見日律拓弘的騎兵已經衝鋒到牀弩的射程裡,他才緩緩斬出一刀:“牀弩攻擊!”

“砰!砰砰……”沉悶的弓弦聲響,如夏雷的聲音一般。一萬多支長矛弩箭,如閃電一般的從圓形車陣裡飛出。“嗖…嗚嗚!”長矛帶着呼嘯聲,刺入了五萬鮮卑狼騎的戰陣裡。

看到這一幕,日律拓弘的心腹猛然大喊:“主人!趕快回城!哦,不!我們到龜茲城去!主人…啊!”叫喊之間,他突然被一根長矛刺中胸膛,頓時抽搐着墜落馬下。

一輪箭雨過後,日律拓弘損失了八千多騎。這一次前來幷州上郡,他其實只帶了本部一萬五千名精銳狼騎兵。其他的三萬五千騎兵,皆是上郡本地的雜胡騎兵。

見此,日律拓弘慌張了。他不敢率部直接返回白土城,生怕高順的騎兵尾隨一起入城內,來個甕中捉鱉。一念至此,他厲聲大喊:“過河,立即渡過圜水河!”說話間,他已經掉轉馬頭,在三千親隨的護衛下,朝白土城的南方馳去。

“所有騎兵全部追擊敵人!”見日律拓弘率部逃跑,高順當然不會浪費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這時,負責伐木的兩萬匈奴突騎和牛金的兩千步騎皆已趕了回來。於是,他們一起加入到追擊的行列之中。

日律拓弘兵敗如山倒!最後,他只是率領兩千親隨和一千多本族狼騎,滿頭大汗的爬上了圜水南岸的黃土高原。其他的麾下騎卒,要麼被射殺,要麼被高順的追兵俘虜。此戰,他一敗塗地。“高血虎果然不凡!本帥還會再來的!”看了看河對岸的五六萬匈奴突騎,他目光堅定的說。

且說高順此時已經率領六營重裝步兵殺入了白土城裡。他們命令武安國、徐晃和魏延等人守住四大城門,其他人開始搜捕白土縣城的所有居民。白土城不戰而降,縣令被人刺殺而亡,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白土縣的大族和名門士族都不可信!

“不要抓我!我沒有投敵!”

“反抗者格殺勿論!”

“所有人都必須出城!立即出城!”

白土縣城裡,喧鬧聲此起彼伏,伴隨着一起婦孺和小孩的哭喊聲。掌燈時分,牛金率領兩千步騎守衛着白土空城,其他人皆被遷到了白土城的北門外。

“誰能告訴我白土縣城的陷落經過?”這時,端坐在胡椅上的高順問白土縣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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