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敵人正在攻城,關羽的丹鳳眼不禁稍稍微眯起。
他側過臉來朗聲下令:“全軍衝鋒繞過北輿城的北門,由北朝南突擊!”話音落下後,他拔出自己的馬刀,一手持刀一手執矛,衝鋒在六十列騎兵隊列的最中央。
片刻之後,一萬兩千漢軍騎卒在關羽的統領下,排成六十隊黑色的騎兵隊伍,組成一個大騎兵方陣來到了北輿城的東門外附近。他們如同黑色的閃電貼着地面飛行,又如黑色的利箭梳子在清洗人世間的不平事。
統領鮮卑人攻城的是東部鮮卑槐頭部落的小帥槐延海。他統領一萬本族的鮮卑狼騎和兩萬雜胡騎卒,驅趕着兩萬多漢人奴隸在強攻北輿城的東門。當聽到關羽前來的馬蹄聲時,他先是一楞,然後是鄙夷的一笑:“嗤!又有一萬漢狗騎卒來送死了!”
這一次來到幷州,槐延海才發現幷州比幽州富裕多了。由於幷州出了高血虎高順,鮮卑人這些年來沒敢放肆寇略,幷州因而富裕了起來。再加上,高順連同郭襄、宋憲、侯成、魏續等人一起大力投資幷州,遷徙流民來墾荒、畜牧,幷州的黔首農人都有了餘糧果腹。
一番掠奪之後,素利知延和槐延海一合計,決定分兵寇略幷州的雲中郡,把包抄諾水城高順部的大事先放在了一邊。畢竟,這年頭的草原上是以拳頭來說話的。其實,一直以來歷史書中記載的大事,也是這般道理。
因此,槐延海分得兩萬雜胡騎和兩萬多漢人奴隸,素利知延分得三萬雜胡騎和三萬多漢人奴隸。二人在荒幹水河的西岸處分兵,槐延海率部來攻打北輿城;素利知延率部東渡荒幹水河,再南下寇略原陽縣城。
見關羽只是率領一萬兩千騎兵來增援,槐延海根本沒有重視。他已經命令兩萬雜胡騎擺成了一個巨大的錐形戰陣,來迎擊關羽的方形騎兵戰陣的衝擊。由於敵我雙方靠得太近,都來不及用弓箭射擊對方便撞擊到了一起。
就聽到一陣陣的“砰砰”聲傳來,關羽率領六十列黑色的騎兵戰陣如同黑色的利箭,一下子便刺入了雜胡騎錐形騎兵戰陣內。
雜胡人騎卒的首領名叫野頭裡,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猛士。他見高大的血虎戰旗飛來時,開始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這麼些年來,雜胡人見幷州的邊境上都插着血虎大旗,誰也不敢輕易南下寇略。
野頭裡聽老一輩人說起過高順,也曾經去過英雄澤的北方看過萬人頭顱壘起的京觀。他對高順的麾下騎卒,還是心存忌憚的。但是,這麼多年來,幷州把血虎大旗用得太氾濫了,是支軍隊都用血虎大旗來招搖撞騙,已經被邊境處的雜胡們看出了底細。
雜胡牧民一般都不敢惹雁門郡的血虎大旗,因爲那裡是幷州高血虎的騎卒來源地;雲中郡的血虎大旗水分太大,已經嚇唬不了邊境線上的鮮卑人。
見關羽也打着一個血虎大旗,野頭裡決定要碰上一碰!他特意自己充當首騎,排在錐形戰陣的錐尖第一騎,面目猙獰的朝關羽突擊而來。
關羽也是首騎,排在最中央的位置,正好面對着野頭裡。他見野頭裡身着鐵盔甲,便知道對方是雜胡人的大將。又見對方瞠目怒視自己,因而嗤笑一聲:“嗤!插標買首之輩!”說話間,他便來到野頭裡的附近不遠處。
“漢狗找死!”見關羽含着不屑的嘲弄之笑,野頭裡暴怒的大喝。他隨即猛然一揮手中的馬刀朝關羽的脖子斬來。揮刀之間,他雙眼的眼球暴起欲突,雙眸中射出兇獸般的目光盯着關羽的眼睛。
見此,關羽不由得好笑。自打跟隨高順作戰以來,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而今日,卻被北疆一名狂妄自大的胡人給小瞧了。關羽發怒了,鬚髮皆張的咆哮:“胡狗去死!”
大喝間,關羽右手的長矛猛然直刺,一矛便捅向野頭裡的胸膛處。就聽到“噹”的一聲響,關羽的長矛竟然刺穿野頭裡的胸前鐵甲,刺入他的胸膛之內。
“啊!”野頭裡慘叫聲。隨後,他就被關羽用長矛給高高舉在了空中。刺入胸膛內的長矛並未刺中心臟的位置,野頭裡還未死去。他在空中不停的掙扎着,一邊掙扎還一邊厲聲慘叫。猩紅的鮮血從他的嘴中噴出在金色的陽光中散落,如同煙花般的綻放。
“降者不殺!爾等首領已死!還不快投降!”這時,關羽一邊高舉着野頭裡的屍體,一邊厲聲大喊着。他驅馬朝南方高速飛馳,左手中的馬刀狂舞。一路之上,無人能擋住他的鋒芒,沿途的雜胡騎卒皆被斬斷頭顱而亡。
衆雜胡騎卒見此,都心慌意亂的喊叫:“漢人虓虎大將來了,快逃啊!”一時間,兩萬多雜胡的騎兵戰陣已經混亂。
李陽見此,乘機率部一路兇猛突擊。他和關羽二人率領六十隊騎兵隊列,如閃電似飛箭,一路朝雜胡戰陣後面的鮮卑人衝鋒而來。
而此時,槐延海率領的一萬鮮卑狼騎騎陣也已經混亂。他們被扭頭逃竄而來的雜胡騎卒衝擊,亂成了一團。一時間,雜胡戰馬和鮮卑人的戰馬撞擊在了一起。還有許多的鮮卑人被撞到了馬下。
見戰局不利,槐延海有些驚慌了。他目光慌亂的吼叫:“撤退!快撤退!”說話間,他立即率領麾下鮮卑狼騎的騎卒,朝東方的荒幹水河畔退去。那些敗敗退下來的雜胡見此,也立即策馬飛馳,跟隨槐延海一起撤退。
關羽卻不願放過槐延海。他率領大軍鑿穿雜胡人的騎卒戰陣後,立即下令道:“李司馬!你率領本部人馬負責抓捕俘虜。若有反抗者一律梟首!”
“喏!”李陽朗聲領命,立即率領本部騎卒調轉馬頭。他統領一千多漢軍騎卒再次擺開騎陣衝鋒。一邊衝鋒還一邊大喊着,“漢人戰場起義者可爲軍校;胡人起義者可爲兵卒;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交代好軍務後,關羽率領九千多本部騎卒一路追逃,朝槐延海的鮮卑狼騎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