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貧道長缺失了右腿,這會兒又被怒火挑撥亂了心智,什麼毒針啊,暗器啊,一下子都使不出來了,只會亂打一通,一旁的易離笙再次問出了心中的問題,“你爲什麼恨我們?你爲什麼要殺我們?還有……我爹,怎麼了?”
“呵呵……”清貧道長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倒在地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做錯了,可是我不肯承認,我怕一承認,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事情追溯到當初,墨水鎮有名的商人易手航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人脈也很廣。
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白景田,白景田幼年去過墨水鎮,那個時候的墨水鎮並沒有那麼繁華,相反,很是破敗。
墨水鎮坐落在南方的一個角落,無論是層次還是氣派,都不能引人注目,白景田幼年時因貪玩,來到這個樸實的小鎮,他認爲這是特別的地方,他覺得這個名字給他一種家的感覺。
自從有了易手航,墨水鎮人脈才漸漸多了起來,無論是建酒樓,還是蓋學堂,都有他易手航的功勞在內,兩個年輕人便這樣碰到,懷着共同的念想,開展了一個計劃。
在這之前,他們絕對沒有想到,他們會惹到一個**煩,以至於在這之後的多年,讓自己的孩子也受到這份苦難。
當時的他們鋌而走險,去辦了一筆生意,將江南上好的綢緞全部購進自己的庫倉裡,這筆綢緞很多人搶,其中就有這個老頭,當時的他是最大的行家,看着到嘴的兔子掉入了別人的腰包,心裡自然不好受,老頭一怒之下打算追殺他們,從中奪貨,結果幾次輾轉,陰差陽錯之下,這筆錢終歸還是到了墨水鎮。
難道是老頭都不甘心,促成了今天的結局?就算不是他們拿走了這筆錢,也會有其他人來拿,就算沒有其他人來拿,這錢在老頭手裡,未必就好,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商人”是易離笙最討厭的一個行業,也許前一秒,面對你的人還是笑盈盈的,後一秒,就用利刃刺破了你的心臟……
清貧道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了一攤血再地上,墨子歌嘆了嘆氣,“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老頭無奈的閉上雙眼,停止了呼吸。
白念露看着地上躺着的屍體,腦海裡盡是當年母親與弟弟的笑容,還有父親……
對白念露一直心有敬佩的蕭岑走上前,說道:“我叫蕭岑,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白念露。”白念露的思緒被拉回了一大半,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公子,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這位公子看起來有點傻……
“白姑娘,所謂相識一場就是朋友,我……”蕭岑剛想繼續說,白念露卻準備擡腳走人。
墨子歌覺得這會兒蕭岑纔是最嘮叨的了。
“喂,白姑娘你去哪兒?”蕭岑追上前問。
“京城。”白念露只是淡淡說。
蕭岑立馬變的笑盈盈,“正好,我們也要去京城,一起去唄?”
白念露沒有拒絕。
忻璇站起了身,告辭了各位,打算帶着薛茗玥回霧月湖,“各位,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們就此道別,今後如果有緣再次相見。”
“嗯,忻大夫慢走。”幾人異口同聲道。
易離笙看了看薛衾沅,說:“四兒,你……還去京城嗎?”
“我想……我妹妹更需要我。”薛衾沅打算和忻璇一同前往霧月湖。
“四兒——!”易離笙叫住薛衾沅,“那……你還會回來嗎?”
薛衾沅沒有接話,只是一直往前走,易離笙看着薛衾沅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