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顏夕想的很透徹,沒有任何時候比她現在的思緒更清楚。她取出抽屜裡的白色盒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裡面閃閃發光的鑽戒,隨即合上放進風衣的口袋裡。
司馬御望着此時正坐在自己面前的顏夕,很意外她今天主動的約見自己,只是、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想清楚了?”
“是”。
顏夕拿出盒子推到他面前,說:“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結婚。”
司馬御望着面前的盒子,問道:“不會後悔?”
“不會後悔。”
“顏夕,你知道嗎?自從你這次回來之後,我彷彿就預感到了這一天。”司馬御在這段時間裡也想了很多,或許他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她親口說出來,又或許在期待着她會有不同的答案。
“婚姻是神聖而純潔的,可你我之間參雜了太多其他的因素。我承認,當初答應嫁給你是我太過自私的想法,我自私的認爲這樣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卻忽略了本不應該忽略的東西。司馬御,我不想如此束縛你的一生,這樣的婚姻對你我來說只會是負擔。”
司馬御看着她的神情,良久,才突然問了一句:“你知道那天我衝進教堂阻止了你們的婚禮,當時我是怎麼想的嗎?”
在她的視線下,司馬御繼續開口:“我自信的以爲你之所以會嫁給他,不過是因爲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只要我幫你記起來,你便會自然而然的回到我身邊。即使在你怪我破壞你婚禮的那一刻我依然堅信這個想法。”說着司馬御笑了,帶着自嘲、帶着苦澀。“可事實證明我錯了,哪怕你現在想起了一切,卻依舊選擇了他。”
顏夕看他這個樣子,心裡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她甚至詞窮的找不到任何安慰他的話。
“顏夕,如果我告訴你,江諾生曾來找過我,並且表明他會選擇退出來成全我們。”
乍一聽這話,顏夕的心裡一顫,好似漏跳了一拍。
“即使這樣,你現在、還是要毫不猶豫的堅持這個選擇嗎?”
顏夕的表情雖有片刻的僵硬卻還是露出一個笑容,堅定的回答:“是。”
輸了。司馬御笑的蒼涼。
那天:
“我聽說,你準備打垮勝天?”
江諾生聽後笑道:“這對於你來說,恐怕不是什麼秘密了吧。”
“也對,不知你這次登門的目的是?要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可是敵人。”
江諾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隨後看着他開口:“不出多久,我必會讓他身敗名裂。這次過來我主要是想提醒你一句:及早脫身。言盡於此。”
江諾生的話印證了司馬御的某些猜想,他嘴角露出瞭然的笑意。只是見他離開,忍不住問了句:“如此看來,你是準備放棄了?”
江諾生停下腳步只開口說了一句:“有些東西,註定了只能遠遠看着。”
“或許沒有顏夕,我們會成爲很好的朋友。”司馬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諾生早已離開。
“有些東西,註定了只能遠遠看着。”
“你說什麼?”顏夕看着他不解的問。
“沒什麼。”
彷彿是感情中的定律,此刻,司馬御也問出了那個很傻的問題。
“顏夕,如果最先出現在你生命裡的人是我,你”
在他此刻的停頓中,顏夕便開口回答:“人生本就沒有如果,更不會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只想告訴你,愛情裡沒有先後、沒有對錯,只是恰好在那一刻、那一眼,遇見了你願意爲其傾盡一生,付出一切的人。如此而已。”
司馬御聽後略顯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而那個人卻不是我。”
或許從一開始,就註定自己輸了。
“司馬御”
“我沒事。”看到她眼裡露出的擔憂,司馬御安慰似的朝她笑笑。
顏夕,只有你,是我無法強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