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也不知道多久了，挺難受的，她想翻一翻身。
剛掰一下帝阡陌就醒了，他半睜了眼睛看一下貝貝，又把腦袋落回枕上，順手給她翻一個身，與她面面相貼，聲音略略嘶啞的說：“再陪我睡一會兒。”。
貝貝：“..”。
因爲他箍的太緊了，貝貝動彈不得，看他難得賴一次牀，又有點捨不得再鬧她，貝貝就閒着回憶昨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可惜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沉重到不能再沉重的眼皮上，她當時真真是被那評書說的困頓極了，想着說就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下就好，絕沒想到這一小眯就直接眯到了今天早晨。
她嘆息一聲，伸手抓了帝阡陌略有些凌亂的長髮在手指間繞着玩，深深感嘆自己若不是身份擺在這邊無法改變，她死也不會舍了這樣一個寶。
放棄了他，貝貝在哪裡還能騙到帝阡陌這樣的男人？
枕頭放着那本話本子，貝貝頓了一下，伸手抓來放在手裡翻玩，裡面的故事內容與她之前聽的大相徑庭，結局處卻比任何一個版本都要殘淡。
她啪的一聲合上話本子，再也無心思索。
帝阡陌從她手裡抽走書本，隨手一揚在空中點燃，只一剎那的光景，話本子就變成了一片紛紛而落的灰燼。
“你..看完了？”。貝貝略顯得有些猶豫。
“嗯。”，他睜眼，“阿離，他們不過是世人編造出來的故事。”。
帝阡陌慢慢瞄着貝貝的眉目，“何必爲了一個戲中人而影響你的情緒。”。
貝貝咬緊了脣，無法反駁。
她雖沒有話本子裡面的女主人公那樣善良無私，也沒有裡面女主人公的寬宏氣量，可是二人在身份跟感情上卻十分相似。
帝阡陌看了這齣戲，這很好，正好可以先試探試探他的想法。
雖說之前就知道他不接受人與妖在一起，可是貝貝似乎還沒完全死心，她還存有一絲希望，儘管達成這份希望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看，這故事的最後，凡人知道知道了白蛇的身份後，活活被嚇了。白蛇在仙界中幾番周旋，不但沒能救活凡人，反而因着這份違背天理的畸戀遭受了天雷的懲戒，修爲盡失。”，目光深深的纏住她，“阿離，且不論旁的。凡人的壽命不過短短几十年，妖卻有成百上千，甚至可能更多的壽命。於妖來說，凡人的這短短几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凡人與妖在一起，註定無法長長久久。”。
貝貝徹底無法可說。
這番話，白亦然也曾這樣跟她講過，可是他講出來的效果，遠沒有帝阡陌跟她講要來的絕望。
那份微乎其微的希望，在寒風中搖搖晃晃，然後‘咻’的一聲破滅了。
“阿離，戲再逼真，終究是戲。”。他這樣勸解她。
貝貝埋頭，真是有口難開。
帝阡陌，這不是戲，這就是我們兩一個相似的寫照。
如果，註定無法與你在一起，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