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蘇十等搬運人員正將一箱箱物資從西面運到東面,再送上直升機。石頭渾然沒有老闆模樣,一邊喘氣一邊走:“我就不應該來。”他耐力極差,上個樓梯都能喘出豬聲,何況是搬運物資。
不管怎樣,新第一批物資快速被運走。光頭盤點了物資,對大家道:“還需要運輸三次,120分鐘,兩個小時。”
蘇十雙手叉腰,也是累的不行:“光頭,你是不是沒計算搬運花費的時間?”
光頭笑:“那就150分鐘。林霧,點火。”
林霧從揹包拿出燃燒彈投擲到樓梯轉角區,火點燃之後,槍手們紛紛換上手槍。由於噪音減小,戶外的喪屍停止涌入大樓,不過靠近樓梯的一樓喪屍還在繼續朝上攀爬。
“殺了多少?”林夢問。
林霧道:“一百多吧。”
林夢很驚訝:“才一百多?”怎麼也得有一千多隻吧?
林霧:“了不起兩百。”
負責掠陣的光頭道:“240-280只之間。喪屍之間存在互相干擾,屍體也會延緩它們的進攻節奏。你們浪費了不少子彈,以至於出現不少跳彈。不過你們合作的默契程度非常好,不會集中射擊一兩個目標,因此喪屍進攻被你們遏制在五米之內,非常不錯的成績。”
光頭:“不要拿掉頭盔,不要摘掉護目鏡,我們會贏的。”
光頭說的沒錯,在持續了數小時的戰鬥中,人類最終獲得勝利。
林霧是最後一批撤離人員,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的空中俯瞰中城市區,擁擠的市區如同狂歡節一般屍頭攢動,完全看不見有任何倖存者的蹤跡。這多少衝淡了他心中成功喜悅,即使知道這是個遊戲,但看着代表人類文明的城市被喪屍佔領,總有點不甘心。
……
回到鐵路橋基地,飯菜和茶水都已經準備好,讓出戰人員在疲憊中也感到了一份幸福。
飯後,莎娜、林夢和光頭盤點堆放在火車尾部的所有物資。直到現在,兩個基地都沒提出分配物資的方案,這對於雙方都是比較罕見的情況。因此,在盤點結束後,莎娜和光頭就物資分配進行了商議。
石頭不理解先君子再小人的模式,不過這件事他交給莎娜全權負責。石頭一把抓過林霧,讓林霧去解決瑪雅玩物喪志的的問題。自從拿到直升機,瑪雅無心基地事務,天天折騰那個玩具。
作爲談判官的莎娜更奇葩,把決定權交給了光頭。由於小狙等四人都將留在鐵路橋基地,因此光頭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最重要的物資一萬五千發5.56子彈,光頭划走了五千發。八千發7.62子彈,光頭一發不要。30把卡賓槍,光頭拿走15把,將所有M4型號全部留下,阿卡系列步槍全部留下。拿走4把歷史意義的左輪手槍,留下80把其他手槍。
此外,在地雷,重機槍,炸藥,手雷等物資分配中,光頭都拿的非常謙虛。
完事之後,大家幫忙將物資送上車廂,小女等人與光頭敬禮告別,司機石頭駕駛牽引車和保鏢林霧、林夢出發,將光頭和物資送往老兵基地。開車的任務扔給了林夢,石頭在車廂內和光頭喝了一杯,也得知老兵基地更多信息。
面對石頭不解,光頭只好說實話,老兵基地面臨的麻煩不是此前所說的人多和人少的問題,畢竟基地元老本就具備決定權。問題是掌權派和軍銜派之間的矛盾。
第一批老兵掌握管理權,但是這批老兵退伍時軍銜都不是很高,軍銜最高的鬍子也只是一名中校。第三批加入人員中出現了准將,在鬍子陣亡後,有七人的軍銜超過了第一批老兵的最高軍銜。
此外多數老兵成員認爲小霸成功整合了南區的倖存者和資源,即使有野心,對人類的未來也有正面的積極作用。
在這樣的背景下,依靠幾個第一批老兵已經無力迴天。原本看似無比強大的老兵基地,因爲小霸源源不斷‘善意’的輸送人員,就此改弦更張。光頭之所以繼續留在老兵基地,是因爲他還要整合支持獨立基地的大多數人員,在搬遷基地後確立綱領,避免老兵基地成爲聯盟的打手。
光頭提前聯繫了基地,牽引車到達時,來了十幾個人協同搬運物資。其中有數人知道老兵俱樂部保險庫的儲備,詢問光頭。光頭告訴對方,隊伍內部在小專受傷後發生了一些矛盾,因此只獲取了部分物資。就小女等人的事,他事後會向大家說明。大部分老兵基地成員非常滿意本次收穫,對林霧他們也非常熱情,並且還對即將搬遷基地表現出愧疚感。
返程中,石頭總結:“好人多,但好人容易被利用,因爲好人不會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壞人就不同了,不符合壞人利益的任何提案,在壞人看來都是壞提案。別翻白眼,林霧你也是典型的壞蛋,只不過你的利益不單純包含你個人的利益,你還會考慮同夥和基地的利益。”
“什麼同夥?會不會用詞?”
林夢一邊笑道:“我發現整個基地敢罵林霧的只有石頭大叔伱。”
石頭不屑:“罵他?切,他這點小東西還值得我浪費口水。”
林霧呸了一聲:“你倒是值得我浪費口水。”
石頭一抹臉,於是兩人在駕駛室打了起來。林霧耐力強,石頭噸位重,兩人都沒什麼吃虧,最吃虧是坐在副駕駛位的林夢,不時會被敲一下腦袋,拉一下頭髮,彈一下腦門。和石頭打架有狗屁意思,就是爲了一口氣,欺負林夢纔是樂趣所在。本想看熱鬧的林夢被迫當和事佬。
事情剛結束,太陽就被遮住,三人探頭一看,看見了頭頂上一架無人機。
林夢問:“誰家的?”
石頭:“肯定是仇家的。”
林霧道:“如果無人機掛上一枚迫擊炮,以我們這速度和侷限軌道運行的情況,有機會命中我們。”
石頭道:“你懂個屁。我告訴你,不要小看這輛牽引車,這是打通鐵軌,自由在後天市活動的關鍵交通工具。就算是一發炮彈能把我們三個人頭炸死,他們也捨不得扔這發炮彈。”
林霧道:“老兵基地不是還有一輛牽引車嗎?”
石頭道:“是的,但那是老兵基地的財產。光頭的底線是不讓小霸吞併老兵基地,因此光頭是不可能把牽引車交給小霸。綏靖派也不好意思公開要求老兵基地投入重要財產支援小霸。小霸自以爲吞併老兵基地是件好事,實則不然。”
石頭道:“老兵基地遷到南城城郊之後,聯盟人員生活就會與基地生活出現對比,最終會導致老兵基地人員擔心被吞併過上聯盟人員的生活,聯盟人員會因爲比較而對自身生活條件出現不滿情緒。”
林夢好奇問:“大叔,如果你是小霸,你要怎麼解決老兵基地和鐵路橋基地呢?”
石頭道:“驅民,將一兩百人驅趕到兩個基地附近。老兵基地和鐵路橋基地都無力吸收這麼龐大數量的難民,但如果直接殺死難民,會導致基地內部對正義性的看法。以至於最後,基地不得不對難民提供一定的幫助。”
石頭:“人多,矛盾就多,每個人對待難民態度不一樣,內部就會出現分化。如果再藏幾個奸細在其中,那就熱鬧了。”林夢問:“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怎麼處理呢?”
石頭道:“小醫是一朵白蓮花,小武作爲刑警保留有一定正義感。此外花草菜肉他們還保有底線,如果我們直接射殺靠近我們基地的難民,肯定也會引發麻煩。一個方式無視他們,我們幹我們的,和小武他們以溝通爲主,溝通不了也沒辦法,我們畢竟佔據了多數。最終可能導致小武、小文和小醫遷徙到山中基地。不過,現在基地增加了小女他們,這個方法並不好。”
石頭道:“第二個方式是遞刀術,害死一隻NPC,或者我們抽籤讓暗影一個人去死,引發怒火報復。比如林霧你被難民刀了,瑪雅一怒之下開起直升機把難民營踏平。NPC就算有不滿,也只是對瑪雅不滿。即使被刀不是林霧,而是小醫他們,我們也會爲他們復仇。”
石頭道:“林霧,一會你下車去敲打一下瑪雅,讓她趕緊回來幹活,建立起我們的勢力範圍和防禦線。清點物資,補充未來所需,增加本部防禦。”
林霧鄙夷:“爲什麼是我?你不是老闆嗎?”
石頭:“全基地也只有你敢和瑪雅打架。”
林霧:“胡說,我沒和她打過。”
石頭:“我是說你敢。別說打架,你幹什麼事,瑪雅也不會怪罪你。”
林霧尋思:“我先回去拿一封炸藥吧。”
石頭道:“這就算了,現在你的地位不如直升機。”
林霧:“只要搞定小機、小專,讓他們動動手腳,可使直升機報廢。”
石頭道:“這就是內部鬥爭帶來的內耗。反正你知道我意思,搞定即可。”你把直升機炸了都行,只要你敢做。
林霧看林夢:“你跟我一起去。”
林夢:“爲什麼?”
林霧:“多個人分攤罪惡。”
……
手搖車終點站只是一個臨時地名,目前已經改名叫哨所。這是一條Y字鐵軌。右邊和一豎是集散地最靠西的一條鐵軌,左邊可前往鐵路橋。
在Y字右邊建立有由三個車廂組成的哨所,扼守此處戰略要地,不過目前沒有安排人值班。車廂內有煤爐,可生火,可煮飯。在哨所前還有一節燃煤車廂,運載了滿滿一車的煤,放在這裡可當掩體,缺燃料可以將其拉走。
哨所西面是河邊,東、北和東南方向爲最少百米的開闊地,正南則是一間三千平米的倉庫。這是一間金屬半成品倉庫,裡面有大量的鋼卷,堆積如山上鋼材。從找到的資料可知,這是鋼材價格跳水時,投資人抄低價入手的一批貨物。租一個倉庫囤放物資並不算什麼,有些人直接租貨輪當倉庫用。
在人力能力範圍內,基地移動了倉庫內部分鋼材,建造成一個小型堡壘。和距離30米的哨所互相呼應,成爲鎮守鐵路橋入口的重要屏障。不過目前也沒有安排人值班。
武裝直升機就停靠在倉庫內,並且劃出一片自己的區域,區域內放置了燃油,潤滑油等物品,還有專門的武器放置架。林霧和林夢到達時,小機在檢查直升機,瑪雅正在將一發發卸下來的火箭彈塞回發射筒中。
小機側頭看見林霧,見林霧盯着導彈,介紹道:“反坦克導彈。按下發射按鈕之後,導彈自然下掉,下落時拔掉這根保險線,導彈就此點火飛向目標。導彈採用的是智能導航模式,俗稱發射後不管。”
瑪雅聽介紹,低頭看見林霧:“你怎麼來了?”
“你?”林霧看林夢,只要有一顆擡槓的心,時時刻刻都能擡槓。
瑪雅無奈,問:“你們怎麼來了?”
林霧手做手槍頂在林夢腦袋上:“如果你再一門心思琢磨直升機,我現在就把林夢給殺了。”
聽林霧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明來意,瑪雅拿地上毛巾擦手,走向林霧解釋道:“我也管基地的事。主要我現在還在學習階段,需要不少時間。”
林霧放下手指,道:“林夢和我打賭,她說我不敢把直升機給燒了。”從揹包拿出一個燃燒瓶。
瑪雅忙道:“你別亂來。”換了別人可以發火,但林霧不行。直升機有林霧一半以上的功勞。沒有林霧夜闖軍營,別說直升機,自己會被關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
林霧見瑪雅態度不端正,於是打着打火機,瑪雅一口吹滅,耐心問:“基地有什麼事?”
林霧手上把玩着打火機,道:“首先人員增加了四人,我們還面臨倖存者聯盟的威脅,而基地現在訓練的訓練,摸魚的摸魚,睡覺的睡覺,長肉的長肉。”
林夢大怒:“你說最後一句話時候爲什麼看我?”
林霧把林夢腦袋推正,讓她去看瑪雅,林霧抱怨道:“你看,還有人沒大沒小。哨所沒人,基地天天吃方便麪,你是不是得先搞一個崗位表出來呢?比如小機,他的工作是和直升機還有機械打交道,得嚴格禁止他去煮飯。比如林霧,他的工作就是摸魚,必須嚴格禁止他從事勞累型工作。”
小機評論道:“前一句比較像話。”
瑪雅想了一會,確實有很多事要安排落實。
林霧看出瑪雅難處,道:“你可以把自己安排到直升機房工作,美名其曰在倉庫當哨兵。”
有道理啊!瑪雅正要開口,林霧察言觀色補充一句道:“如果你不要臉的話。”
瑪雅認輸:“行,我這就回去安排。小機,這邊就麻煩你了。”
小機沒給瑪雅機會:“我一個人完全能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