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洛少卿偷摸着來到離墨昔廂房,等着下人都熟睡,也等了她熟睡,在自己府上倒弄得像個盜賊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只爲來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是爲了何意。
他在牀邊坐下,望着她熟睡,將她身子稍稍扶正些,又爲她蓋好。
望了她好一會,替她不理了一下額頭有些凌亂的髮絲“公主,對不起,我今日真不是有意要弄壞你的鈴鐺。”“唉”他嘆了口氣,又繼而說道。“雲兒有恩於我,她又遭遇了些變故,我理應保護她,倒是忘了你的感受。”聲音很小,在安靜的夜裡倒也算大。
牀上的人兒翻了個身,沒醒,手裡握着那已損壞的鈴鐺,眼睛微腫,應該也哭了不少。
“聽下人說,今日你去找我,是親手爲我做了飯菜,倒是我辜負了你的好意,還損壞了你最爲珍重的東西。”
“我想當着你面,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又怕你說我虛情假意。”
“誰說你虛情假意了。”離墨昔睜眼回道。
洛少卿驚恐站起,後退幾步。
“站着做什麼,過來坐着,我接受你的道歉。”離墨昔向他揮手,示意他坐過來。
他有些尷尬地坐下,卻不敢與她坐太近。
“那鈴鐺?”他看了看她手中鈴鐺。
“只要它還在就好。”她也看着她手中鈴鐺。
“它是母妃在這世上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聽着它的鈴音,就像母妃陪在我身則,從未離開。”這次他沒問她什麼,她是自己開口說道。
聽了她的話,他思緒低頭,在宮裡,她任性,不過是爲了引起她皇兄的注意,在這裡,她任性,不過是爲了抓住世間僅剩的一點不是親情的親情,她怎麼就錯了,怎麼就成了他們口中的刁蠻任性,我們向來只是看她表面的光環與快樂,卻永遠不去探討她背後的傷疤與傷痛。
是她不會表露,還是我們太過愚昧,誰都不得而知。
“現在鈴鐺讓你弄壞了,你可要對我負全責”他正想着出神,離墨昔倒是快速上前環着他脖子,她又在向他展示自己的死賴臉皮。
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他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掙扎着起身,保持與她的距離,心跳地是厲害。
“若是公主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聽下人說你今日未吃任何東西,明日可要準時吃飯。”說完匆忙逃離。
離墨昔在他身後大喊“哎,你要對我負責啊,負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