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醒來,太陽早已高高掛起。
身旁無人,她扶着木梯下去。
進房,房中是一片寂靜,無人。
她高聲“墨離。”
沒有迴應,只有樹上的鳥兒在嘰喳。
她有些害怕這樣的安靜。
原來早已經習慣他的存在。
原來他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她就這樣高喊着跑出去。
找了他最常去的地方。
累着是跑不動了。
蹲下埋臉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行人是紛紛望着那個蹲在地下不知何事哭泣的女子。
好似嘴裡還低估着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她的低估。
飯桌前一女子與面前的食物奮戰着,好似與食物有着什麼深仇大恨。
回憶:
“喬瑾兒,你吃那麼多以後誰敢娶你”
“喬瑾兒,你是搶東西還是買東西?”
“喬瑾兒,怎麼我的份那麼小你的份那麼大?”
“喬瑾兒,你怎麼還不做飯,我快餓死了”
“喬瑾兒,你怎麼這麼粗魯?”
“喬瑾兒,你怎麼這麼無恥?”
“對,我就是無恥,我就是卑鄙,我再怎麼卑鄙無恥也不夠你沒心沒肺,
一聲不響地闖入我生活,走了書信沒有就連道別的話也懶得說一句,
消失地就這麼無聲無息,你是死了嗎?還是人間蒸發了?”
不停歇就這樣說了一連串沒人聽懂的話,引得在座的人紛紛回望。
(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匆匆三年。
槐花樹下女子踮着腳尖,企圖摘下那捆開得最好的槐花。
身子卻怎麼也夠不着。
“姑娘,需要幫忙嗎?”
她全身一顫手中的槐花灑落一地,回頭。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笑地不可一世,在嬌豔的陽光下格外的炫目。
“你居然還敢笑”她撲上去。
他閉上眼,以爲接下來的是頓暴打。
許久未感覺疼痛,睜眼,懷中女子早已哭得天昏地暗。
他摟緊她,感受她獨特的體香,釋放三年的相思。
她掐着他的手“你還敢回來”
他大叫“喬瑾兒你想謀殺親夫啊?”
“什麼親夫,你說清楚?還是說出去三年,有銀兩還我了?”
她對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走近點。
他搖頭,拒絕與她靠得太近。
“銀兩沒有,後來我想了想,做人要做個有負責任的人”
“雖然我沒銀兩,但是我可以賣身還債”
“賣身還債,好吧,勉強接受。”
他突然退出了好遠才悠悠開口
“不不不,瑾兒姑娘好像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我賣身給別人賺回來的錢還債。”
“你吃得那麼多我怕我養不起”
說完已是跑出了老遠,真怕會粉身碎骨。
“墨離”是少女的一聲仰天長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