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望着牀上面無血色的他,她心裡別提有多害怕,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
握着他手的手掌已微微滲出汗漬。沐法輕聲踱步在她身後。
“伊若,你去休息吧,這有我。”眼裡是心疼。
“我想等他醒來。”未看他,直直望着牀上的人兒。
轉身離開,門邊回頭望她一眼,眼裡是心疼的無奈。
陽光透進廂房,伊若趴在牀邊熟睡,牀上人動了動。
熟悉的容顏,嘴角上揚,擡手輕撫她臉,多希望時間能在那一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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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哥,這雞湯要多喝點,這樣身子恢復才快”
她在房裡忙進忙出,一會要他吃這個一會要他吃那個。
他好笑望着她忙碌的樣子,手上雞湯還未喝完,她轉身又想拿來幾樣他愛吃的。
“撲嗵”她突然倒地,他臉色驚慌,強忍着胸口的痛疼,下牀扶着她身子大聲喊來沐澤。
“怎麼樣?”顧不上自己身子,也要問清她的狀況。
“對不起,我應該早些日子就告訴你的” 沐澤臉色慘白,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薄脣輕啓“從救她那日起,或者就註定她不適合這個世界,又或者是老天的眷顧讓她遇見了我,讓她多活了一年,我是不知她之前經歷了什麼,從山上將她帶回上,全身上下是無一處好的,五臟六腑重傷加上心病,是早不應活在這世界的人,那藥丸你真是以爲我爲她換臉後醫治她臉上紅點的,那是續命丸,長紅點是因爲不適合新體,長則半年,短則一個月,你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沐澤拍拍他肩,起身離去,其實他的心情又何嘗不是跟洛塵一樣。
洛塵好似什麼都沒聽到,又好似什麼都聽到了,無力地坐牀邊,望着她熟睡的容顏。
是那麼近又那麼遠。
(十九)
“醒了”聲音溫柔,不再是冷漠,拒人千里,模樣是一夜憔悴了不少。
“洛大哥,你怎麼不躺在牀上,你身上還有傷呢”她快速扶他上牀休息。
他順着她意,回躺牀上“若兒,我想喝你熬的雞湯了。”
她怔住,他方纔喊她若兒,她回神“我去給你做,你先躺好,不許下來”
聲音帶着命令的口氣。
“好”他勉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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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兒,可以這樣喊你嗎?”他停住手中動作,定眼望她。
“嗯”她有些嬌羞低頭。
“若兒,我想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願意嗎?”他突然抓住她手,聲音是懇求。
“嗯。”她眼裡有靈光流動。
“洛大哥可以抱抱你嗎?”她卻主動抱住了他,環住他腰,是那樣心安。
他眼淚就下來了,一滴、兩滴……滴在了她衣襟。
窗外沐澤心裡更是苦澀“你還能陪她,可是我也想讓她快樂。”
短短一個月,已經帶她走了很多地方,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她臉上笑容似孩童般純真,有時,望着她的笑容,望着望着就能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