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全城兵馬涌動,向胡府圍攏過去。不一會兒便到了胡府。胡惟庸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八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胡府人人傻了眼,各個刀兵面面相覷,束手就擒。那些日本使者所帶化裝了的精兵見勢不對,都再也不敢露面了。
陸費二位將軍也憤憤被擒。陸仲亨被擒之時大吼一句,道:“胡惟庸你個狗賊,你爲何不早發號令,我們羣起而上,一起進攻,倒還未必便輸了,都是你臨危不能當機立斷,白白害我們也跟着一起葬送性命!”這場即將爆發的政變便在這無形中不費一兵一卒被鎮壓了。
王平川見勢不對,便要走人。他武藝高強,那些禁衛軍又如何抓得他住,反正抓住胡惟庸已經能領大功了,又何必在乎一個小小亂黨?
一行人馬押送刑車正前往菜市口。刑車裡面是個重犯,便是今日政變的主角胡惟庸。
街道兩旁衆人指指點點,都不知爲何事,不過卻都知道他平時飛揚跋扈,擅權專權,害了鄰里不少百姓,人人都拍手稱道。無不頌揚聖恩。
王平川雖然逃離了胡府,卻沒走遠,一直看着他被捕。心中暗道:“胡惟庸啊胡惟庸,可別說我沒救你,反正你一開始對我也沒安好心,你也不是誠心對我,只是把我當棋子工具利用罷了,你不過是瞧在我的十萬大兵上才如此的,嘿嘿,今日我不救你,也便心安理得了。做老弟的只能自保爲先,免得你沒救出來,倒搭進了自己去了。”
正要離去,卻突然見一個蒙面黑衣人飛身衝了上去,一腳要將刑車左右持刀護衛的兵衛踢倒。只聽得砰砰兩聲,那兩人果然被踢得飛身離車。前面趕馬的車伕好不驚怒,大喝一聲,什麼人膽敢劫刑車?快捉住他。自己則籲地一聲停住馬車。街道兩旁衆人見了這拿刀打鬥的場景無不駭異,均你推我擠,要逃命爲先,場面瞬間亂作一團。衆侍衛怕那蒙面黑衣人還有幫手,連忙現在外圍成一個圈子保護中央,中間的侍衛們則圍攏了上去,要拿住那蒙面黑衣人。那黑衣人大喝一聲,一刀向那刑車的鎖鏈劈去,卻如何劈得動?只聽得那蒙面黑衣人對刑車中奄奄一息的胡惟庸道:“胡大人,別擔心,婉晴來救你了,婉晴會替令公子救出你的,令公子在天有靈,也能安息的,等等我,等我把他們打走。”說完轉身迎敵。
王平川大驚,聽着聲音,看她身影,聽她說話內容,那蒙面黑衣人不是他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趙婉晴又是誰呢
?剛欲轉身離開,卻又不由自主停下腳步。他要確定婉晴沒有危險了才能離開。
衆侍衛圍做一團,衆多兵器一齊往她身上招呼,她又如何招架得住?肩頭立刻被劃破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在鮮豔的血映襯下越顯嬌豔。
那馬伕大喝一聲:“閃開,讓我來。”一揮馬鞭,飛身躍了起來,一鞭猛地抽來。那一鞭正對着她臉上抽去。婉晴一下沒有避開,頭上纏繞黑布一下子被帶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面龐和腦後一頭披肩的秀髮。衆人一下驚呆了。不知這麼好看的佳人爲何會來搭救胡惟庸。
那馬伕冷笑道:“嘿嘿,原來是個女子,你說,我若抓住了你,皇上會不會皇恩浩蕩,把你賞給我了做老婆呢?”
趙婉晴憤憤地“呸”了一聲,道:“我喜歡的人已經死了,我今生是不嫁了的,若你想要我喜歡你,先去死吧。到了地府說不定我便會喜歡你了,看招!”說罷一刀斜斜向那馬伕削去。因爲她知道,這些人當中,就這馬伕是喬裝打扮了來護車的,功夫最高,必須得先打敗了他纔有可能劫了刑車逃跑,而且必須得快,否則敵人救兵一增加,自己和胡大人都必死無疑了。
“小妮子,敢多嘴!找打。”只幾個來回,鞭子一卷,便繞過刀刃,捲住了婉晴持刀手腕。用力一帶,婉晴便從刑車站腳上摔下地去。刀也脫手飛了出去。所到之處那邊的侍衛都退開幾步,留出空地來要等那馬伕收拾婉晴。
“噗”的一聲,又是一鞭抽到了婉晴背上。
婉晴不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衝刑車道:“胡大人,婉晴自身難保了,救不了你了。”
胡惟庸在刑車中,雖然奄奄一息了,似乎也知道了外面發生了什麼,道:“好姑娘,我兒喜歡的是你吧?不要管我了,我是咎由自取,你先逃跑保命自己再說,只要將來我的墳前還有人來掃墓就夠了。”
婉晴有氣無力道:“只怕,只怕,只怕婉晴今日也逃不了了。”
王平川聽了大驚,不知如何婉晴便被那馬伕打得重傷了。心道自己原來功力比她深厚是真,但也沒本事能幾招之內製住他將他打成重傷啊。猛聽到那馬伕道:“果然有胡惟庸的叛黨前來啊,嘿嘿,皇上果然聰明,拍我前來護車,我大內侍衛總管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王平川大驚,原來他一個竟是大內侍衛總管,無怪乎武功這般高強。自己雖然這幾個月來,多加研習了武當
派的《太乙內功》的內功心法與那《武當太乙玄門劍》的劍法,但沒有臨過敵,不知威力如何。但眼看着那馬伕一鞭又要抽下,再也顧不得了,騰地躍起飛身過去,一把拉住了鞭子的那頭。
“你是什麼人?又是胡惟庸的亂黨?嘿嘿,胡惟庸亂黨可還真多啊?”
王平川嘿嘿笑道:“胡惟庸亂黨倒不是,這姑娘的相好倒是的,怎麼大內侍衛總管?聽說你功夫高強,我手癢了,要從你手下救人走,你看如何?”手上卻暗暗加力,要將鞭子扯過來立威。
“好小子,敢跟我鬥,便看你多厲害,能從我手中搶走我的奪命鞭!”那馬伕大怒,用力一抖,那馬鞭便如長了眼睛,騰地向他砸來,一股雄渾的內力傳了過來。不由得暗歎他果然了得。也是暗驅內力抵抗。
那馬伕見一招沒打着他,也不由稱異:“好小子,果然有幾手。”
“嘿嘿,我不光有幾手,我還有十隻手,看招。”說着運氣太乙心法,暗使陰柔之力,突地一下將鞭子奪了過來,那馬伕措不及防,一下給他奪去了鞭子,好不生氣,便要來搶回鞭子,一雙肉掌攻了過來。
王平川哈哈笑道:“怎樣,你的鞭子在我這裡了。”猛地一鞭回打過去,馬伕伸手接住,便要運力搶奪,卻誰知王平川卻將鞭子一鬆,不費勁便讓他搶了去。王平川哈哈笑道:“小子,你功夫不錯,下次再和你鬥,後會有期啦!我要先救人走了,恕不奉陪了。”說完俯身抄起婉晴的身子便要飛身離去。
“別走。”那馬伕說完一鞭向他腰間捲來,要抓住他。王平川目不回視,騰地前躍,一把鐵蒺藜向後擲了去,一半打在那條鐵鞭上,另一半則向那馬伕身上打去。馬伕大驚,顧不得攻敵,先求自保再說。也不再追了。反正皇上只下令斬首他胡惟庸一個,可沒說要將其他亂黨一併全抓了殺了,再說自己只怕也沒那本事,怪不得自己。
一代飛揚跋扈的丞相胡惟庸便這般當日(洪武十三年正月初六)便斬首示衆了,衆百姓無不拍手稱道。
朱元璋這次不僅僅殺他,而且所有參與的叛黨全部誅殺,就地正法,而且戮滅三族,一共前前後後牽連了一萬五千多人。
胡惟庸死後,朱元璋鑑於丞相專權的教訓,廢了中書省,又把六部權利提高,每部設一尚書,分散權利,避免了因爲丞相專權而威脅到皇權。這便是“聰明天縱”的朱元璋高明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