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議事大廳,只見衆人神情嚴肅,心下暗想:“莫不是自己的原因吧?一定是方纔自己在街上與江湖賣藝的女子打鬥的事被他們知道了,說不得,這一定是幾位表兄弟姊妹說的。”只是回顧四周一看,才知幾位並未回來,正思疑間,卻聽得門外嘰嘰喳喳爭吵之聲,原來是幾個表親攜手遊玩歸來了,衆人看到奉英無不驚詫,心道,剛纔明明在外邊看見了,只這一忽兒功夫,他羅奉英便跑到衆人前頭,先到家了。見了這架勢都想,一定是奉英在爺爺(外公)面前告狀了,無不怒視着他。
卻聽得奉英一個小舅舅道:“奉英,你們回來了,正好,過來,你外公有事說。”那幾個表親聽了這話更加生氣,心道:果然,四姨媽(姑母)只不過是嫁得好人家,嫁到了名門望族,她的兒子便都長眼了,更何況現在他家現在已經都沒了,難道幾個大活人都比不過他一屋的死人麼?衆長輩就是偏心。這廝一日不走,家裡一日沒有自己的地位。
只聽得王員外道:“適才京城的表親飛鴿傳書過來,說是昨日,當朝丞相胡惟庸胡大人陰謀叛亂,聯合了復宋教的王平川,還有衆多當朝大臣,只是多虧聰明天縱,把這場政變扼殺於了萌芽狀態(奉英聽到王平川名字,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只是給那王平川臨時逃脫了(奉英暗暗握了下拳,咯咯作響)。皇上當機立斷,立刻圍剿了胡府,將胡惟庸一干人衆押往刑場,哪知途中突遇劫匪,要把胡惟庸劫走,更奇的是,是一個自稱是婉晴的女子……”話未說話,只聽奉英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大聲問道:“外公,你說什麼?你說的是婉晴姊姊麼?”
王員外好生奇怪,問道:“小英,什麼婉晴姊姊?”
“你剛纔不是說是
一個自稱婉晴的女子劫走胡惟庸的麼?”
“等我把話說完。那女子是要劫走胡惟庸大人,只是她畢竟功夫略遜一籌,被大內侍衛總管打得差點喪命了,後來居然是被王平川救走了……”
奉英聽了這話,哪裡還按捺得住,道:“是了,就是婉晴姊姊,對了,婉晴姊姊落到王平川手裡,不妙啊不妙!”
文兵皺眉道:“小英,說什麼呢?別打斷外公說話。”
卻聽王員外道:“不,聽奉英說,你那個什麼婉晴姊姊,認識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聽來如此模糊?”當下奉英便把一開始婉晴姊姊搭救自己,把自己送上少室山,種種情景一一敘述了一遍,又想,婉晴姊姊曾跟自己說起過王平川種種,這樣一來,被王平川救走的不是自己的婉晴姊姊那還會有誰?當下好生緊張。
衆人聽了恍然大悟,都道“原來如此。”王員外道:“原來竟是我家奉英的救命恩人吶!文兵,快,派出家臣四處訪友,託付各地朋友找尋,一有那婉晴姑娘的信息立馬回報。我王家一來報人家姑娘的恩德,二來要找那傷天害理的王平川報仇去!這種孽畜簡直丟了我王姓的臉!”
文兵領命立刻便下去吩咐去了。奉英連連道不用了,當下也不多說,徑往小蝶住處行去。見了面便問道:“小蝶,若蟬姊姊呢?她去哪兒了?”
小蝶滿臉不樂意,道:“小英哥哥,你怎麼剛回來便問她?連句關心我的話也不說,一個人出去玩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悶都悶死了,那些下人們又不是自家的,帶着這兒總是不順暢!”
“好了好了,我的小蝶妹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蟬姊姊是不是走了,告訴我?”
“你那
麼緊張她幹什麼?還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不對她人動心,原來你都是騙我。”
“小蝶,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是若蟬姊姊要和我出來闖蕩江湖,如今她出了事,我男子漢自然得負起責任!不過別擔心,等我到時候把若蟬姊姊送回家了,便再也見都不見她一面了。”心下卻想:到時候即便見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反正說說這話哄哄女生倒好。
“真的麼,小英哥哥,你說過的話可不能騙我。”
“好。”奉英心想,不知爲何,從前不經思考便可回答出來的話如今卻是如此難開口了,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對若蟬姊姊動心了。
“那我告訴你吧,若蟬姊姊的確是被你的那些什麼表兄弟姊妹一羣的氣走了,你的那些表親們說她什麼野丫頭啊什麼混白事之類的,都被她背後聽見了,一氣之下,便騎上來時的那匹小白馬走了,連你外公給的見面禮銀兩也留了下來,還另外丟下二十兩銀子,說是她這些日子的伙食費。哈哈,你說有趣不有趣,對了,剛剛若蟬姊姊受了氣,想和我吵,又被我一頓狂轟濫炸給罵跑了,她心下一定氣極了。”
奉英聽她不明不白的一大堆說完,也大致明白了說的意思,心想,表親們口中說的野丫頭只怕不是說的若蟬姊姊,而是小蝶吧,只是二人既都聽錯了,那便將錯就錯,免得再惹了一個小蝶妹妹生氣。也不多問,當下便到議事廳,交代好小蝶的事,帶上銀兩便要上路。一來要出去找若蟬姊姊,給他賠禮道歉,雖說不是自己的錯,總是自家的人惹他生氣了;二來便是要去尋找婉晴姊姊,並伺機報仇了。
小蝶不依不讓,就是不肯他離開,他又如何理會得?等交代好小蝶後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