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主家就把王老漢一家人給羞辱的,臉通紅通紅的,無地自容。只好又羞又憤,蔫頭耷腦的回自己家來。
這才發生了,飯前無論宋氏她們問什麼,王老漢他們都羞憤的說不出口。可是紙包不住火,這事兒終究是瞞不住的。
“沒有,沒有,這哪能呢,要是真知道是狗蛋他們出的主意,我咋能不告訴爹孃呢?”
王老漢的問話就讓趙氏一愣。卻是趕緊擺手推卸責任。眼神則慌亂的,左閃右閃的亂瞥,沒處安生。
其實,這事兒她早在昨天就知道了。可狗蛋他們闖禍,是要賠銀子的!她咋會把事情真相告訴王老漢呢?
又見樂兒一直昏迷不醒,乾脆就順水推舟,把一切責任都推樂兒身上。
反正,要死也不死她們大房的人,要賣也不賣他們大房的娃。
“好你個黑心肝的敗家婆娘!早知道了不說,就想讓咱老王家背上鉅債啊!”
趙氏那個心虛的模樣,被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宋氏立馬就爆了,目光兇厲的跳起來就揍她。
趙氏這個賤蹄子,要不是她把事情真相隱瞞了,他們老王家一家人能跟着提心吊膽的懸了一天一夜的心?
菊花還能被咬成那樣?
老王家的人能被王地主家這麼羞辱嗎?
“娘,娘,不是的,你聽我說——”
趙氏就嚇的,忙捂着大肚子往後退。卻是退了沒幾步,就碰到桌子角,差點摔了。
趕巧安氏撿完桌子回堂屋,就好心的扶了她一把,沒讓她摔倒。不過,她家的樂兒到底是因爲趙氏的隱瞞,差點被賣了的,自然也沒個好臉色給她看。
“弟妹啊,快給咱娘說說情,這事兒不賴咱啊——”
一看是心善又好說話的安氏來了,趙氏忙死皮賴臉的把她往前推,她自己卻一閃身要躲安氏身後去。
只是可惜,趙氏現在是大肚婆,行動再沒了以前的敏捷。沒等她躲到安氏身後去呢,宋氏的大爪子就扇到了。
“娘,秀蛾還懷着娃呢,可不能打啊!”
秀娥是趙氏的閨名,一見自己的媳婦要捱打,人高馬大的王有功跑得賊快,一下就竄出去把宋氏的手爪子給攔住了。
就沒打到趙氏身上。
不過饒是如此,宋氏的兇樣也把趙氏給嚇的,渾身肥膘肉直顫,嚶嚶的抹着眼淚哭起來了——
“老婆子,事情還沒商量完呢,着急個啥,快坐回來。”
倒是王老漢,見趙氏被嚇的不輕,教訓的火候差不多了,就吧唧了兩下眼袋鍋子斂下眼皮喊着。
宋氏一聽,雖然心中還挺氣憤的,不過到底不敢違逆老頭子的意思。又盯着趙氏的大肚子看了兩眼,覺得肚子尖尖的,可能這胎還是個男孩。
便撇了撇嘴,腦袋一偏,臉色陰沉的坐在王老漢對面的凳子上,算是暫時放過了趙氏。
“咱家還是要賠王地主家三兩銀子呢,你們看看,這事咋辦?”王老漢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就滿臉愁容的到。
“還能咋辦,下午不都商量好了嗎,把樂兒那丫頭賣了不就有銀子了?”
別人沒說話,小姑王菊花卻急忙插嘴。還一邊捂着受傷的手臂,一邊表情恨恨的。顯然,下午那一口,讓她徹底恨上樂兒了。
“是啊,是啊——”
趙氏開始也手舞足蹈,厚着臉皮附和,卻是話纔剛冒出個頭,就被安氏和王有喜盯的,臉色一紅,只好心虛的又咽了下去。
別人說這個話可以,她卻不能這麼說的!
因爲這事兒,是她家狗蛋和栓子起的頭,禍也是他們倆闖的。現在卻要賣樂兒抵賬!
這麼黑心,說出去,她趙氏還不被村裡人戳爛脊樑骨?
“是啊,爹,就是三兩銀子咱家也還不起啊。還是要賣人的——”
不想,家裡唯一的讀書人王有財也舊話重提,還眼神直往裡間溜。
他好容易想出的三種方法啊,全被樂兒這臭丫頭的真相給攪黃了,他嫉恨着她呢。更何況,賣了這小丫頭,還了三兩銀子的債,不是還能剩下將近十兩銀子嗎?
這可是一大筆銀子,夠他花銷好幾年嘞!
見衆人都這麼說,心急的宋氏又忙着拍着大腿摩拳擦掌的要站起來了。
“爹,娘,這事兒不怪樂兒,不能賣她啊。嫂子,這事兒是你們家狗蛋和栓子惹起的,你得說句公道話啊——”
一見王家人又吵吵着要賣樂兒,可把安氏急的,忙就去找趙氏說話。
趙氏卻把臉一扭,不去看她。安氏沒招,只好又滿臉哀求的給宋氏和王老漢跪下了。
聽到這裡,安樂兒臉色陰晴不定,很不好看。
原以爲這事兒都掰扯清楚了,責任根本不在她身上,王家人知道錯了,就不會再賣她的。
可誰想到,他們居然還打着這個主意,真是黑心肝了!
安樂兒就恨恨的想,假如王家人依舊要一意孤行的話,大不了一拍兩散,她離開王家就是。
反正她有空間神器,哪兒活不下去啊?
“呸,不賣樂兒咋辦?難道賣你?”宋氏卻在搶白安氏,沒個好臉給她看。
雖說她明明知道闖禍的是狗蛋和栓子,但那倆娃是她的親孫子,也是長房長孫。她可捨不得賣。
反觀二房,一家子全是臭丫頭,賠錢貨,不賣她們賣誰?
“我,我——”
安氏沒想到宋氏竟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頓時被罵的有點臉色慘白。
“娘,樂兒不能賣,俺媳婦也不能賣。要賣,就賣我吧!”
倒是苦瓜臉的王有喜不幹了。乾脆噗通一下,跟安氏一塊跪在地上抗爭。
他別的都能忍,老婆孩子被欺負,被人罵,吃不飽,穿不暖,他都能忍着不說。也不想跟家裡人起衝突。
惟獨,卻不能忍受妻離子散,老婆孩子被賣的慘事兒。
“你,你這個沒出息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想氣死老孃啊?”
王有喜這番舉動就把宋氏給氣的,恨鐵不成鋼的就去扇他的大嘴巴。
她再看不上王有喜,王有喜也是她親兒子啊,是她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咋能沒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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