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都這樣了,雙喜還哪裡能問下去,只好輕聲安慰着福兒,拿着絹帕,給福兒擦着眼淚,雙喜怕提到福兒的傷心事,等着福兒的淚水止住了,也就沒有問下去了。
接下來的臺子上又上來了幾個人,不過都不怎麼出彩,不說也罷。
“大家都展示了自家的拿手才藝,接下來,便把剛剛的書畫,展示給大家看,每一個人,可以領兩朵小牡丹,支持誰,就把這花投到水前面的竹籃裡面吧。
雙喜這才瞧見了沈墨的畫作,畫的正是那牡丹,栩栩如生。雙喜長鬆一口氣,只要別在衆人面前畫她就成了。
衆多上了擂臺的人,男男女女分開站好,站成了一排,前面各自擺放着一個編織精巧的小竹籃子。
那邊有幾個學子,分發着小牡丹,這種小牡丹,比正常的牡丹,要小上一大半,小小的一朵,不如那大牡丹花團錦簇,到是有些嬌小可愛的意思了。
雙喜拉着福兒領了這牡丹,然後就排隊把這牡丹,扔在了沈墨的籃子裡面。
至於福兒……那牡丹卻是扔在了穆大公子的籃子中。
雙喜略略一看,到是沈墨的籃子,都快給裝滿了。
其實沈墨今日的畫作雖然出衆,但是比起來穆大公子那曲子,其實有些佔了下風的,但是穆大公子素來和這些學子,沒有什麼交際,到是讓沈墨給佔了便宜。
那邊的薛孝誠,充分的發揮了他作爲一個紈絝子弟的優勢,拉着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給沈墨扔了花。
這也是沈墨早就算計好的事情,沈墨給薛孝誠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薛孝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這牡丹花會,拔了頭籌的。便是這南溪學堂的沈懷瑾,還有餘琴言餘姑娘!”
伴隨着一聲宣佈頭籌的聲音,衆人喧鬧了起來。
“哎!懷瑾!你要把那青龍盤蕊,送給誰呀!”薛孝誠帶頭在底下嚷嚷着。
沈墨在兩盆青龍盤蕊中看了看。毫不猶豫的抱起了那盆花多且枝葉繁茂的,一點也沒有顧念到,剩下一盆會是琴言的,他要送給喜兒的!一定要是最好的!傻子纔會拿那盆,不若自己這盆的!
沈墨在臺上,嘿嘿一笑,臉色有些發紅,好像有些害羞一樣的說道:“自然是要送給我的娘子,安雙喜了!”沈墨揚聲說道。
雙喜這時候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了,那綠牡丹。拿了就下來吧,何必在臺上?而且好像大家都知道沈墨是要送人的。
雙喜拉扯了福兒一下問道:“福兒,這牡丹……”
福兒看着雙喜那疑惑的樣子,詫異的問道:“喜姐姐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怎麼聽着,這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青龍盤蕊,和這牡丹會啊?”福兒聽見沈墨要把青龍盤蕊送給雙喜,心中有些羨慕了。
雙喜疑惑的問道:“這牡丹還有什麼說法?”
福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雙喜:“喜姐姐,你可真是糊塗,都來參加這牡丹會了,卻是不知道這牡丹會是做什麼的!竟然還不知道這青龍盤蕊!”
“福兒,你就莫要賣關子了。給我說清楚吧。”雙喜感覺到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那種被算計的感覺,更深重了。
福兒是一個話嘮子,說話很快,沒一會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清楚了。
雙喜聽完。臉色奇怪的僵在那。
原來啊,這青龍盤蕊,卻是大有來歷的。
這還要從安慶朝中一個廣爲流傳的民間傳說說起,傳說在甚久以前的一個時代,有一年。一個郡守大人,很是喜歡牡丹,便移了許多牡丹在郡中,以供觀賞。
這些牡丹中,這郡守最是喜歡的,便是一朵白牡丹,從花蕊,再到那那花瓣,都是晶瑩剔透,幾近透明的白色,潔白無瑕,在一衆奼紫嫣紅中,到是難得的好顏色!
後來這郡守大人,不小心犯了罪,得罪了上天!天神便降罪下來——郡中三年無雨。
三年無雨……自然是大旱。
郡中的牡丹,更是死了一大片,隨着乾旱的越來越嚴重,只剩下這一朵白牡丹,還堅強的站在那乾涸的土地上。
有人說,郡守大人以前更照顧這牡丹一點,所以這牡丹才能獨自一株,頑強的活到現在。
衆人卻不知道,這牡丹,早已經成了精,只不過還沒有化形,那神魂,還是要拘在牡丹之中的,離不開這花根!她只要再修行三年,便可以修煉成人身,脫離這草木本源了。
沒想到,竟然遇見如此天災!
憑藉着一身精氣,比那凡花,多支撐了一年,漸漸的,隨着修爲的流失,她也抗不住了,漸漸的,有些枯萎了。
天神的坐騎,是一頭青龍,這青龍頗爲貪玩,一日在幾個仙子的耳中,聽到了人家有聞名天下的牡丹城,於是就下凡,化爲人形,去觀賞。
不料,這牡丹城的牡丹,早就枯死了,最後……他只見到了白牡丹。
見那白牡丹獨自一枝,抵抗着炎炎烈日,瑩白無暇的花瓣,已經有了枯萎之色,小青龍,心生憐憫,在那守着牡丹,說了數日的話。
牡丹一個人也孤單久了,便把自己在人家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青龍竟然喜歡上了這牡丹,想着救活這牡丹,但牡丹已經經過一次移根,若是第二次移根,怕就活不成了,小青龍救不了牡丹,心中甚是着急。
最後竟然反迴天神殿,引來了天神殿神壇水!給這牡丹城,降下了一場雨!
萬木復甦,牡丹自然也活了過來,因爲這場劫難,牡丹卻是提前化爲人形了,便就在牡丹化形的那一日,青龍傷痕累累的來到了牡丹城。
天神震怒,已經派人追殺與他,他只想來瞧瞧,那藏在自己心中的白牡丹,他甚至還沒有對她說一聲,他喜歡她。
牡丹知道了這件事情,竟然把自己染成了最容易藏身在花木之中的綠色!把奄奄一息的青龍,藏在了自己的花心之處,爲了躲避追查,自毀千年修爲,成了一朵凡花!
青龍感念牡丹情深,漸漸的,融入了那牡丹的花心之中。
這便是這青龍盤蕊的由來。
擁有着這樣愛情故事的牡丹,自然也是有着別樣的意義的,安慶朝男女定情,許下盟誓的時候,便會送出這青龍盤蕊。
青龍盤蕊極其難以栽培,所以又顯得彌足珍貴。
“喜姐姐!沈哥哥要把青龍盤蕊送給你,是告訴你,這一生,他都會同青龍守護牡丹一樣,守護你,你若是接下了這牡丹,便是說明……你會同那白牡丹一樣,把沈哥哥放在心上!”末了,喜兒道。
雙喜眉角跳了跳,當真是一個感人的故事,可是沈墨這樣一個話嘮子,卻沒有把這個故事講給自己聽,剛剛又騙了自己,讓自己應下他爲了自己奪青龍盤蕊的事情!
原來竟然是算計了自己。
雙喜不是很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喜姐姐,沈哥哥喊你呢!你快點上去呀!”福兒推着雙喜,到了擂臺下面。
衆人自然是自發的給雙喜讓開了一條路,雙喜站在擂臺下,看着沈墨那璀璨如星子的眸,不忍心就這樣走了,她不想和沈墨許下什麼誓言,也不想把事情鬧的這樣大。
但是她實在是不忍心,當衆把不給沈墨的面子,若是自己不上去,沈墨今日,獨自一個人站在上面,定是會難堪的吧。
雙喜只好擡步,往上走去。
“喜兒,這青龍盤蕊送給你!”沈墨把抱在懷中的綠牡丹,往雙喜的方向遞去,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喜兒這次,不能拒絕自己了吧?
雙喜看着沈墨,一副偷吃魚了的貓一樣的神情,有些惱意,但是還是伸手接過了那牡丹,算了,就在衆人面前,給他一次面子,等着回去了,再告訴他,自己收下了,並不代表什麼。
琴言看着臺子上的雙喜,分外的不順眼,牙關緊咬,雙眸中滿是怒火!
她就知道,懷瑾求這牡丹,就是爲了這個山野賤婦!憑什麼?憑什麼她這樣一個放浪的女人,能得到懷瑾的傾心相待?爲什麼不是她琴言!
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啊!
沈墨嘿嘿一笑,然後又把牡丹從雙喜的懷中抱了過來,笑着說道:“太重了,我給你抱回家!”
“真羨慕這個喜娘子,幾個夫君,個個都那麼出衆,便是最近這風頭正盛的少年才子,沈懷瑾,都是對她這麼好!”
“是啊,做女人,便要和喜娘子這樣!”
“有什麼好羨慕的,不過就是一個浪蕩女人罷了!”
一些姑娘們,議論紛紛,有是羨慕的,有是羨慕過度……成了嫉妒的。
雙喜不想站在上面,給下面的人議論,於是就扯着沈墨,下了擂臺,接下來,就是那琴言送牡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