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雙喜還沒有喊出聲,泉子就一下子撲了過來,把雙喜的嘴捂住了。泉子的手,粗糙且皸裂着,讓雙喜一陣反胃。
雙喜手腳並用的掙扎着,可是她怎麼能掙扎的過泉子?
沈子言聽見屋裡有動靜,大聲喚道:“雙喜,你在裡面嗎?”
“娘子?你說話啊……”沈墨大聲吆喝着,生怕雙喜聽不見。孃的,雙喜要是真的被泉子怎麼了,還不如被野豬拱了。沈墨一邊喊着,一邊憤憤的想到。
“嗚嗚……”雙喜用力掙扎着,最後乾脆對着捂着自己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泉子的手上重重一疼,手勁一鬆。雙喜這下子可是用盡了全力咬下去的,怎麼會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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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藉機大聲喊道:“救我——”
泉子連忙再次把雙喜撲倒,不讓她在出聲,可是這已經晚了,門外的沈家兄弟已經聽到了雙喜的聲音。
沈子言一句話也不說,衝上前去就要開門。
大山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讓沈子言去開門?連忙撕扯着沈子言。
沈墨見狀一記悶棍敲了下去。
大山吃痛,哀嚎了一聲,倒在地上去。
沈子言看也不看的,就往裡面衝進去。
沈子言看到了眼前一幕,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只見全身*的雙喜被*着上身的泉子壓在身下,孱弱的身子胡亂的掙扎着。
沈墨眼睛都紅了,衝上去一把拉開泉子,接着沈子言掄起木棍就打了上去。
“啊……”泉子在地上打着滾。
“娘子……”沈墨看到了雙喜,眼中的怒火微微的隱退,用被子把雙喜蓋好,輕聲喚道。
雙喜被這變故驚呆了,看着泉子被沈子言揍的滿地打滾,雙喜別過頭去,不再去看。
大山從門外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看見沈子言拿着棍子揍泉子,向沈子言撲去。可是沈子言手中是拿着棍子的啊,大山這樣無異於螳臂當車。
果不其然,大山也被沈子言兩棍子打到在地。
眼見着沈子言的棍子要再一次落到泉子的身上,大山一下子撲到了泉子身上,爲泉子捱了重重的一棍子。
這一棍子打的大山一記悶哼。
大山和泉子的衣服上已經滲出多處血跡。
雙喜到底是社會主義紅旗下長大的人,看見這種情景有一些於心不忍。在她的思想裡,就是泉子和大山有不對的地方,也應該交給官府來處置,而不是在這荒山野嶺中被打死。
“別打了……”雙喜帶着顫音說道。
泉子和大山萬萬沒有想到雙喜會爲他們求情,微微一怔。
沈子言也沒有想到,但是就是雙喜不開口,他也不會再打下去了。他雖然氣憤,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鬧出人命。
在雙喜這件事之前,兩家的關係還算可以,畢竟這荒山之中也只有他們兩戶人家啊。
沈子言的棍子一停下,泉子就推開了自己身上的大山,踉蹌的起身,對着沈子言說道:“沒想到沈家兄弟竟然這麼無恥!”
“無恥?明明是你們無恥!雙喜是我們娘子,你們把雙喜搶來還好意思說別人無恥!”沈墨嗆聲道。
“雙喜是你們娘子?”泉子冷哼着反問道。
“難不成還是你們娘子!”沈墨白了一眼泉子。
“雙喜是用野豬換來的吧。”泉子緩緩說道。
雙喜聽到野豬兩個字,心中頓時又涌起了淡淡的憂傷,真想大吼一聲,能不能不把她和野豬扯在一起啊!
聽到野豬兩個字,沈墨不說話了。他雖然一根筋可也不傻啊,那野豬泉子和大山也有份。野豬換來了媳婦,要是泉子和大山也有份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沈墨沉默了一下,把雙喜用被子卷好:“娘子,咱們回家。”
泉子佔了理,怎麼會輕易揭開這個話題不談?諷刺的說道:“你們沈家兄弟辦的好事!信的過你們才讓你們去賣野豬,沒想到,糧食沒拿回來,你們自己倒是換回來一個媳婦!也真他孃的夠卑鄙!”
沈子言沉聲說道:“糧食先欠着,雙喜我們領走。”
“欠着?這一個冬天讓我們兄弟兩人怎麼過?”泉子不依不饒的說道。
沈硯卻是出聲了:“要不是我們,你們怕是早就沒命去打野豬了。”
這打蛇打七分,沈硯這句話恰恰的戳到了泉子和大山的軟肋上。幾年前,泉子和大山逃到這青石山的時候,要不是沈子言賞了一口飯吃,怕是早就餓死了。這句話雖然有攜恩求報的意思,可是卻是好用的。
果然泉子一聽到這話,不再出聲了。目光閃爍的看着沈子言把雙喜抱起,走出了這破舊的木屋。
雙喜回頭看了一眼,泉子的目光裡帶着一種野獸的氣息,死死的盯着她,再向大山看去,大山的眼中帶着一種無奈的哀傷。
兩兄弟都是滿身的血跡,沈子言那幾棍子可不輕。
沈子言似乎怕顛簸到了雙喜,儘量走的穩一些。
雨越下越大,冷風伴着秋雨,帶來了透骨的寒意,沈墨伸手扯了扯被子,把雙喜的頭給蒙上了,不讓雨打落在雙喜的頭上。
這一個動作讓雙喜有些窩心,這些人本質是不壞的吧?只是被生活壓迫成這樣子。但同情歸同情,感動歸感動,讓雙喜就這麼心甘情願的留下不大可能。
回到神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許是陰雨的原因,天色黑的很早,在加上神廟之中沒有照明的東西,顯得有些恐怖。
雙喜被從潮溼的被子中抱了出來,因爲全身不着一絲,這讓雙喜有一些不自在。
沈墨看出來雙喜的不自然了,對着雙喜說道:“衣物還沒有幹,等晚些時候生了火,烤一烤就好了。”
神廟之中很陰冷,本來的那牀被子現在用力一擰都可以流出水來了,自然是概不得的,沈墨就從牀上拿了一個輕薄的被子給雙喜蓋上。
被子似乎是由兩層布縫在一起的,雙喜伸手捏了一捏,裡面那硬邦邦的一層,厚紙殼一般厚度的東西,怕就是所謂的棉絮了。
在夜色下,沈子言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明亮,雙喜心中不由的想到,單看這雙眼睛,沈子言一定是個俊朗的男兒,只是那張臉,真是可惜了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