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終於,尉遲痕回過身,撫着她柔軟的黑髮輕描淡寫地回道。
“不,一定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藍淺饒十分肯定她的猜測,只憑她對他的瞭解。她一直都知道,痕是單親家庭,與父親的相處並不很好,況且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那他家的公司該何去何從?思及此,她的眉頭不覺深鎖起來。
“淺饒,快休息吧。這個不是你該擔心的。”
“可是···”
“你不相信我麼?”他雙手按在她的肩上,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堅定不移的眼神讓她難以不去相信。迫於這樣的壓力,她也唯有乖乖點頭。
重新躺下的藍淺饒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她知道他一定瞞着她什麼,可是,到底該不該去捅破卻成了她的煩惱。看着這樣照顧自己的尉遲痕,更多的是擔心。她偷偷睜開眼,發現尉遲痕正一臉憂慮地看着自己。慌忙閉起眼,耳畔卻傳來他深深的嘆息。他是在什麼時候學會嘆氣的?
眼皮漸漸變重,她只覺眼前一切突然變成了虛幻,怎麼也觸碰不到。也許只是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現在,她夢裡誰是主角?尉遲痕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他多希望自己有能力感覺到她的思想,知道她的想法,如果夢裡有他,他便無憾了,可是沒想到,她卻再次蹙起眉來。他伸手試圖將她的眉
頭撫平,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細聲道:“王爺,臣妾想回府。”
他的手微微一顫,果然與他料到的一樣啊。她夢裡,不是他,而是這個“王爺”。或許,他該做點什麼了。爲了她,也爲了自己。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了藍淺饒臉上。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尉遲痕正趴在她牀邊熟睡着。
她側了側自己的身子,將頭枕在手臂上,仔細觀察起他來。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有些似曾相識。恍然間,她愣了愣,早就認識他了吧,怎麼會突然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她被自己可笑的想法逗樂了,“撲哧”地笑了起來,卻又急急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便將他吵醒。若是按小依所說,在她昏迷期間,他是不是很多個晚上都這樣睡在牀邊?
許是感到牀上之人的動靜,尉遲痕睡眼朦朧地擡起了自己的頭。
“你醒啦?這樣睡累麼?”她柔聲道。
“不累。不過淺饒,我有事得先回家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過兩天我再來看你。”不待她回答,他便直起腰,揉了揉雙眼後向衛生間走去。
藍淺饒努努嘴,閉起眼讓自己再小睡一會。她將頭鑽進了被窩,腦海裡飛快地搜索着快要吃晚飯時的場景,但一切都是空白,只記得自己表現得非常不禮貌。如此的開端,讓她在這個家如何好好生活?
尉遲痕從衛
生間出來,看她正躲在被窩,也不說什麼,便顧自走下了樓。
樓下還沒有什麼人,除了管家早早地在準備早餐。他有禮貌地向他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幹自己的事情。他無奈地笑笑,踱出了別墅。
外面十分寒冷,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門外人煙稀少,估計是太早的緣故,沒有人願意起牀。
忽然,一個手提菜籃的佝僂老嫗幽幽朝他的方向走來,她身着黑色長袍,長袍的帽子直接戴在頭上,遮住了半張臉。這樣的人出現在眼前,怎麼說都是不協調的。一股寒意襲身,他不覺往後退了一步,擡頭看看天空,太陽正好被雲朵所掩蓋。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啊···”沙啞的聲音突然鑽入他的耳膜,他一愣,四下裡看着,別無他人。
老嫗繼續幽幽向前走着,口裡不停唸叨着這句話,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老婆婆···”尉遲痕上前喊住了她。老嫗緩緩轉過身,幽幽一笑道:“想知道答案,就跟我來吧。但是,這是你的選擇,來了,就別後悔。”
一字一句敲入耳畔,全身的寒意已經讓他難以抗拒。可有一種感覺告訴他,跟她走,會找到他要的答案。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他猶豫着是否要跟上。
不覺擡起頭看了看睡着藍淺饒的房間,終是狠下了心,邁開步伐向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