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的夜晚格外靜謐。萬籟寂靜,黑雲遮蔽了星空。偶爾一隻野貓跑過,傳來扭捏細小的叫聲。正是這樣一個夜晚,御書房裡的燈忽而亮了起來。
“皇上,早些休息啊。”公公似是有些擔心地說道。
“罷了罷了。朕還有些奏章要批閱,你先在門外候着吧,沒朕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上官雲鶴擺擺衣袖,走到了玉案前。
“喳。”公公一邊應着,一邊彎腰頷首後退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屋內靜悄悄的。唯有上官雲鶴翻閱奏章的聲音和筆尖下落的沙沙書寫聲。
屏風後一襲黑衣的藍淺饒不覺屏住了呼吸。她的心劇烈地跳動着。若是成功還好,要是沒成功,十個腦袋也不夠砍。手中的劍不住地顫抖着,而真正顫抖的卻是她的手。
藍淺饒,靜下心來。她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你連死都不怕,爲何會怕這個?是不是有些可笑?現在你做的,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自己和沫兒的將來和幸福。如果上官雲笙真的出了什麼事,笙王府的人必定不會好過,沫兒畢竟是王爺的親生女兒,怎會逃過這一劫?所以,藍淺饒,你必須這樣做。
深吸了口氣。她將頸上的黑色衣巾向上拉了拉,遮住了容顏。
許是太過於專注,上官雲鶴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直到劍架上了脖頸,心裡才暗叫不好。
“你想做什麼?”聲音裡充滿了警覺。
“皇上,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說,所以請你不要大喊出聲,否則我可能會做出自己都不願做的事。畢竟,刀劍無情啊。”藍淺饒淡淡地說着卻又夾帶着絲絲威脅。
而上官雲鶴又怎會不知她話裡的威脅之意?但令他驚訝的是這話竟源自於一個女子之口,頓時愣了愣。“姑娘爲何行刺?”
“我不是來行刺的。剛纔說了,我只是有事告訴你。”
聽出她話裡並沒有異常想要得到什麼的意味,上官雲鶴鬆了口氣,道:“姑娘不妨直說。”
“白東殘要害上官雲笙。”
心下一驚,不禁暗歎此女子的開門見山,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是刺客,而一個刺客的話能信麼?於是道:“光憑你的片面之詞,不足爲信。”
藍淺饒放下了劍,單膝跪下道:“民女說的都是實話,皇上您是被矇在鼓裡了,所以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若今晚皇上您能屈尊前往笙王府的紅菊院。真相必定大白。”
“你就不怕朕治你罪?”
“若是皇上要治罪,剛纔我鬆開劍之際便能叫人進來將民女就地正法,沒必要這樣來恐嚇民女。”藍淺饒低着頭,平靜地說着。其實她並不能確定什麼,僅僅只是憑自己的第六感罷了,或者說,她將她的注都壓在了這上面。
“啪啪。”上官雲鶴拍了拍手,“好一位有膽量的女子!好!朕答應你。”
“那務必請皇上不要驚動任何人。”
“那你···”
“民女自有辦法出去。”言罷起身,迅速轉入屏風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上官雲鶴連忙跟了過去,卻只留下空蕩蕩的氣息和無盡漫長的黑夜。
“怎麼樣怎麼樣?”在窗外接應的上官雲落略帶興奮地問道。
“不出意外是沒事了。但接下來,便是我們的重頭戲。”藍淺饒微微笑道。
“太激動了!感覺好好玩!我們快點出宮吧,要趕在皇兄前趕到笙王府。”
“嗯。”藍淺饒點點頭,和上官雲落一同上了早已候在一旁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