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沫兒始終鑽在藍淺饒的懷裡,怎麼也不肯擡頭。車裡是無止境的沉默。上官雲澈挑開簾子坐到了駕駛之位,因此車裡只剩下藍淺饒、葉夕蟬、以及沫兒、綿兒。
終於,葉夕蟬耐不住性子,問道:“淺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你上車那麼久了還是不肯開口?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擔心?”
“對不起,夕蟬,我···”
“如果你把我當好姐妹,你就說!”
藍淺饒沒有答話,垂眸擡手,漸漸將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葉夕蟬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綿兒更是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睜大驚恐的眼睛,唯有沫兒依舊緊緊摟住她。
“淺···淺饒你的臉···”
她又重新將面紗戴起,輕聲道:“那天我離開你們以後,便去了皇上那兒。可誰知在快出宮門的時候,被人打暈。等我醒來就已經在一個破舊的茅屋裡。後來才知道是白夫人叫人把我帶走。”
“白夫人?白東殘的母親?”葉夕蟬坐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慌忙問道。
“嗯。她說是我和雲笙害死了她兒子,於是就把我的臉給劃了。”
“那···”葉夕蟬突然不知該如何安慰,咬了咬下脣,低聲道:“可惡!”
“夕蟬,我沒事的。不過現在雲笙他身負重傷,所以我纔來霧國尋求神婆的幫助。”藍淺饒微微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道。
“神婆?”
“是啊,她好像知道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但這些也是題外話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雲笙的傷。”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來這也不過兩天左右,應該沒什麼大礙,等我回去,一切都沒事了。”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上官雲澈探進身來:“到了,下車吧。”葉夕蟬點點頭,抱起綿兒鑽出了車外。藍淺饒看看懷裡的沫兒,竟發現她已經睡着了,忽然有點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如果動了,她必然會醒過來,無奈只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沫兒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見孃親正平靜地看着自己,頓時紅了臉,忙起來道:“沫兒壓疼孃親了麼?”
藍淺饒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沫兒我們快下車吧。已經到了。”
“嗯。”沫兒乖巧地點點頭,從她膝上跳了下去,沒料卻一個趔趄往前摔去,磕到了額頭。藍淺饒急忙拉過她問:“沒事吧?疼不疼?”只見沫兒鼓着紅彤彤的腮幫,拼命搖頭。藍淺饒何嘗不知道她在撒謊,只是沒想到她竟會爲了不讓自己擔心而撒謊,淚珠溼潤了眼眶,她緊緊地擁過沫兒,道:“以後疼了,要告訴孃親。”
“孃親,沫兒不疼,真的。”沫兒在她耳邊輕聲道。
“嗯···”藍淺饒不再說什麼,只是把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緊緊地摟着,或許,人間叫做親情的溫情,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深深體會吧。
葉夕蟬在車外等了一小會兒,仍不見她們出來,便挑開簾子,沒想到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笑了笑,放下簾子。
“怎麼了?”上官雲澈問道。
“沒事,多給她們一點時間吧。我們在這等。”她伸手挽住了他,輕輕將頭靠上去。一旁的綿兒看到了,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而此時,攝政王府內一個柔弱的身影看到了他們一家的幸福模樣,不覺輕嘆口氣,轉身入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