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同意的,你明明知道我恨她,恨少是她死。你現在卻要我讓出雷太太的頭銜,然後看着你娶她,與她雙宿雙棲,這不可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被他無情揮開的手憤恨的垂落了在她身體的兩側。
:“你不離婚也沒有關係,反正離婚與喪偶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性質。”薄脣微啓勾出了一個殘忍又無情的冷笑。
:“你在危脅我?”伊文嘉不可置信的看着雷赫,他話裡的意思聽起來再明顯不過了。
辦公室裡充足的光線沒有軟化掉他鋒利的棱角,反而顯得更加的不可靠近。
:“危脅你?你未免太擡舉你自己了,你以爲去找貝拉斯特斯就可以解決問題嗎?替我告訴他,不要來趟這一次的混水,我不會再退讓的。”雷赫的語氣堅硬,眼神涔冷的看了一下伊文嘉:“我等你到明天早上八點,八點你不到機場,那麼我敢保證你的這雙漂亮的眼睛閨將不會再看到下一個日出。”
他一直沒有動手,是因爲他要把這個女人留給伊渺親自處理。
等他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他要跟她求婚。那個戒指他一直貼身帶着,他想只要有任何的時間,機會他隨時都可以向她求婚的。
走出了安華大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在的辦公室的位置,強迫着自己不要去逼她,給她時間給她空間。卻是苦了自己,相思入骨,入骨相思,不知道她能不能體會得到。
辦公室的頂樓,惡毒的眼睛看着窗外,停留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偉岸,英挺,氣宇不凡。她從來不曾爲任何男人動過心,偏偏見了他之後便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但是如果不能得到,那麼她就通通毀去算了,捨不得毀掉他,那麼她可以毀掉他最愛的。
邪惡的女人眼底裡透着無邊的黑暗,就像是可怕的毀滅一切的霧氣開始籠罩着所有的一切。
她與他離婚他想要用自由之身去娶別的女人,那她就跟他去,這兒發生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撇得乾乾淨淨的不是嗎?
最近安靜了好多,陸馳被陪他爸爸去美國動一個心臟的手術,再也沒有人整天到晚的跟着她。她頭疼的看着一堆文件,最近好像精神越來越不濟的樣子,人很容易疲倦。她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額頭,桌子上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她拿起了手機,是一條簡訊。
明天我去英國,三天之後回來,等我.......
很短的一條信息,可是她卻彷彿感受得到這訊息裡的一絲喜悅與放鬆。他的事情解決了?伊渺的心頭顫了一下,很快的恢復了平靜,她狠狠的嘲笑着自己,當真是不爭氣呀,只是一條訊息,她都會被牽動。
等他?伊渺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裡,疲倦襲來,全身無力似的。最近好像連想事情都有點覺得費腦子了,所以乾脆不想了。想見的時候再見,想聽的時候再聽。
任性的放下了手機,她現在連一個訊息都懶得回覆了。
這幾天的天氣總是特別的陰鬱,好像在壓抑着,或者是醞釀着什麼事情發生似的,讓人的心總是慌慌的跳着。
明天他就該回來了,伊渺一邊犯着頭疼,一邊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走到她的固定停車的位置,差點就撞上了一個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人,手提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了電話,她怎麼會給她打電話的?
不耐煩,不喜歡她到底還是接了起來:“什麼事?”
:“我要見你。”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帶着一點點的飄忽,可是又如同着了魔怔了似的。
如果她不主動打電話,伊渺幾乎快要忘記了她的存在了,也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說到底伊文媛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所以耐着性子跟她說:“什麼時候?”
:“現在。”伊渺總是覺得伊文嘉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哪兒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我在你的辦公室。”電話那頭的女人補充了一句,言語之間沒有從前的夾槍帶棍的,只是平靜得如同死去了一般的。
:“我在樓下停車場。”她頭疼得利害,這幾天晚上總是睡不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下去。”電話那頭的聲音刺激得她的耳膜嗡嗡的響着,連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伊渺靠在車子上,喘了口氣卻是覺得有一點點想要嘔吐出來的感覺,吃壞了?
突然之間涌上的一個念頭讓她怔住了,如同雕塑一般的立在了那兒。腦海中不由得回到了十幾天前的那個夜晚,瘋狂,放縱,她還能記得他每一次爆發時如同岩漿般滾燙的激情,充滿了她的身體。
嘴脣哆嗦了一下,想起了這些日子的她的嗜睡,犯懶,頭痛,不想吃東西.......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呼吸好像都快要止住了似的。
伊渺怔怔的靠着車子,或許是在想的事情太過專注了,根本就沒有發現到伊文媛已經如同幽靈般的站到了她的面前:“走吧........”
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擡眼一看,伊文媛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悄無聲息的。
她的心跳得利害,臉色蒼白的冒着冷汗,拿着汽車鑰匙的手抖了一下。伊文媛拿過了她手裡的鑰匙:“我開......”說完便上了車。
伊渺結壓着胸腔裡涌動着的不適,看着伊文媛她變得很陌生,沒有了當初的飛揚跋扈,盛氣凌人,有的只是幽冷與仇恨。她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很重的怨念,如同被惡靈纏繞了。
這幾個月她大概都沒有出過門,所以臉色白得幾乎透明,找不到一點點的血色,染過了的頭髮變成了沒有繼續的護理,乾燥凌亂。身上隨便的穿了一件毛衣,外面套着寬大的風衣,沒有塗上脣膏的嘴脣乾裂的起着小小的皮屑,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伊家小姐精緻的樣子了。
熟練的發動了汽車,她們坐在車裡,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視頻是伊文嘉放出來?”這句話聽起來是詢問,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伊渺想伊文嘉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了。
:“是。”她這是實話實說,沒有必要瞞住誰的,身爲伊家的一員,伊文媛也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
:“你知道了多少?告訴我......”她的手捉緊了方向盤,往城外的方向開去。
通往城外的路上比較僻靜,車子並不多,伊渺簡單的說了一下她知道的情況,伊文媛的臉上帶着撕裂般可怕的笑,慢慢的變得歇斯底里的瘋狂起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人是伊渺的母親殺的,那麼爲什麼要連她都毀掉?她被伊文嘉害得有多慘,沒有人能想像得到。
:“她要毀的不是我,而是整個伊家,包括你還有伊明兆,明白嗎?是所有的,是伊家所有的一切。”車子開得越來越快,讓伊渺覺得頭暈,胃裡翻滾着,卻是一點東西也吐不出來,難受得好像整個胃都被一隻大手揪住了一般。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仇恨與憤怒的火在伊文媛的胸腔裡如同危力最強的炸藥般的爆炸開來,她的聲音由剛剛的死一般的冷寂變成了尖銳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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