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龘沒有想到,他想師傅黑龍老人稟報情況的時候,後者卻告訴他,黑神臺的人已經出現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聖宗師的強者。而且,黑龍老人還認爲,黑神臺的這些人,並不是寡婦槐安排出來攔截他的,而是針對白玉龘他們而來的。雖然說,對方有一個聖宗師的強者,但是白玉龘還是不準備讓師傅暴露行蹤,因爲黑龍老人曾經說過,他現在的實力,對於寡婦槐來說,還形不成任何的威脅,反而是他自己如果出現的話,有可能被對方趁虛而入。因此,白玉龘考慮到,如果在對戰到聖宗師的情況之下,實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時候,他會冒險試一試蚩尤劍法最後一招天地變的。不過,對自己的這個決定,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黑龍老人也沒有說。
樓船靠岸之後,白玉龘再次走上了船頭,他暗中已經對藍晶和花煙及綠石精靈吩咐過了,等他和九天綺羅下船之後,她們再想辦法和黑龍老人一同前往古城客寓。而且,白玉龘還告訴他們,如果月齊國的士卒有任何異常舉動的時候,他們可以直接下手,將這些徹底的給消滅了,緊急情況之下,他們三個人可以和黑龍老人一同先行返回到黑風谷去。不過,白玉龘的這番安排,且不說綠石精靈會不會同意,藍晶和花煙肯定不會丟下他和九天綺羅自行離開的。白玉龘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出於無奈的選擇,根據黑龍老人的判斷,這個月齊國所謂的渤海君施慧,很可能本身就是黑神臺的暗子,此時整個集市上佈滿了月齊國的士卒將校,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白玉龘帶着九天綺羅走下樓船,這個時候,田丹突然追了上來,對白玉龘說道:“先生,田丹陪您一塊去,如果渤海君真的怪罪的話,田丹定然一力承擔所有責罰!”
白玉龘沒有預料到田丹會這樣做,先前在黑龍老人說出來,渤海君施慧很可能是黑神臺的暗子之時,心中對於田丹是否清楚這件事情,就不敢肯定了,因此也對他想要暫時的疏遠一些。
可是,白玉龘沒有想到,田丹居然主動提出來,要和自己一起去見施慧,他當然清楚,田丹的意思非常的明確,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田氏公族的血脈身份,讓施慧不敢輕易的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田丹之所以這樣做,是在樓船靠岸的時候,同樣看出來,施慧應該已經到了集市之上,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如此多的士卒。這讓田丹心中就不免有些懷疑,爲了一個集市上的方士,施慧怎麼可能如此的大動干戈,唯一能夠解釋清楚地,就是施慧的根本目的,絕對不僅僅只是爲了一個方士和百夫長而已。因爲想到了這點,所以田丹纔會站出來,要求和白玉龘他們一起前往。
看着田丹誠懇的神色,白玉龘心中還是感到十分欣慰的,畢竟這麼多天下來之後,他對田丹有了很多的好感,如果田丹真的和黑神臺之間扯上關係的話,白玉龘確實有些不能夠接受。不過,此時田丹雖然出於仗義執言,要和自己一同去見施慧,但是他應該還不知道,施慧不會因爲他一個田氏公族的公子,就能夠放棄現在的行爲的,因爲這一切,很可能都不是施慧能夠左右的,他也不過是別人的傀儡而已。
白玉龘輕輕拍了一下田丹的肩頭,並且直接告訴他,施慧現在不會因爲他的話,就能夠放過他們的,交手大戰是必然的事情,爲了他的安全,白玉龘不希望他被攪進去。可是,沒有讓白玉龘想到的是,田丹卻非常的堅持,一定要和他們一同去見施慧。而且,田丹還向白玉龘透漏了一個秘密,在濱海疆域的田氏子弟並非他一人,他們這些人被派遣到這裡,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爲了監視渤海君施慧的一切舉動,這是申嘗君田樂暗中給他們的命令。
申嘗君田樂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就是因爲在月齊國先君王再世的時候,施慧作爲月齊國的丞相,由很不軌的舉動,而且曾經對田氏公族弟子進行過嚴重的迫害。後來被申嘗君一舉奪回權利之後,施慧雖然回到了封地,但是申嘗君田樂一直都懷疑,施慧有何外敵勾結的情況,因此,這些年來,一直都暗中派遣田氏公族的弟子,以錘鍊爲名,到濱海疆域渤海君封地對他進行暗中的監控。
聽到田丹說出這樣的秘密,白玉龘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個施慧,很可能如同雪燕國的胡廖一樣,都是黑神臺安排的,只不過這個施慧被田樂從權利的臺上給趕了下來,但是,並不代表他和黑神臺之間的關係就斷了,而田樂可能也意識到了,施慧和其他勢力的接觸和威脅,但是不能夠確定屬於黑神臺而已。
聽了田丹如此說了一番,白玉龘決定讓田丹跟隨他們一同前往,但是囑咐他,如果在遇到任何危險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自己逃離,能夠將所看的事情告訴申嘗君田樂,他的目的也就能夠達到了。田丹答應了下來,白玉龘還暗中叮囑九天綺羅,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要保護田丹的安全,這是他能夠讓雷秦國和月齊國結盟的大好機會,白玉龘這個時候,並沒有將雷秦國的事情拋之腦後。
在勾洪和一隊士卒的押解之下,白玉龘他們三個人,被送到了集市上方士的宅邸當中,這裡的情況更加的森嚴,從護衛士卒的裝束之上,就能夠看的出來,應該是施慧後下的精兵了。
進入到宅邸的正堂之上,白玉龘見到了一個年過六十的古稀老者,從他的神情之上,就能夠斷定,此人應該就是渤海君施慧了。
田丹看到老者之後,首先恭敬的過去行禮,說道:“屬下伍長田丹,參見渤海君!”
施慧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一下,隨後便對田丹說道:“田丹,本君聽說,你們駕着本君的樓船出海了,可有此事?”
田丹毫不避諱的說道:“沒錯,屬下確實擅自動用了渤海君的樓船,如果大人有何怪罪,田丹願意一力承擔!”
對於田丹的迴應,施慧似乎早就已經在預料之中了,並沒有任何的過激反應,只是對他說道:“懲處之說本君就不敢當了,公子畢竟是公族弟子,就算是有過失之處,也得由申嘗君來裁決。”說着,施慧的目光看向了白玉龘和九天綺羅,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音色突然深沉的說道:‘你們就雷秦國的人,是你們殺了本君在此地的方士嗎?’
白玉龘冷冷的盯着施慧好一會兒,讓後者不覺感到渾身的不適。白玉龘這才冷笑着說道:“施慧,你就不用在我白玉龘面前裝神弄鬼了。黑神臺的人在哪裡,讓他們出來吧!你這個傀儡,難道真的以爲,就憑藉你手下的這些人,就能夠將我們留下嗎?”
聽到白玉龘的話,施慧大吃一驚,眼睛震驚的瞪了起來,而且從座位上緩慢的站立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白玉龘居然上來就直言不諱的說出黑神臺來,更沒有想到,他能夠猜測到黑神臺的人就在這裡。
“咯咯!”就在這個時候,從施慧身後的屏風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嬌笑之聲,隨後白玉龘他們就看到,一個身穿月色裙杉的女子,盈盈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女子面容姣好,皮膚白芷,杏目柳眉,走出來之後,上下打量着白玉龘嬌聲的說道:“怪不得大小姐神魂顛倒的,果然不同凡響,就是本座心中都不免有些波動了。”
九天綺羅見女子出來後,就對白玉龘連連發電,不由的怒聲斥道:“狐狸精,發什麼浪?找死嗎?”
女子並沒有生氣,而是看向九天綺羅說道:“哎呦,女皇陛下吃醋了。不過,有句話你可是說錯了,我可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女皇陛下才是妖獸吧!”
“找死!”九天綺羅盛怒之下,就要上前動手,不過卻被白玉龘及時的一把給攔住了。
白玉龘仔細的打量走出來的女子,他注意到,剛纔女子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施慧非常恭敬的站立到了一旁,並且向對方躬身施了一禮。雖然,施慧並沒有道出對方的身份,但是白玉龘心中已經能夠猜測到,她應該就是那個黑神臺的聖宗師強者。可是,白玉龘不知道,這個女子是否就是八大方主其中之一。
而在這個時候,白玉龘突然感覺出來,在這個正堂的外邊,又出現了最好兩個大宗師一個宗師階別的強者,看來寡婦槐這次爲了他白玉龘真是下了大本錢了。
白玉龘再次打量了一下女子,對她說道:“如果玉龘所料沒錯的話,閣下應該是爲方主大人吧?”
“咯咯!”女子聞言,捂着嘴笑着說道:“看來大小姐還真的什麼都不對你隱瞞啊。沒錯,本座就是月主申屠月,咱們在雪燕國沒有見上面,月兒我只好追到月齊國來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