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龘和花煙自煙塵中出來,令一方懸着的心落下,而另一方,不免嘆息。
雷秦國方面,雖然很多人看到,白玉龘肯定出現了狀況,但是,卻肯定他並沒有性命之憂,而稍許心安。
不過,很快贏暉和王賁等人,均發出驚呼之聲。
雷秦國很多人都發現,此前一直在觀望的陳德佑,正在悄然的向他們兩人靠過去。
陳德佑作爲離魄堂的魄主,聖宗師階別的強者,居然偷襲身受重傷的白玉龘,這讓雷秦國方面的人,不由激憤起來。
火趙國方面的胡服精騎,同樣對這樣的行爲,而感到不恥,傳出一片唏噓之聲來。
不過,陳德佑似乎並不在意這些,而是繼續向白玉龘兩人飛去,手中的符印,也很快的凝結出來。
“九魄大法!”
陳德佑低喝一聲,就將手中的符印,向兩人推送了出去。
“凝!”
就在花煙睚眥欲裂,心中憤恨而無奈之時,突然她們兩人身前,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嘭!”
衆人驚訝的發現,陳德佑的攻擊,在白玉龘兩人身前數十丈的距離,似乎被什麼東西攔擊了下來。
“嗡!”
隨後空中微顫,一個身着玄黃長袍的老者,以及四個身穿明亮黃金玄甲的人,驟然出現在那一片的空域。
“古皇龍族老!”
看到龍世澤和金甲將出現,賈日眉頭微皺,心頭爲之疑惑,不由的低吟了一聲。
賈日心中不解,剛纔白玉龘的情況,同樣非常的危險,爲什麼古皇龍族的這些人,並沒有出手相助。
也正是因爲如此,賈日心中才會以爲,保護白玉龘的古皇龍族人,已經離去了,這纔會暗示陳德佑,讓他取白玉龘的性命。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在陳德佑出手之後,這些人居然再次出現了。
雷秦國方面的人,驚呼之聲還未落下,就看到了奇異的狀況,心中駭然之情,無以言表。
火趙國的胡服精騎,同樣如此,他們對剛出現的古皇龍族幾人,都與數年前的雪燕國士卒一樣,認爲乃是天神上仙,有這樣的人保護,他們心中不免同樣驚駭,從而開始懷疑自己參加這樣的戰爭,到底是否存在正義之說。
“族老!”
花煙認得龍世澤他們,在冀都城的時候,她親眼見到過龍世澤和賈日的交鋒。
此時的花煙,可以說,是從生死的邊緣被拉了回來,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龍世澤面色如常,對她點了點頭,隨後示意龍固、龍昌等四名金甲將,四人隨即轉身而去,四散在兩人四面,將白玉龘兩人保護在中間。
龍世澤等龍固等人就位之後,才轉過身來,再次看向正震驚不已的陳德佑。
“閣下貴爲聖宗師階彆強者,居然乘人之危,暗示偷襲,難道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
陳德佑這才恍然回來,眉頭緊鎖,心中畏懼疑惑。
剛纔自己的一招九魄大法,就算是一般的聖宗師,恐怕也很難接的住。
可是,剛剛自己僅僅聽到了,對方喊出了一個“凝”字,卻沒有察覺出來,他們是如何行事的,就將自己的攻擊完全的化解了。
更重要的是,陳德佑並不知道龍世澤等人的身份,而將他們看做了,神州大陸的高階強者,自己都沒有能夠事先察覺的強者,可見其功法高階的程度,並非一般。
正因爲有這樣的猜測,才讓陳德佑心聲畏懼之意,不敢有絲毫的不悅之色。
“龍族老別來無恙,賈某這廂有禮了!”
就在陳德佑惶恐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賈日的聲音。
從賈日的表現之中,陳德佑發現,日主識的對方身份,這讓陳德佑放心了稍許。
龍世澤對賈日微微拱手,隨後言道:
“賈先生有禮,如果老夫所料不錯的話,這位先生,應該是賈先生所屬吧?如此行事,恐有失賈先生您的身份吧?”
其實,賈日心中此時十分的猶豫,是否要趁着這個機會,將白玉龘給剷除了。
從他心底來說,當然希望這樣做了。
可是,阻力確實太大了一些,而且還不是來自一個方向的。
且不說,現在面前的龍世澤等,這些可都是太虛空間的神族,就連大令主,都不想輕易的招惹,更別說他賈日了。
最重要的是,大令主和玉嫺晴哪裡,就是他根本無法逾越的一步。
他本來的計劃,是想要藉助陳德佑的手,將白玉龘個除掉了。
如此以來,即便是大令主怪罪的話,他也能夠將責任給推脫掉。
賈日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作爲他的屬下,很多人都知道,他有推卸責任的習慣。
對於龍世澤的質問,賈日並表面之上,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依然微笑着,言道:
“族老有所不知,這位是火趙國離魄堂魄主陳德佑先生,陳先生身爲火趙國的臣民,戰場之上,想要擊殺敵方強者,這應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吧?”
賈日的話,讓陳德佑如同吃了只蒼蠅般,感到非常的噁心。
剛纔龍世澤已經說過了,他們是聖宗師的強者,做出偷襲的行爲,本就已經感到可恥了。
而賈日,居然不僅如此的冠冕堂皇,而且還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怎麼能夠不讓陳德佑憤怒。
只是,陳德佑即便是怒火萬丈,也不敢輕易的發作出來,可見這樣一個聖宗師的強者,在黑神臺面前,居然同樣的畏懼。
龍世澤更是感到無語,賈日的強詞奪理,真的讓人感到不恥。
人一旦無恥,就無敵了,這點道理還真的沒錯。
起碼現在,龍世澤就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了,有些驚訝不已的看着對方。
隨後,賈日猶如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驚訝一般,繼續對龍世澤,說道:
“族老這次,難道還要爲白玉龘出頭嗎?此次鳳鳴山之役,乃是火趙國和雷秦國之間的領土之爭,在下奉大令主之命,只是想要調解而已,並沒有介入的打算。只是,現在玉龘先生和離魄堂之間,已經無法調和了,如果族老真的要加入的話,恐怕就要就要和離魄堂說話了。”
陳德佑這個時候真的迷惑了,不知道賈日爲什麼這樣說。當然,有一點他是能夠肯定的,就是,賈日絕對不會真的置之不理的,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大令主就不會放過他。
只是,陳德佑不明白,從賈日的態度來看,似乎想要自己和這幾個神秘人動手。
似乎感受到了陳德佑的目光,賈日回頭與其對視,眼睛輕輕的眨動了一下,讓後者明白,對方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悍。
如果真的交手,龍世澤雖然能夠有自保之力,但是想要戰勝陳德佑,還真的有些困難。
只是,陳德佑似乎並沒有領會到賈日的示意,臉上顯露出了畏懼之色來。
龍世澤同樣感到爲難,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出手,是不可能的了。
陳德佑的能力,此前龍世澤在暗中,已經見識過了,知道自己並非對手。
“嘿嘿,看來陳魄主心存膽怯啊?這樣就被古皇龍族給嚇住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申屠月的聲音,衆人轉身望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申屠月已經出現在了陳德佑不遠處,一臉的戲謔之意,讓陳德佑不覺臉上發燙。
申屠月並沒有理會陳德佑的尷尬,而是飄然越過他,向龍世澤而去。
“申屠月見過龍族老。”
“姑娘有禮!”
申屠月面對龍世澤的時候,難得居然非常的嚴謹恭敬,可見其對太虛空間的神族,還是心存敬意的。
“族老切莫擔憂,申屠月並非想要傷害玉龘先生。只是,小女子是奉大令主之令,前來請玉龘先生前往總靈臺一行。”
說着,申屠月突然轉過頭去,頗有深意的看了賈日一眼,讓後者渾身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而去。
申屠月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賈日已經,從對方剛纔的目光中,讀懂了其中的含義了。
這是大令主,對他不放心,纔會讓申屠月前來的,恐怕就是爲了監督自己的。
由此,他也能夠想到,回到黑神臺之後,恐怕少不了一番苦難了。
龍世澤聽了申屠月的話,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不會去的,就算是玉嫺晴親自來,他也不會答應去總靈臺的。”
就在龍世澤不知該如何迴應的時候,身後的花煙,突然開口說道。
申屠月眉頭微皺,看向花煙,言道:
“花宗主,大令主並沒有責難玉龘先生的意思,你何必如此決絕呢?此外,本主此次奉命而來,得到的是強令,是必須要將玉龘先生帶回去的,如果花宗主執意而爲的話,申屠月也就只好不講情面了。”
“無論你怎麼說,他都不會去的,這是他很早就已經決定的事情。不然的話,當年在冀都的時候,他就隨玉嫺晴去了。”
花煙的不爲所動,不僅讓申屠月溫怒,也讓龍世澤感到爲難。
他非常清楚,面前的這個女子,同樣不能夠小覷。但是,白玉龘的女人,似乎比他本人還要強硬,這讓龍世澤頗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