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有事直說就好了啊,怎麼突然這麼客氣?
莫說跟這丫頭間有着契約,也不說這丫頭也算無意間救了他,單得了神尊和神君那麼多好處,他咋不得把這丫頭給照顧好了?
不知桓楚心思的雲悠然,覺她一再的麻煩桓楚有些不怎麼好意思,可西離皇后到底是公冶絕的母親,不知她究竟身患何症,會不會隨時面臨生命危險。
想了想還是開口拜託道:
“桓楚,西離皇后的兒子跟我有些交情還有合作,不知她病的如何還能撐多久,此處離西離尚遠,待外面的雨停了,能不能麻煩你先一步去西離皇宮幫我看她一眼?”
若是她撐不了多久,她大不了單人獨騎日夜兼程,早日趕到西離。若是情況不是太遭,那就按着當下的節奏繼續往西離趕即可。
完全沒把下雨當回事的桓楚懶懶地道:“這點凡雨能把本君怎樣?你若着急,現在就可把本君放出去。”
凡雨也是雨啊,她怎忍心讓桓楚冒雨前往?“也沒這麼着急,夏日的驟雨看着勢猛,可下不了多久,待雨停了你再去。”
說到這兒雲悠然突然想起一些坊間傳說,不確定地問桓楚道:
“桓楚,凡界皇宮你以前進去過嗎?聽說帝王身帶龍氣,宮中似是與別處不同,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宮裡,會不會有什麼剋制桓楚這隻大妖的寶物呢?
“別自己嚇自己了,就算皇宮有龍氣又如何,本君又不是去殺人放火的,哪會有事?”
雖嘴上這麼嫌棄着,可見雲悠然如此爲他着想,桓楚頗覺受用。
放下心來的雲悠然,於雨停了後立刻把桓楚放出玄月空間。
僅過了三個時辰,桓楚那邊就通過契約給雲悠然傳音回來,說西離皇后目前雖昏迷着,但至少半年內都不會有事。
完了他還跟雲悠然說,西離都城尚可入眼,他想逛逛再回。
桓楚雖未跟她說西離皇后究竟患了什麼病,但他說半年內無憂,那定不會有事,雲悠然遂決定繼續以正常速度趕路。
一路上,雲悠然有時會跟四影和她二表哥他們一道騎馬邊賞風景邊趕路,有時會跟她二表哥於馬車裡下下棋。
雖顛簸的可以,但行進的倒還順利。
又五日後,池明軒和池充池讓終於於槐陽鎮等來了他們要等的雲悠然一行。
池明軒他們本想往前迎一迎呢,可又擔心跟定王妃他們錯過,故,待他爺爺返京後,池明軒一直沒挪窩,靜靜等在原處。
因第一印象留的很不錯,雲悠然蠻喜歡池充池讓的。
而鍾嘉麟和池明軒兩人則因爲共同對付過洛玄郢也算熟人了,且兩人算是脾性比較相投,一路上,小隊伍行進的十分和諧。
這一日傍晚,當隊伍行進至上陽西南的泗州都昌郡,翻越麻石嶺後坡時,同大家一道策馬而行的雲悠然,偶然發現山路上的車轍印有時會有淺淺的黑印兒。
剛開始她並沒有留意,可走着走着,發現印子的黑色深了那麼一些。再走了一段,不再只是黑印,還有些微的黑渣。
再往前,黑渣明顯比之前大了一些,看着怎麼那麼像煤渣呢?
“停!”
“停!”
聽雲悠然喊了句停,走在她旁側的春影立刻跟着擡手,並向後面的隊伍喊了句停。
“悠然妹妹,怎麼了?”
走在前面的鐘二郎和池明軒聽到喊停也停了下來,二人同時策馬轉身,鍾二郎邊下馬邊問向了已經下了馬,盯着路面看的入神的他表妹,池明軒見此也帶着疑惑下了馬。
“二表哥,你們稍等一下,我想看看這些小黑渣。”
小黑渣?表妹爲何要看這東西?
雖不解,但鍾二郎並未阻止,丟開澄宇的繮繩,也從地上撿了塊小黑渣看了起來。
見定王妃和鍾小郡王都在看小黑渣,除了四影和幾個馬車伕,包括池明軒在內的衆男子亦都俯身看向了地上的黑渣渣。
這麼一看,覺着這種純黑色的小渣渣,他們之前似乎真沒怎麼見過,可這又怎樣呢,他們沒見過的過了去了。
經過再三確認,雲悠然覺得,路上的這些個小黑渣肯定是煤炭的小渣。
在她印象中,無論天渡山、神醫谷還是京城伯府、王府裡,都從未用過煤炭這種燃料,這個地方何以出現煤渣?難道……
“春影,墨影,拿水過來給我和二表哥洗洗手。”
雲悠然前後看了看,除她二表哥跟她一樣直接拿手撿了黑渣看,手都被染的黑漆漆的外,其他幾位人家都只用眼睛看了看,故,吩咐二影只給他們拿水洗手。
然,給她二表哥鍾小郡王澆水洗手這差事,被南楓給主動接了去。
“表妹,可看出什麼了?”除了染黑了手,什麼都沒看出的鐘二郎,在洗手時問向了他表妹。
“沒什麼,許是走路久眼花看錯了,洗完手咱們接着趕路。”
“啊?哦。”
奇怪的是,雲悠然本以爲可以順着車轍印能多發現些什麼呢,誰知,走着走着,突然間黑印子整個沒了!
怎麼沒了?
壓下心中疑惑,雲悠然打算待夜幕降臨,大家休息之時偷偷溜出去在這車轍印方圓好好探查一番。
雖於找煤礦絲毫經驗也無的她能查出什麼的希望可能不怎麼大,但也許會有意外發現呢?
麻石嶺比較大,今夜正好需要在嶺中露宿。
夜裡,雲悠然在玄月空間一直待到亥時三刻,覺得她二表哥和池明軒他們應該都已經進入夢鄉她纔出了空間,打算溜去探查一番。
誰知,她剛出玄月就感知到,除了守夜的南燭和池充外,她二表哥和池明軒兩人竟就站在她帳篷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這是知道她會夜探,直接來了個守株待兔?
得虧她讓人往宿營地周圍撒了一圈藥粉,否則,這兩位不知餵飽了多少蚊子了已經。
憑她如今的功力,即便離的這樣近,她也完全可以避開這兩位悄悄溜出,但她爲何要避開他們呢?
未免人多嘴雜,自始至終,她想要避開的,只有那幾名車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