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可不好抓,他們既抓到了活的,那些個尚未斷氣的都被聶風他們給卸了毒牙,點了穴齊齊帶上了。
爲免夜長夢多,幾人準備一出森林,到了相對安全之所就立刻審問。
不知暗中出手的人就是定王妃雲悠然的聶風和封應兆他們,見打鬥結束那位絕世高人都沒有露面,他們便朝着空處拜謝了一番,帶着幾分警惕,護着雲悠然的馬車繼續往前趕路。
轉眼間成爲俘虜的黑衣人頭目心下鬱結,既期盼着風雨樓的後手能更快些至,又不想他們來步他們的後塵。
是了,黑衣人頭目料想即便還有後手,但來的人中定沒有能對付暗中那位高手的。
只要那位神秘高手在,若風雨樓的人在五十位以下,且不是樓中精銳的情況下,來了,只會送人頭。
不管別人怎樣,他肯定沒法再見明日的太陽了。
自打做殺手那日起至今,他出任務,從無失手。沒想到,在定王妃這裡栽了這麼大個跟頭,想撤都撤不了不說,竟還被活捉!
即便此番能僥倖被救,他也無顏面在樓裡混了……
呃,很快地,黑衣人頭目就覺他想多了。丟了風雨樓這麼大的臉,被救回去的下場,還不如落在這幾位手裡呢。
一想起樓裡那些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懲罰,黑衣人頭目就有些想直接撞牆。
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了……
當日夜裡,雲悠然和四影去休息了,聶風和封應兆幾人展開了對黑衣人的輪番審訊。
可無論他們怎麼審,一心求死的風雨樓衆殺手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定王妃,帶着這麼幾個累贅上路多有不便。聶風和封應兆雙方商議了一番,決定只將黑衣人頭目留下,且謹防他自盡。其他人,就地解決。
定王妃已明確表達了黑衣人任憑他們處置之意,半夜三更的,聶風他們也就沒去打擾她,次日出發時,除頭目外,已不見了其他殺手的蹤影。
自遭遇第一波殺手起,幾乎每隔兩日就會有殺手來刷一波存在感,形形色色路數各異。
不經歷這麼一場前赴後繼地送人頭式刺殺,雲悠然還不知她竟有那麼的“重要”,值得背後衆勢力不厭其煩地來擾。
剛開始時她還會留幾個活口,可見聶風和封應兆他們已經被連日的打鬥折騰的有些憔悴,不想讓他們白日裡對敵,夜裡審訊那麼辛苦,後來但凡來犯的,基本都當場解決了。
審也沒什麼好審的,時間有限,審出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這個時候能來刺殺她的,雲悠然覺着不是周圍幾國派來給西離添麻煩給上陽添堵,妄圖因她而挑起兩國不睦甚至發動戰爭的,就是西離太子公冶絕的政敵,或者覬覦他母后位置的後宮妃嬪的母族等。
無論來截殺者是誰所派,針對的是她這個工具人,所圖卻皆非她。
說起來,還真是悲催。
既非私怨,且四面起火,那還查什麼查?直接滅了就好,省得越查越鬧心。
至於她師父,雲悠然半點都不擔心。若他師父亦遇刺殺,背後勢力,除了西離本國覬覦後位的那些個勢力根本不用做他想。
他們有沒有能力成功且不說,單單刺殺童神醫本身的後果,不是一般勢力能擔的起的,一個不小心,會被連根拔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爲他人做嫁衣裳這事,那些勢力又不傻,不會去做。
這一波波的刺殺,一直到離西離國都四百里左右時方消停。
而這一路,暗中跟着意圖保護他們家王妃的定王府暗衛,既振奮又失落。
王妃這麼厲害,根本沒有他們露面出手的機會啊。他們還擔心,跟的近了被王妃當成刺客給幾葉子咔嚓了呢。
他們哪裡知道,因他們的實力跟他們家王妃根本沒在一個段位,自以爲隱藏的極好的他們,早已被雲悠然發現。
只不過見他們沒有惡意,故,任其跟着罷了。
從桐城進到西離的第一個城池是柏城,冒着小型腥風血雨,從柏城往西離都城方向行進了大約三十多日,收到消息的公冶絕,帶着他三弟公冶旻,騎着他的坐騎,那匹跟他氣質極爲違和的純白色玉兔駿馬,駕着輛豪華非常的馬車,於都城百里外等着迎接遠道而來的定王妃。
“定王妃,一路辛苦了。算孤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若有需要,孤定竭盡所能以回報。”
一襲黑金華服着身,貴氣天然,風姿更勝從前的公冶絕,甫一出現,感覺這方天地都有了幾分不同。
下了馬車的雲悠然,寧和中帶着幾分飄逸看向公冶絕對他道:
“你我也算有幾分交情,何須如此客氣?太子殿下迎出這麼遠,這是誠心讓我過意不去?”
見雲悠然性子依舊未變,灑脫超然一如往昔,公冶絕亦恢復了從前模樣,連自稱都迅速變了,只聽他道:
“我這才走了多遠?本該我親去上陽接你的,怎奈實在放心不下母后。
“天氣太熱,馬車上已備好了冰盆,從此處往京城的路相對寬敞些,換乘這倆,可好?”
不但跟着公冶絕來的衆侍衛只覺活久見,就是西離三殿下,明王公冶旻都被驚到了,他們太子殿下何曾對誰這麼溫和,甚至溫柔過?
衆人吃驚之餘,不禁偷偷打量了定王妃好幾眼。
沒管周圍有意無意地打量,雲悠然邊往華貴寬敞的那倆馬車跟前走邊道:
“你這輛馬車一看就比我的舒適,我又沒有自虐愛好,既有更好的,肯定換啊。”
公冶絕就喜歡定王妃這隨性不扭捏的性子,幾次跟定王妃接觸,都覺同與他的衆兄弟相處時的感覺差不多,半點都不累。
西離太子備的馬車十分寬敞,雲悠然帶香影和墨影上了馬車,春影和麗影依舊坐之前的馬車。
定邊侯的人爲雲悠然備的那兩輛馬車,除了顏值,穩定性、舒適度雖跟西離太子這輛沒法比,但還真差不了多少。
只是公冶絕既已專門備下了高配版的,自當客隨主便。
留下公冶旻並二十名侍衛繼續在此候着童神醫,公冶絕亦上了馬車,帶着定王妃先一步往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