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不和你說了,我不問了,也許他根本沒有懷疑你,只是覺得我們同姓是個巧合而已,呵呵,將來我和他解釋就好了。”
X小姐突然打了退堂鼓,反倒讓艾愛鬱悶了,“不問了?”
“不問了。”
“真的不問了?”
“對,真的不問了,我估計問你也是白問,就知道惹他生氣,你呀,好好刷馬桶吧,格格。”X小姐得意的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反正到了後天,就什麼都知道了……”
“後天?”艾愛一怔,“爲什麼?”
“因爲啊,後天我們就能大大方方的見面了。”X小姐的語氣中,有着無限的期待,“好緊張啊,不知道甜甜那丫頭會不會刁難他,我得幫他才成,甄叔叔說,就在後天,他會來電視臺……”
……
“你說什麼玩意兒?!讓我去電視臺錄節目?!老爹,你確定腦子裡沒進什麼干擾大腦運轉的東西嗎?”
看到甄英雄那張無法置信的臉,老鬼木子華笑着將他按回了沙發,然後自己坐在了旁邊,擺弄着茶几上那套紫砂茶具,不嫌麻煩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一副的氣定神閒讓人看着着急,“英雄啊,聽你爸把話說完。”
坐在老闆椅上的甄天對着桌子上妻子的照片愣了小會兒,這纔對甄英雄笑道:“沒錯,接受朗朗電視臺的邀請,去錄一期訪談節目。”
“理由,你不覺得這很欠缺一個理由嗎?”甄英雄將木子華遞過來的那小杯茶水一飲而盡,冷靜了很多,“老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是黑社會,不崇拜什麼英雄,更不是什麼英雄,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很正確,我們不是英雄,也不會去樹立什麼可笑的英雄形象。”甄天眼神一凝,那道氣勢讓人不禁心裡一冷,“雖然是把你作爲一個英雄來採訪,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重點,英雄,我要你在電視上公開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
甄天嘿嘿一笑,似乎認真,又有些調侃的說道:“你現在還能有什麼身份?”
“老師?”甄英雄一怔,既而恍悟似的突然站了起來,“老師!球球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甄天和木子華都非常驚訝,甄英雄這小子遠遠不是看上去那麼大條,這一點兩人都知道,可僅僅起了個頭他就能完全猜測到自己的想法與計劃,反應之快讓還是足以讓兩人乍舌,連甄天都有些搞不清楚了,這個從來都不屑去算計人的小子心思究竟有何等縝密,他真的不是個孩子了,不知不覺,他竟已變的如此可怕,或者說,是可靠……
甄英雄學着木子華的樣子,又端起了一個小杯子,不懂裝懂的嗅了嗅茶香,一口喝了個底朝天,微一皺眉頭,破茶,太濃了,苦,“老爹,你想把那些神秘的無聊東西引出來?”
“恩。”甄天點了點頭,道:“英雄,你現在已經知道,我過去遇到過,你蘇蘇阿姨也遇到過,遇到過和你在城南一樣那無法解釋的暗殺,毫無頭緒,卻荒唐之極,明明有職業殺手,卻總是由生瓜菜鳥先出手,對這點,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啊……”甄英雄淡然一笑,“比我有前途。”
“恩?”
“恩?”
甄天與木子華同樣不解的望着甄英雄,卻見甄英雄一端肩,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道:“我感覺這樣的暗殺很像我在國外接受殺手培訓時最後的資格測試一樣。”
木子華問道:“就是由導師帶着去實際暗殺的測試?”
甄天卻擰着眉毛,有點奚落或者藐視的說道:“就是你考了個鴨蛋的那個測試吧……”
球球的,老頭子你啥意思?看不起少爺嗎?甄英雄咳了一聲,還是爲自己那光榮的零蛋辯解了一下,“少爺是個跟班生,學習的目的僅僅是瞭解一個殺手,又不是考大學,犯不着非要殺人吧?再說,我本來就不打算成爲一個合格了也不會有什麼前途的殺手。”
甄天現在沒心思計較這些,面色一肅,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打開,抽出一棵正宗的古巴哈瓦那雪茄,然後用一把小巧的雪茄剪修理着,“我和你木爺爺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我實在想不出,哪個人會同時怨恨我和你蘇蘇阿姨,竟然把我這麼偉大的人物做爲一個菜鳥殺手的實習目標呢?”
偉大?球球的,好象迄今爲止被暗殺的三個人中,就你老人家在醫院裡躺了幾十天吧?甄英雄嚴重鄙視老爹的無恥,就你那點光榮歷史擺放在那裡,還好意思說人家小看你?
木子華也有點受不了甄天的自戀,或者說,這對父子都夠自戀的,嘆了口氣,道:“其實二十年前的事情還能解釋,當時你的義字會與蘇蘇父親的草木堂還是聯盟,遭遇同樣的暗殺也並不算讓人費解,可這次英雄被襲擊,就太讓人迷惑了,而且讓我們對二十年前的事情更加混淆,事隔二十年,可以肯定,殺手已經不是同一人了,最起碼,那個菜鳥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否則二十年都沒有長進,早被教導他的人蒸發了,英雄回國後,除了參與一些地盤的紛爭,一直都在老老實實的打理風月場所,雖然也做了幾次‘任務’,卻沒有留過一絲痕跡,不可能會得罪什麼仇家的,殺他,又是爲了什麼呢?”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甄天和木子華明顯是一唱一喝,你說我答,“對我的怨恨,要發泄在英雄你的身上。”
“真是無聊。”甄英雄打了個哈哧,站了起來,道:“管他是爲什麼呢,反正想殺少爺,沒那麼容易,老爹,電視臺我會去的,然後做出一副放鬆警惕被媒體和大衆拍昏的樣子,讓他們覺得這是個暗殺我的好機會,引出他們,你是這意思吧?”
“對。”點燃了雪茄,望着淡藍色的青煙,甄天的表情有些猙獰,有點可怕,“總是被暗中的眼睛盯着,我們就好象非洲草原上渴的要死,卻還要留意草叢中潛伏的獅子,連喝水都戰戰兢兢的斑馬一樣,與其如此,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我們沒理由不主動出擊的,不是嗎?羊圈裡進來只灰狼是何其惹眼,學校就是我們留下的陷阱,還有,你家樓下也都埋伏了我們的人,只要他敢從黑暗中走出來,我就能致死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這麼‘惦記’了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