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上海一別,劉玲就再也沒聯繫過,反倒是王國華主動打過幾個電話,可惜總是關機。男人總是有點脾氣滴,加之身邊又不缺女人,三五下王國華也就淡了聯繫的念頭,沒曾想在這裡見着了。乍一見,心裡挺歡喜,這股盡頭稍稍緩和一點,王國華便要說道說道了。
擡手做了個且慢的動作,往前撲的劉玲停下低眉淺笑道:“聽我給你解釋。”王國華點點頭,劉玲快活的跳起來抱着脖子學袋熊。王國華順勢往牀上一倒,胸前遭到兩團柔軟的撞擊。僅僅是這麼一撞,某人便可恥的硬了。
身子僵硬了一下,劉玲決定當做沒發現,哧溜爬起來先拿出電話,撥打後走到窗前低聲說點啥。王國華見狀靠牀幫子上,順手把西裝外套給脫了丟邊上的椅子上。
打完電話的劉玲去了外套,露出裡頭緊身白色緊身棉衫時身前一陣晃眼的搖曳。王國華眼中的劉玲腰還是那麼細,裙子有點長了,居然到膝蓋了,只能看見下半截的肉色絲襪。輕輕款款的上前,似乎大了一點的屁股故意往那一坐。“我沒說完前,不準動手動腳的,嗯,我動手動腳你不許反抗。”
王國華伸手從牀頭拿起煙吊上一支,手裡的打火機被奪去,點菸的時候劉玲不免動了動,遭到碾壓的結果是王國華低沉哼了一聲,呼吸變了點節奏。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一個媚眼拋來,微微的扭了扭腰,讓那木橛子陷入溝中。
“先說假話吧!”“假話是我認爲我們之間要是有緣分,就一定會再見。”劉玲一邊說一邊扭着腰,節奏有點像倫巴。王國華笑而不語,劉玲扭了幾下不能滿足於這種程度的接觸,丿腿換側坐爲跨坐時,一隻手從領口溜進來一番捏揉,櫻桃立了起來,搖擺的幅度和節奏稍稍快了一點。
“真話是啥?”提問者沒有等到答案,等來的是一陣急促的呼吸和提速的搖擺,細腰上如同裝了電動機,終於如同拉閘一般的停了下來,然後劉玲往前一趴。紅潤的臉上眼睛眯着,如同被順毛撫摸的一隻貓咪,就是呼吸不太協調。
“不是吧?”王國華忍不住笑了。“是不是,你摸摸不就知道了麼?”聲音不大,跟螞蟻叫喚似的,說完沒好意思把臉埋着,身子一陣搖動。
災情很嚴重,如同被水稀釋的香油溼了一大片。“脫了吧,不然會感冒的。”理由很蹩腳,但是某人很配合的擡臀收腰,白花花黑馥馥對比鮮明,這叫人如何能再忍?
很明顯真話是啥,王國華覺得沒必要知道了。不是憋的傷了,哪能這幾下磨蹭便到了地步,分明是動情之際敏感的不行的緣故。
領導吩咐的事情,從來都是大事,下午剛上班,葛主任就向部長應山做了彙報,當然沒忘記給常務副謝部長上點眼藥。不想應山聽了葛主任的話,表情微微有點怪,一番思索狀後淡淡道:“這個王區長,你要招呼好了,晚一點跟他聯繫一下,就說我明天親自送他下去。”
葛主任還是很仔細的,王國華下午喝了酒,肯定在休息,今天是走不了的。所以提前一個小時下班,親自找到酒店,門鈴響了一會裡頭纔有動靜。開門的是劉玲,警惕的看了一眼這個壞人好事的傢伙,表情有點不滿道:“你誰啊?”
已經穿戴整齊的王國華出來瞅了一下,立刻笑道:“是葛主任啊,怎麼來的這麼早。”
看見劉玲,葛主任有點吃驚,心道這女人長的太漂亮了一看就不是那種職業的女姓,王國華果然不簡單。“沒有打擾王區長休息吧?”劉玲一聽就奇怪道:“國華,你成區長了?不會是江東市下面的區吧?”
葛主任暗暗奇怪,不免有點猶豫着是不是該解釋了,兩人看着挺親熱的,王國華應該自己解釋纔對。還好王國華當即笑道:“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是新任的紅杉區代區長。”
啊?劉玲臉上一喜,下去兩人才弄了一火,還有點不滿足的心情被這個喜訊衝沒了,當即挽着王國華的手臂一陣搖擺道:“你怎麼不早說啊?這下輝煌藥業的麻煩好辦了。”
邊上的葛主任一聽眼珠子就轉悠上了,小心翼翼的問:“是紅杉區那個輝煌藥業麼?”
劉玲點點頭,葛主任聽了目光中閃過一點遲疑。王國華倒沒注意,心情不錯的隨口道:“你爸爸不是做工程的麼?怎麼冒出個藥業?還麻煩?”
這是一個打探摸底的好機會,拿定主意葛主任笑道:“要不這樣,樓下有茶座,下去坐坐邊喝邊談,談完了一起吃飯。”
王國華表示同意,劉玲自然聽他的。三人下樓來找了位置,劉玲迫不及待的說起自己的麻煩。輝煌藥業是輝煌集團的下屬子公司,原型的是紅杉市制藥廠。企業不大,員工也就三百來人,十年前這個企業生產的速效傷風膠囊可謂拳頭產品,是一家效益不錯的國企。這幾天企業的產品銷售不動,去年中企業就經營不下去。市裡要覺得包袱,開了一些優惠條件招商引資。劉玲的老媽董豔芳眼光還算不錯,發現隨着醫改,這一行還是很有搞頭。所以,跑去買了個什麼中西結合治療感冒的專利,花了兩千萬把廠拿下。原來的廠房和設備都不行了所以還得花幾千萬引進設備和蓋廠房。
按照合約,董豔芳很厚道的給原有職工發了遣散費,一些技術人員也留下來。可是年前不知道怎麼搞的,原先簽約的廠裡職工突然集體反悔了,死活不肯搬遷,職工還聯合起來跟藥業方面對抗,說什麼原來的合約不合理,要重新簽約,不然就不搬遷。董豔芳找政斧說理,那邊根本沒人搭理。當初董豔芳投錢的時候,政斧這邊說的好好的,有麻煩他們出面處理。
目前的狀態是,政斧方面找不到人管,廠裡的職工大門緊鎖,廠區不能拆遷,生活區就更別說了,每天一幫老頭老太太見了輝煌藥業的人就倒地上打滾耍賴。輝煌這邊前期的兩千萬已經到賬,在國外買的設備也下了單,紅杉那邊遲遲打不開局面的話,這虧損起來就是一個很嚇人的數字了。董豔芳不是沒想過跟政斧打官司,問題是劉振南很清楚,跟政斧打官司就算打贏了,也沒個好結果。
這事情搞的董豔芳焦頭爛額,這不帶着劉玲過來搞公關。
說到這裡,劉玲多少有點惱火道:“區裡沒人管,我們到市裡來找領導,誰知道市裡個別領導更不是東西。要不是我媽媽攔着,我……。”說到這裡,劉玲多少有點心虛的看了看王國華。很明顯有的話,不方便當着葛主任說。
葛主任是知道一些風聞的,當下看看王國華平靜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挑撥了一句道:“上次我好像見過你去市政斧,難怪剛纔有點眼熟。”
王國華似乎沒有防備這種高度隱晦的挑撥伎倆,側眼看看劉玲道:“有什麼話回頭細說。”
葛主任被王國華淡淡掃來的視線麻了一下,連忙堆笑道:“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對了,明天應部長要親自送王區長下去。”
這話真是奇了怪,王國華自覺跟應山沒啥關係,他怎麼突然這麼熱心?結合剛纔葛主任那句話,王國華心道接待的時候只是一個辦公室主任露面,下去居然是應山送人。這個,太不正常了一點把?局面不是一般的複雜啊。畢竟不是當初那個剛畢業的王國華了,這些年的廝混讓王國華認清楚了很多東西,比如自己這個區長下去上任,正常就是常務副送一下。
“好,吃飯去!”王國華當做什麼都沒察覺,笑着站起來。不想這時候葛主任接了個電話後,多少有點尷尬對王國華道:“王區長,情況有變,明天新的市委書記上任,應部長不能送你了,改由謝部長送。”
王國華聽了依舊平靜的客氣道:“不要緊,送不送都無所謂。”
這時候突然有人喊:“玲玲!”順着聲音看過去,董豔芳正大步過來,側着身子,也不看邊上的兩位便抱怨道:“你這死妹頭,怎麼亂跑?一眨眼就不見人了,我好不容易請到楊市長來吃晚飯,趕緊去化妝。”
被徹底無視的王國華無奈的咳嗽一聲,董豔芳扭頭一看是王國華,立刻傻眼了。
“阿姨好!”王國華微笑着問候,董豔芳張了張嘴巴,看看王國華又看看劉玲。偏偏劉玲這個時候往王國華身邊一站,笑眯眯的伸手挽着王國華的手臂不說話。
王國華望着這個便宜丈母孃一臉的不甘和尷尬,正準備開口說話,後面又來了一個挺着啤酒肚的三十來歲的男子,揹着手慢悠悠的很有官威的樣子,身邊還跟着一個一臉色迷迷看着劉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