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楚楚這個時候心裡一陣感慨,暗道難怪王國華能夠吸引這些同學在身邊。就這個事情的處理手段,既幫了人有照顧了人的自尊心。想起獎金的事情,王國華的處理手段,何嘗不是在照顧自己的自尊心呢?
越是認識到王國華的優秀之處,楚楚的心裡就越發的糾結。楚楚從來都不認爲自己能與王國華產生感情的火花,兩人之間應該是兩條平行線,可以無限接近,但不會交叉。
謝雲邊被王國華說動了,其實也不算說動,只是謝雲邊對王國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這純屬一種感覺。“這個事情,我可以考慮,其實我一直想自己創業,就是沒機會和資金。另外還有父母的態度,我還要回去做他們的工作。”
王國華斷定這個事情有八成的可能性,便笑道:“這個事情我也是有私心的,你要是決定開家政公司,我就能解決相當人數的輸出問題。”遊飛揚對於王國華的處理深感佩服,這麼幫忙可以說是一舉兩得,還弄的像謝雲邊倒過來幫了忙似的。
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影響和改變身邊的人,讓自己和他們過的好一點,這是王國華重生之後的一大行爲準則。借這個事情,能解決自己工作上的問題還能給謝雲邊找一條創業的路,王國華可謂煞費苦心。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簡單的晚飯之後,張小強和謝雲邊先告辭,接着是楚楚和劉玲也表示要走人,一干人等各自散去,王國華住進遊飛揚安排的酒店。
旅途勞頓,遊飛揚晚上的安排在王國華的謝絕下取消了。洗澡後準備休息時,遊飛揚敲門進來,坐下後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國華不說話。
“怎麼了?”王國華也頗爲好奇他的態度,端起茶杯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今天突然覺得,你好像跟我們不是同齡人,倒像是一個長輩。”遊飛揚突然笑道,王國華一口茶噴倒地上。
“原來我已經老了拜託,這個話一點都不好笑。”
遊飛揚笑了,聳了聳肩膀道:“我也很奇怪自己會有這樣想法,以前覺得你是個可以親近的朋友,再後來接觸下來,覺得你不管做什麼事情想的都很周全。這種做事的方式,不像一個年輕人呢。”
王國華暗暗慶幸,還以爲這傢伙發現自己接近他是蓄謀已久。王國華明顯想歪了,在遊飛揚看來,兩人交往這麼久,一直都是王國華在幫助他。甚至因爲王國華的影響,遊飛揚的性格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以前遊飛揚有事情都是自己悶在心裡,自打王國華開了個頭,遊飛揚得到鼓勵後便有了信心跟父親交流,最終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同時遊飛揚也明白一個道理,做父母的沒有不爲自己的孩子着想的,只要有事情能跟他們坐下來談,往往都能得到父母的支持。自己的孩子有想法,只能說明孩子長大了,做父母的高興還來不及。
“可能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吧,對於我來說,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努力。所以,凡事都會想的周全一點,天朝是人情社會,講究一個做事先做人。”
“有道理”遊飛揚點點頭表示讚許,突然轉移話題道:“楚楚和劉玲,你喜歡哪個?”
王國華一愣,本能的答道:“我沒想過這個,就當她們是普通同學。”接着王國華曖昧的一笑道:“怎麼?你是不是看上其中一個了?”
遊飛揚搖搖頭道:“沒有,這兩個都不適合我。劉玲明顯是那種沒怎麼長大的孩子,楚楚則太過崖岸自高。我需要的伴侶,必然是那種善解人意,社會經驗不能太欠缺的類型。再說現在我還沒有考慮過感情問題。倒是你,我覺得這兩個女的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啊。”
“嗯,看來是我太優秀了鶴立雞羣啊”王國華很不客氣的自誇一句,遊飛揚聽了噗的一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一面。”
“意yin而已,我可沒敢當真。”有的話王國華就不多說了,遊飛揚也明白言下之意。出身這個東西,說起來都可以不在乎,真的降臨自身的時候,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車我給你留下”說着遊飛揚站了起來,丟下鑰匙出門。王國華送到門口時,遊飛揚站住道:“你對國內目前的金融形勢有什麼理解,記得隨時告訴我。你的意見,對我來說很重要。”
早起是王國華當秘書養成習慣,跟在領導身邊固然能狐假虎威,但各種的艱辛個人自知。一番梳洗到樓下餐廳用了早餐,看看時間是上午八點,王國華回房間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不曾想人還沒出門,敲門聲先到了。王國華出來看門一看,多少有點吃驚。楚楚和劉玲居然都在門口站着。
“兩位美女這是?”
“你問她”楚楚一臉的無辜,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的懶覺啊昨天晚上,這妞拉着我聊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把人弄醒,真是沒人性啊唔……。”楚楚還要說,嘴巴已經被劉玲捂住了。
“那個,我們家的廠子已經在安裝設備了,就等着不出兩月就開工了,所以那個着急了一點。”劉玲的解釋非常無力,這年月開工廠的還怕沒工人?
王國華沒有揭穿劉玲的欲蓋彌彰,笑着請二人進來坐下說話,心裡卻在盤算着劉玲究竟該怎麼對待。王國華不是傻子,劉玲近乎赤luo裸笨拙的表達方式不可能沒感覺,只不過王國華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倒不是王國華自卑,而是劉玲性格大路不計較家庭對比什麼的。王國華也不計較這些,但是難保劉家人不計較。一旦相處的關係到一個地步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大的可能會遭遇各種阻撓。身在官場王國華已經夠累了,不想在感情問題上再勞累。
“說說你們家開的什麼廠吧?需要什麼樣的工人?這些都要先定下來,縣裡還要進行上崗前的身體檢查和培訓,這些都需要和企業進行全面的溝通。不能隨隨便便的把人丟廠裡,那樣對雙方都是不負責的行爲。”王國華給兩個女的泡了茶,笑着坐在對面拿出煙又收了回去。楚楚看見這一幕便道:“你抽吧,沒事,我們不介意。”
提起這個,劉玲臉上的隨意瞬間消失,拿出一個文件夾打開道:“我們家在上海的企業主要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輕紡面料的生產,一部分是成衣生產。考慮到未來員工進入廠內能儘快形成生產力,我們對即將招聘的員工有如下的要求。首先是身體健康,年齡爲男性三十歲以下,女性二十歲以下。其次要求至少初中文化程度。其他的要求就沒有了,具體的員工培訓,我放可以派員前往你處。考慮到企業今後的發展已經人員的流動性,我們希望能夠和你方形成一個上期合作的關係。但凡是你方提供的員工,縣政府都要爲其作保。”
說到這劉玲停下,王國華陷入了思索。看來劉玲是當真要幫忙,不過還是從起家族企業的立場出發來談這個事情。最後一段話,其實是一個不平等的條件,企業方要求縣政府爲員工作保,這其中學問很大。也就是說,日後這些輸出的員工出點什麼事情,縣政府都要爲其負責。可是這麼多工人,又遠在外地,光靠員工個人自我約束,難保不出個別害羣之馬。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的一生都不犯錯。
“坦白說,來此之前我的計劃是先與當地勞動局聯繫,然後請他們代爲幫忙聯繫用工企業。你能主動幫忙,我很感激。但是最後一條,恕我不能答應。政府可以全力配合用工企業方方面面的需求,唯獨這一條不能答應。”
“這樣麼?”劉玲說着皺起眉頭,當着王國華的面拿出電話來撥號。王國華見狀笑着站起來,走進洗手間。這一幕落在楚楚的眼裡,不由生出一絲難以言表的情緒。這個傢伙的心太細緻了,這種小事都找藉口迴避。談判的時候爲了己方的利益,並沒有因爲是求人而坐做讓步。楚楚很清楚,一旦答應最後一條,日後可謂後患無窮。
劉玲對着電話一頓嘰裡呱啦的楚楚也聽不懂,多少顯得有點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王國華出來時,劉玲放下電話道:“最後一條可以放棄,但是員工培訓的費用,日後要從薪水裡面扣出來,這一點我們要事先說明白。”
“瞭解,資本家總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呵呵,這個可以考慮。”王國華笑着坐下時突然想起縣裡的紡織廠來,便試探一句道:“我們縣有一個紡織廠,在改制過程中出了點問題。你們家族企業是否有興趣到我們那看一看這個廠,考慮一下合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