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的意思是想先不要讓樑克棟進去,以便了解一下向建國小舅子的情況,所以就給樑克棟一個護身符,讓紀委的人先向他彙報,而樑克棟聽了王簡這樣吩咐後,心裡就是十分的高興,感覺有了王簡的庇護諒紀委的人也不敢把他怎麼樣了。
在樑克棟走了之後,王簡就把蘇明輝叫了過來,讓他想法打聽一下向建國小舅子在西平市拿工程的事情,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事情。蘇明輝聽了王簡的話之後立刻去打聽這件事了。
四海公司被公安機關解除查封手續以後,龔偉自然是風光異常,本來大家覺得四海公司這次在劫難逃,現在卻是起死回生,大家不禁對龔偉的能量感到佩服,覺得龔偉背井了得,能輕鬆化解這次導致的危機。
由於王簡上次視察全運會的時候,對市政工程的質量不滿,而這些市政工程的承包方正好是四海公司,本來楊真對待這個四海公司感覺還有些頭疼,但後來聽說王簡吩咐公安機關查封了四海公司,所以就下手讓四海公司靠邊站,再找一家靠譜的企業來做這個事情,正好向建國的小舅子感覺機會來了,便直接找到楊真要求承包工程,要說向建國對他這個小舅子本來是一直照顧的,但是後來他感覺這樣做對他的影響逐漸不好,所以當四海公司插手這個工程之後,而四海公司的人也找到他,便將這個工程交給了四海公司,誰知道四海公司更不靠譜,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向建國的小舅子便抓住了這個機會說了四海公司的壞話,表示他可以乾得很好,楊真自己不敢作主,就找到向建國,向建國的耳根子有些軟,在他老婆的鼓譟下終於同意了他小舅子的要求。
要說本來這一切挺順利的,但是沒有想到四海公司突然要解封了,恢復正常了,龔偉一還過氣來,便來找楊真,質問爲什麼把他的工程給終止了,面對四海公司的質問,楊真只能照實向他們表示,因爲他們公司做的工程質量不合格,現在與他們終止合同,另外再聘請新的公司。
但是龔偉他們事先也打聽了這裡面的情況,知道是向建國的小舅子插手這個工程了,因此他們根本不相信是工程質量的原因,認爲是向建國的小舅子利用四海公司面臨麻煩的時候,勾結楊真還有向建國把他們給賣了,所以他們就堅決不同意終止合同的要求,要求支付他們的錢款,然後繼續履行合同。
面對這一局面,楊真感到了爲難,如果四海公司抓住這一點不放,試必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而如果同意四海公司的要求,將來王簡再發現他們從中偷工減料存在問題,那麼他的責任將會更大,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答應向建國的小舅子了,如何再把這件事給翻轉過來?
楊真先向向建國彙報了一下,向建國現在對四海公司也是比較警惕,因爲這個公司經常拖欠工人的工資,王簡雖然通過強制手段讓他們把工人的工資給還上了,但是很難保證他們沒有下一次,而且四海公司的名聲越來越臭,他也不想沾上這個企業了,所以聽了楊真的彙報之後,他也主張不能答應他們的要求,至於原來完成的工程,可以按照合同價格支付給他們。
向建國這樣答覆應當說是照顧到四海公司了,如果是王簡來處理這個事情,他們一分錢也得不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龔偉他們居然沒有答應,因爲他們覺得如果他們退出這個工程了,他們不但損失了金錢,而且還損失了臉面,只要他們堅持下去,市政府肯定會讓步,因此當楊真告訴他們這個解決方案時,四海公司的人就是兩個字:不行!
楊真讓四海公司給惹火了,當場發了脾氣,但是四海公司卻是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直接說道:“我們龔總說了,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們就到市政府上訪,別以爲我們不知道這個工程轉給誰了!”
四海公司的話語抓住了楊真的弱點,楊真也不好再反駁他們,表示就這件事情他還要彙報,等彙報好了之後再答覆他們。
楊真就想着向向建國怎麼辦,是不是要讓他的小舅子退出來,否則讓四海公司抓住了口實對向建國影響可是不好,向建國知道後也是大怒,就直接把公安局長趙友軍給叫了過來,讓他查一查四海公司有沒有偷稅漏稅的行爲,如果有要狠狠地查處他們!
向建國也是給四海公司惹火了,以前因爲朋友的關係,對四海公司也是很照顧,但現在居然將矛頭指向了他,不能怪他發火,雖然王簡上次沒有整倒他們,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想法警告他們一下,讓四海公司收斂一下。
趙友軍聽了向建國的要求,就感到很是爲難,上次因爲欠薪的事情就沒有搞定四海公司,現在從偷稅漏稅入手,也未必能起作用啊。
但向建國是市長,而且趙友軍對四海公司也很惱火,因爲上次沒搞定四海公司,王簡對他的能力也產生了懷疑,如果這次在向建國的要求下,把四海公司搞掉,他也是立了一功。
趙友軍從向建國那裡回來之後,順便又去了王簡那裡,他要向王簡彙報這個事情,以取得王簡對他的信任。
知道向建國也在針對四海公司,王簡倒是大出意外,如果當初他和自己聯手來對付四海公司,或許就能頂住壓力,把龔偉給繩之以法了,這次向建國主動想搞四海公司,那他要支持一下。
聽完趙友軍的彙報,王簡就對趙友軍說道:“你這次一定要小心一些,調查要有目的性,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你設法在四海公司內部找一些人來,查一查他們有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爲,這次一定要拿到證據,只要有了證據,誰也不能爲他們說情。”
趙友軍得了王簡的指示,信心就是更加地足了,而王簡說的也有道理,龔偉是居於上層的人,如果別人不指認他,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沒法將他拿下,只有從內部拿到證據之後,才能將他繩之以法。
過了一段時間,蘇明輝打聽到了向建國小舅子在西平市拿工程的事情,這背後有着向建國的影子,雖然不知道向建國到底會起多大的作用,但如果沒有向建國,他是不可能拿到這些工程的。
蘇明輝還報告了向建國小舅子最近與四海公司之間發生的事情,主要還是圍繞市政工程承包的事情,弄清楚了這個事情之後,王簡終於明白向建國爲什麼想對四海公司下手了,原來四海公司侵犯了他小舅子的利益。
考慮了一下這裡面的事情,王簡感到西平的利益關係搞得太複雜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實現大發展,全市所有的工程今後一定要公開招標,接受社會的監督,不能再搞什麼暗箱操作,否則一些有權勢之人便會藉機從中狠撈一筆。
想到這裡,王簡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這些工程的發包表面上是經過了公開招標的程序,但實際上是暗中進行了操作,接受社會的監督不夠,而在操作這一切的人就是市政府招投標中心的那夥人,雖然他們最後可能決定不了,但至少有些工程他們是能做得了主的,如果從他們下手,查出幾個人來,再順藤摸瓜,必然會讓向建國面臨巨大壓力,到時候他自然就乖乖地從市長的位子走人。
但如果要想查處那些可能貪污腐敗的人,必須讓張強能夠出力才行,但是這個張強似乎與他故意拉開距離,並不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辦,在樑克棟找到自己之後,他也似乎停止了對樑克棟的調查,顯然他此舉有一定目的,否則他爲什麼突然停止對樑克棟調查了?自己只是要求他們調查樑克棟的時候向自己報告,免得他們選擇性的反腐敗,但是他卻是直接停止調查了,表面上看是給自己的面子,實際上卻是在留了一手,這裡面不能不有些提防。
必須將張強從紀委書記的位子上調開才行,不過讓誰來接他的位子,卻是要好好籌劃一番,而且把他調到哪個位子上也是很傷腦筋,由於官員們只能上不能下,對於張強這樣沒到年齡退休,只要不犯錯誤的官員,你調開了這個位子就必須得給他們安排一個相當的位置,而且還不能降級,而且還要是實職領導幹部,否則就調整不下去,張強是市紀委書記,正廳級幹部,如果到省廳去,那就得是廳長,留在西平那最低也得是副市長,這些職位很稀缺,誰會讓出位子給他?所以只能想法對調,才能安排下去。而這就讓王簡很是爲難,不大好調整,如果好調整的話,他就可以把楊春峰或者胡宜團從四蒙調過來,擔任這個職位,比任用其他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