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舉便道:“明哥你在省裡沒有關係嗎?要不你跟陸叔說一下,只要他開口,省裡的領導難道會不給他面子?”
聽到劉先舉說要找他老爸,陸凱明馬上面露難色地說道:“你就別提我爸了,他要是知道我在搞這事,他非得批評我不可,我看還得我們自己解決,要不我們想法去查一查高強,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把柄沒有,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我就能讓他離開組織部,用不着爲了調開他,還提拔了他,這不便宜他了嗎?”
劉先舉一想這也是,但是怎麼能抓住他的把柄呢?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想了想便說道:“明哥,想抓他的把柄不好抓啊,要是有把柄,紀委的人豈不是早盯上他,我看這件事比較難。”
陸凱明想了想說道:“如果不好找他已經存在的把柄,那就想法設他的局,讓他進套,到時候就好抓他的把柄了,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注意收集他工作上的一些失誤,然後弄到常委會上去,如果江炎敢包庇他,我就會跟他沒玩,我老爸教我要學會玩陽謀,我們現在就得學會玩陽謀,搞陰謀太費腦筋,還容易有風險,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陸凱明會和他說這些,劉先舉就笑着說道:“我聽說明哥一直是一個會玩陽謀的人,以後我得跟明哥你多多學習!”
陸凱明笑了道:“少拍我馬屁,我要是會玩陽謀,我老爸就不會批評我了,我現在發覺了我們只所以玩不過人家就是因爲我們不會玩陽謀,老是想走捷徑,欲速則不達,我看我們以後就要學得有耐心一些,我感覺你的耐心好像也不大夠,你看你一來就發生了這件事,也是你耐心不夠的表現。”
劉先舉連忙說道:“明哥說的是,我感到也是有些耐心不夠了,真正的高手應當是不動聲色地去做一些事情,不該當面與他人有衝突,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陸凱明聽了他的話說道:“這個我也說不準了,你要是現在再向江炎認錯,就顯得你以前真錯了,如果你又讓高強去考察幹部了,就顯得你在那幾名副部長面前說話不管用,威信肯定是沒有了,所以對你來說,現在還是要硬撐着,但是可以不再搞一些其他的動作,注意抓高強的把柄,你看我現在怎麼對付王簡的你知道嗎?”
劉先舉忙問道:“你是怎麼對付王簡的?”
陸凱明笑道:“上次你沒看到嗎?我讓他去抓新區建設的拆遷工作,我現在聽說拆遷工作進展得不很順利,如果他完不成任務,他就面臨壓力了,這就叫做陽謀,看上去光明正大,但是實際上卻讓人有苦說不出,我就看王簡他怎麼辦。你現在在組織部先也不要去搞什麼,等到有困難的時候,你就讓高強上,看他有什麼本事,如果他完不成任務就狠狠地批他,到時候他就老實了,你說是不是?”
劉先舉眼睛一亮,笑道:“還是明哥聰明,可是如果王簡完成了任務,那他就立刻成了功臣,你這樣做豈不是也給了他一個機會?”
陸凱明呵呵笑了起來道:“搞陽謀就要面臨一定的風險,這和搞陰謀一樣,難道搞陰謀就沒有風險了嗎?恐怕風險比這個還大,而且我們要以陽謀爲主以陰謀爲輔,我得暗中安排他人去搞一些事,這樣才能達到目的,否則也是不行的。”
劉先舉呵呵笑了起來道:“明哥你簡直就是諸葛孔明在世啊,不愧是明哥,你這一說讓我茅塞頓開,撥雲霧而見青天啊,我看這次王簡是逃不脫你的手掌心了!”
陸凱明聽了之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也不能這麼說,人啊有時候也得有一點運氣才行,有句話說的很對,人算不如天算,人算算得再好也沒有天算有用,我們人類所能確定的東西太少了,還有許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其實我認爲應當相信,你不瞭解的東西難道就不相信它的存在嗎?比如風水算命啊,這些東西,有些大人物還相信呢,我們能不相信嗎?這也是要辯證分析的。”
劉先舉聽了之後馬上說道:“明哥,說的很在道理,我感覺你有點像哲學大師了,你什麼時候學的?以後也教教我!”
陸凱明哈哈一笑道:“在京城的時候我也與幾個大師接觸過,他們說的一些話啓發了我,我哪算什麼大師,如果你有興趣我以後帶你去見一見!”
劉先舉道:“好啊,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去見一見!”
兩人笑着聊了一會天,劉先舉感到心情好多了,看來幸虧他與陸凱明到了一起,否則一個人到地方上去掛職,遇到這些問題真不知道該向誰說說。
劉先舉回去之後一時就沒有再採取動作,既沒有積極地去考察,也沒有讓高強去考察,反正考察幹部這事讓他擱置了。
這讓江炎和薛鵬兩人還感到有些奇怪,一時不知道他什麼心態。而江炎則與省委組織部聯繫,提出培訓組工幹部的問題,省委組織部聽了他的要求之後,就去向孫世明彙報,孫世明也不知道江炎是什麼意見,但一想到這組工幹部培訓一下也是不錯,經常培訓一下也是好事,讓那些組織部長們能好履職,不要發生一些用人上的腐敗。因此孫世明就籤批同意舉辦一期全省組織部長培訓班,面向所有市縣組織部長,採取自願報名的方式,要求大家參加,時間半個月。
孫世明同意以後省委組織部就向全省發通知,江炎一看到省委組織部同意搞培訓班了,而且規模還不小,但沒有想到是採取自願報名的形式,也就是說誰願意去就誰去,並不強求,這是省委組織部考慮到有的地方不願意參加培訓,而有的地方組織部長是新任的,因此需要培訓,這次主要是針對這些人,但是也有可能老的組織部長也願意參加,所以才提出要報名的形式參加,當然雖然是提出報名,但是傾向性意見還是要參加的。
別的地方可能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組織部長得知後肯定是要參加的,但是四蒙卻是一個特殊情況,如果是硬性要求,自然好說,現在並不是硬性要求,劉先舉會不會答應呢?
江炎就讓薛鵬先去找劉先舉說一說這事,看他願意不願意去,如果不願意去,就讓省委組織部直接給他打電話讓他點名參加,一定要讓他離開一陣子不可。
因此薛鵬就直接打電話給劉先舉問他收沒有收到要求參加培訓的通知,反正市委辦收到通知了,問他去還是不去。
劉先舉自然不知道江炎會爲了他向省委組織部提出要求,而且他在與陸凱明談過話以後,採取了韜晦策略,心想這次培訓是他擺脫現在局面的一個機會,何不利用這次培訓冷靜地思考一下,然後回來再作打算?
想到這裡,劉先舉就直接對薛鵬說道:“這次培訓是省委組織部要求去的,我當然要去參加,薛書記還有什麼意見嗎?”
沒想到劉先舉沒有識破江炎的策略,直接要求去參加培訓了,薛鵬心裡很是高興,便說:“這個我也沒有意見,如果你願意去就去是了,你去學習一下也好,你以前沒做過組織工作,現在去培訓一下有好處,我和江書記彙報一下,向江書記請個假,你去就參加培訓吧!”
劉先舉聽到薛鵬同意他去參加培訓,心裡一時也沒有多想,反正他是想去參加培訓的,要向江炎請個假那就請吧,便說:“那好薛書記,我去和江書記請個假說一說這事。”
薛鵬還想說替他去請假的,但後來一想還是讓他自己去吧,這樣更能堅定他去的決心,因此就讓他直接去找江炎請假了。
等劉先舉去找到江炎請假的時候,江炎心中暗喜,看來這小子的政治智慧也不過如此,比陸凱明強不了多少,連這點利害關係都看不出來,所以便說道:“既然是省委組織部要的求,那你就去培訓一下,組織工作非常重要,你去培訓期間部裡的工作就不要管了,由薛書記代替你做一些工作吧,到省裡培訓後要把我們市的組織工作向省委組織部的領導介紹一下,爭取他們對我們工作的支持,你看這樣好吧?”
一聽到江炎說到這些話,劉先舉的話裡一動,心裡不禁一想,他這一去不就是給了江炎留出安排幹部考察幹部的空間了嗎?難道這次培訓就是他不提出來去,江炎也會讓他去?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他事先已經考慮好了,暫時不要與江炎產生什麼正面衝突了,所以就說道:“我按照江書記的指示辦,部裡的工作我就不管了,不過我也想向江書記提出一個要求,就是高強呆在組織部的時間很長了,我建議將他調出組織部,到其他部門擔任正職,我覺得這樣對他對部裡都有一定的好處,不知江書記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