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都城,皆是一派喜氣洋洋。齊王回宮後一道諭旨,大赦天下一年稅收。
如此這般高興,皆是因爲他的小兒子。三國的傷亡,就屬齊國最小。如果他想的話,可以瞬間把邊防線壓入其他兩國內。
齊王齊秦並非好戰之人,三國雖有摩擦,但也相互制衡,滅了任何一國,另外一國都不會坐視不理。脣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況一旦國戰開啓,那將是生靈塗炭。外還有異獸虎視眈眈,一旦異獸選擇國戰期間攻擊,那對三國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齊王這幾天每天都會來小兒子寢宮,皆因爲這個小兒子放蕩不羈,從不去給齊王請安,齊王也沒辦法,只好來給兒子上演父慈子孝的畫面,兩人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太子寢宮必會傳來慘叫聲。
不爲別的,只爲教育兒子懂禮數。不過這教育方法,卻有些殘暴,齊王的腰帶都不知道抽爛了多少根。這不,今天剛走到門口,就開始解腰帶了。
“我拿是應該的,我冒死去救的四弟,爲此我還差點搭上了我的風行駒”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沒我的青鋼絲,你們能逃脫?說到底,我救了你們兩個。應該我拿。”
“三弟,你那也叫救?我不僅救了他們,我還燒了好幾萬異獸。最應該拿的是我。”
“我不管你們誰拿,我是送出去了,你們自己分吧。”
齊王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屋內嘰嘰喳喳的爭吵。房門是半開的,齊王探頭看向屋內。
只見他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圍在桌前爭論,桌上放着把劍,乃是至尊器。他的小兒子,躺在一旁的臥榻上,扣着鼻孔看着幾人。
齊越要將至尊器送給大皇子,這是在戰場上就說過。齊王也是知道的,他也想要,只是放不下面子向兒子討要。可他另外兩個兒子知道這事,就不幹了,都是去救人的,憑什麼只給大皇子。於是乎這場爭論,在今天就開始了。
齊王繫好了腰帶,稍微真理下儀容。
“咳咳。”一聲咳嗽,屋內瞬間安靜了。
齊越聽見這聲咳嗽,渾身一激靈,爬起來就準備跑。可是他這個殘暴的父親已經站在門口,他無處可跑,只好躲在幾位兄長身後。
“見過父王。”幾位皇子皆是跪下,齊越也極不情願的跪下,嘴角還直扯。
齊王皆看在眼裡,也不知道他這個小兒子哪根經搭錯了,從小都是一樣教育的,別的皇子都會跪拜,唯獨他不肯跪拜。小時候以爲是小不懂事,可長大了依然如此,在幾次殘暴的教育過後,見面終於肯跪了,但也是從那以後,極少見這個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有幾次他看見齊越朝他而來,當發現自己時,不是翻牆消失,就是轉身便跑。
他也請教過一些朝中大臣,有一人說的話他記憶猶新,天生反骨,不按規矩辦事。偶爾一次,他聽說了齊越的宏大志向,不愛江山,愛美人。當然,這也是經過文官的美化了。原話是,睡盡天下美女,不想一尺江山。
從那時起,齊王爲了約束齊越,便直接傳了太子之位。本以爲有了儲君之位的約束,齊越會慢慢好起來。誰知確是更加放肆,太子位高權重,沒人敢阻攔,他便出入各大王公貴族的府邸,誰家有漂亮女眷都會被他一一調戲。齊王桌案前的奏摺,每日都有一疊是關於太子的種種罪行。
齊王也是恨鐵不成鋼,所以每次見面,看見齊越那副鼻孔朝天的臉,就想揍。
“爲何事爭吵?”齊王收了思緒,看向幾個兒子問道。
“太子要把這武器送給救他命之人,我們都曾救過,所以有些爭論。”大皇子齊泰回了話。
“這次你們都有功,准許你們提一個要求。”齊王早就想好了,這次幾個兒子都表現不錯,獎賞是必不可少的。
幾人都相互看了眼,眼中皆有喜色。
“兒臣想要駐守天峰山。”大皇子一直常年在外征戰,也深知齊王派他征戰的意思,兵權必須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他內心最想要的是太子之位,可這次之後,太子之位將與他無緣。只怪這個四弟太妖孽,已經深得齊國民心,往日那些小打小鬧得罪過,都會煙消雲散。
“兒臣想要一塊封地。”二皇子一項是個享樂派,爲此還跟齊越關係特別好。只是他沒齊越那般灑脫,也沒那個膽子。要快封地,以後就是天高皇帝遠的,沒人能再管他,可以盡情享受生活。
“兒臣想要進入天山府,做個教習,爲齊國培養人才。”天山府乃是齊國的武院,皆是了培養齊國人才的地方。三皇子這要求也算是,爲了自己一個心願。
齊王對這三個兒子的要求也算是滿意,不說正中他的下懷,也算是勉強可以答應的。隨後齊王斜着眼看向齊越,頗感頭疼。這個不諳世事的傢伙,這次還功勞最大,要是提了過分要求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兒臣想要遊歷天下。”
這句話一說完,氣氛突的變了。就連門外的守衛和太監,都渾身一顫。歷朝也有皇子游歷天下一說,還傳了不少佳話。可你是太子啊,你這要求相當於要放棄太子之位,誰知道你要遊歷多久?萬一齊王駕崩了,找不到你人,齊國無君,還不天下大亂。
“你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次。”
齊越聽到這句話,嚇得噔噔後退。不是話語嚇人,而是齊王手裡的腰帶嚇人。齊王已經拎着腰帶,走到齊越身前,耳朵靠近齊越,只要他敢再說一句,這腰帶保證會招呼過來。
“我,我,我,我,我,我師傅天魔至尊說的,要帶我遊歷天下。”
這句話一出,屋內氣氛又變了。天魔至尊,齊國的三大至尊之一,天魔至尊。那可是神話啊,曾屠過一城的狠人。竟然是太子的師傅,怪不得,能一人縱橫荒漠百萬裡。原來是至尊的徒兒。
“叫你師傅來跟我說。”齊王拂袖便走。他不懷疑齊越的話,因爲那把劍就是天魔至尊的。沒有天魔至尊灌注氣息,封印全開,他也不可能一個人活在異獸圍攻下。
“太子殿下,你什麼時候成爲至尊徒兒的,我怎麼不知道。”三皇子,常年在都城,對都城內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耳聞,可這件事卻是第一次聽說。
“就在不久前,說來話長。”齊越看着齊王走了,摸了下額頭冷汗道。
其他幾位皇子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樣,那樣一位嗜殺的至尊,竟然能收齊越爲徒,不知道是慶幸你運氣好,還是爲你感到悲哀。
隨後一人便走了,也沒人再提要劍的事。天魔至尊的武器,誰敢要?嫌命太長了,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