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王秘技

韓柏神魂顛倒地離開秦夢瑤的香,看着這不勝嬌羞的仙子凡心大動的誘人樣兒,大口急速地呼吸道:“夢瑤啊!我知你真是由天上下來的仙子,快告訴我怎樣可悉破鷹刀的秘密,使我的魔種生出道心,那我將可隨時臻至情慾分離的先天境界,求求你吧!我知道你定有答案。”

秦夢瑤嗔道:“你這人呢!到此刻還要對人家嚼舌頭。”又“噗哧”嬌笑道:“想悉破鷹刀還不容易嘛,只要你的精神能嵌進傳鷹存於鷹刀的精神烙印去,自然可分享到傳鷹的經驗。一韓柏心頭劇震,想起與水月大宗交手時,曾和鷹刀產生奇異的聯繫,隱隱間似抓着了某種微妙的東西。秦夢瑤摟着他脖子,吻了他面頰,柔聲道:“夢瑤愛看你現在那種凝神沉思的表情,有種震撼人心的魅力。”

韓柏接觸到她深情的眸子,緩緩道:“我或者有方法勘破鷹刀的秘密,只恨時間無多,夢瑤若再不能續迴心脈,恐難捱過今晚。”

秦夢瑤微笑道:“除非能像傳鷹般躍馬虛空而去,否則誰能不死!遲些早些,不外如是。韓郎何須介懷。但我卻有奇妙的預感,知道韓郎定可爲人家接回心脈,讓夢瑤乖乖的做你的妻子。”

韓柏興奮起來,道:“我差點忘了自己是福將,何況你這仙子的預感定錯不了。不過你休要騙我,你絕不可能像詩姊姊等般甘心做我韓某的歸家娘,是嗎?”

秦夢瑤橫他一眼道:“若給你徹底征服了,誰說得定人家會變成什麼樣子,無賴大俠,落花橋到了,上岸吧,有很多人等着我們呢。”

韓柏愕然道:“很多人?”

秦夢瑤嘆道:“由你下船開始,一直有人跟着我們,由這裡到皇宮,絕不會太平無事。”

韓柏豪氣狂涌,哈哈一笑,拔出鷹刀,扶着她站了起來,道:“我忽然信心十足,就算來犯的是裡赤媚,亦有把握把你送入宮去。”

秦夢瑤移到他身後,攀上他的背脊,兩腿挾着他的腰腹,湊到他耳旁道:“由此刻起,夢瑤把一切全交給你了。”

韓柏伸手往後,在她的美臀大力拍了兩記,笑道:“放心吧!一切包在爲夫身上。”一聲長嘯,拔足離艇,揹着這天下第一美女仙子,投往岸上去。

風行烈箭步前移,丈二紅槍由腰眼吐出,像一道激電般射在水刀刃上,絞擊在一起。

水月大宗雄軀劇震,往後一晃。

風行烈亦退了開去,卻是退而下亂,丈二紅槍彈在高空,化作千百槍影。

戚長征像頭猛虎般撲到水月大宗左側,“嚓嚓嚓”一連劈出三刀,天兵寶刀決湯翻飛,每一刀均若奔雷掣電,全不留後手。

水月大宗剛擋了風行烈凌厲無匹的一槍,本應乘勢追擊,可是戚長征驚人的刀勢卻使他不敢輕忽,全力施出水月刀法,卷往成長征,刀光刀氣,激昂跌宕,不可一世。

刀鋒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戚長征完全陷進了水月刀使人身不由主的激流裡。只覺對方每一刀均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且重逾萬鈞,奮力擋了十多刀後,早給他殺得汗流浹背,擋三刀只能還一刀,暗叫厲害,但又痛快之極。

寒碧翠寶刃已至。

水月大宗踏着玄奇步法,水月刀潮影一展,把她亦捲了入去,竟仍應付裕餘。

“鏘!”

丈二紅槍又至。

一時間四道人影分合不休,兔起鵲落,兵刃交擊聲不絕於耳,看得雙方之人均目眩神迷。

就在此時,鬼王驀地出現戰圈近處,哈哈大笑道:“水月兄,假若虛某現在出手,保證能在三招之內取你性命。”

風林火山四侍立即移前過來,卻給鐵青衣和碧天雁截着,不敢輕舉妄動。

水月刀光芒暴盛,卻仍迫不退三人。

水月大宗猶可開口道:“以多勝少,算什麼英雄。”

虛若無冷冷道:“我們是兩國交鋒,非是江湖比武,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給我住手。”

水月大宗收刀後移。

三人當然同時退開。

水月大宗尚未站穩,鬼王欺身而上,水月大宗一刀劈去,鬼王哈哈一笑,衣袖裡滑出一截名震天下的鬼王鞭,激射在刀鋒處。

錶王晃了晃,水月大宗卻後退了小半步。

表面看雖似是鬼王佔了上風,可是水月大宗在力戰之後,所以仍應是平分秋色。

錶王鞭又由衣袖滑回去,另一截竟又從褲管滑出來,像能自己作主般往水月大宗腳下掃去。

水月刀猛插地上,險險擋了他這詭異莫測的一鞭。

戚風等人大開眼界,想不到鬼王單懣肌肉的移動和內功的駕馭,把鬼王鞭用至如此使人防不勝防,出神入化的地步,使水月大宗亦要改採守勢。

錶王鞭縮入褲管裡,影蹤全無,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由什麼地方鑽出來。

水月大宗刀回鞘內,微微一笑道:“鬼王終是英雄人物,水月領教了,在決戰浪翻雲前,再不會來擾下清修。”

衆人都暗訝水月大宗能屈能伸,這麼一說,鬼王自不好意思把他強留。

錶王點頭道:“水月兄確有挑戰浪翻雲的資格,請了!”

水月大宗一聲呼嘯,領箸四侍去了。

戟羅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道:“水月刀確是名不虛傳,若虛兄不親自出手,我看他還不肯死心。”

錶王轉身笑道:“我怕受傷,他也怕受傷,不能以最佳狀態對付浪翻雲,這叫兩者都怕,怎打得起來。來,我們繼續下棋。”

秦夢瑤耳際風生,在韓柏強壯安全的背上隨他竄高躍低,這一刻還在檐頂間駕霧騰雲,下一刻則在橫街小巷裡急竄,又或跨牆進入人家的院落裡,所採路線莫可預測,迅快無倫。

她的道心澄明不染,清楚感到韓柏利用魔種敏銳的特性,先一步避過敵人的攔截。

韓柏愈是狂奔疾走,愈是歡欣莫名。

揹着使自己夢縈魂牽的仙子,他感到雙方不但在精神的層面上,緊密和融渾無間的結合着,即使在物質的層次中,他們的血肉亦連接起來,成爲一體。

那種深刻的感覺,絕不會比男女合體交歡遜色分亳,但卻又是那般超然醉人。

包奇妙的是手中的鷹刀像變成了有生命似的靈物,使他的心靈擴展開去,忘憂無慮,沒有半分驚懼惶恐。

魔功不住運轉,突破了以前的任何境界,超過了體能的限制。

那種感覺像魔種初成,由被埋處鑽了出來,在荒野狂奔,後來更遇上靳冰雲時的情景,只是那感覺更強烈百倍。

整個白雪覆蓋了的世界與他再沒有彼我之分,包括了緊貼背上的蓋代美女和手握的鷹刀。

當他再躍上一座巨宅的瓦頂時,皇城遙遙在望。

兩道人影落到他身旁,陪着他朝前掠去。

左邊是天下無雙的劍手浪翻雲,右邊是兩大聖地淨念宗之主了盡主。

由這裡開始,房舍稀疏起來,更多的是園林和曠地,再無法借地勢來躲避敵人的追擊,敵人截擊的重兵亦將布在由此往皇城的路上。

韓柏分別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浪翻雲笑道:“鬼王真懂看氣色,看出韓小弟今晚有難,所以把鷹刀交給你。”

了盡淡笑道:“能否闖到皇城,全賴檀越了。”接着低喧一聲佛號。

秦夢瑤閉上美目,緊摟韓柏,對身邊的事不聞不問,晉入了定的至境。

交談間,四人掠過了二十多幢房舍,前方忽地現出數度人影。

韓柏定睛一看,暗叫乖乖不得了。最礙眼當然是裡赤媚、年憐丹和那‘荒狼’任璧,其他兩人乃由蚩敵和強望生,看來今夜方夜羽的人傾巢而來,存心置自已於死地。

浪翻雲一聲長嘯,遠近皆聞,超前而出,雄鷹搏兔地往敵人投去。

那邊的裡赤娼知道他是故意驚動皇城嚴無懼方面的人,心中暗恨。

初時他們打算在韓柏和秦夢瑤會面時,立即出手;那知秦夢瑤竟坐艇而至,秦淮河上,又有浪翻雲和了盡作護法,不宜羣鬥,惟有苦待他們上岸。那知韓柏這小子忽然功力大增,又利用地勢鬼神莫測地避過了他們的追截,直到這裡才攔上他們。不過亡命相搏,生死判於數招之間,只要纏住浪翻雲和了盡,那怕不立即以雷霆萬鈞之勢,把韓柏和失去作戰能力的秦夢瑤絞個粉碎。

一聲冷笑,往落在瓦面的浪翻雲攻去。

浪翻雲臉孕微笑“鏘!”的一聲覆雨劍落到手上,先爆起一個劍花,接着化成千千萬萬的劍芒光點,巨浪激濤般往五人衝撒而去。

任璧還是初遇浪翻雲,雖久聞他的厲害,仍想不到臻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劍雨起時,整遍瓦面全陷入光點裡,更懾人心魄是隨着劍雨而來凝若實物,無堅不摧的劍氣,今他覺得己方雖人多勢衆,但卻完全沒法發揮羣斗的威力、變成處於各自獨立作戰的劣勢裡。

任璧一聲狂喝,把蓄滿的氣功,遙遙一拳擊往光點的核心處。

年憐丹有和浪翻雲對戰的經驗,那敢遲疑,手中重劍似拙實巧,一劍劈去。

由蚩敵和強望生的連環節扣與獨腳銅人,並肩由兩側攻去。

大戰終於由浪翻雲的覆兩劍揭開序幕。

風行烈、戚長征和諸女回到月樓時,仍在興致勃勃討論着把水月大宗迫走一事。

這時各人睡意全消,由翠碧和夷姬獻上香茗。

宋媚和紅袖歡天喜地迎上戚長征,自有說不完的關懷情話。

他們已從虛若無處得知水月大宗伏擊韓柏不成,纔到鬼王府來尋晦氣。

坐好後,戚長征搖頭嘆道:“韓柏這小子真是潛力無窮,深不可測,我們三人還是僅可擋着這倭鬼的攻勢,真令人想不透他爲何可夷然無損地溜回來。”

比倩蓮抿嘴笑接道:“這傢伙還龍精虎猛的吻了我們的月兒和霜兒,化解了她們憋滿一小肚子的怨氣呢。”

虛夜月和莊青霜被她笑得臉染紅霞,嬌嗔不依。

比情蓮笑嘻嘻坐到兩人的長椅間,鬧作一團,氣氛熱烈。

戚長征向寒碧翠誇獎道:“碧翠劍術大有精進,可喜可賀。”

寒碧翠得愛郎讚賞,心生歡喜,白他一眼道:“人家以前雖是一派之主,但卻像長在溫室的花朵,沒有歷練的機會,唔!人家不說了。”

比姿仙和她最是相投,一直不敢問她丹清派的事,這時見她心情大佳,趁機關心地採問。

寒碧翠神色一黯,但旋又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道:“我們的犧牲並沒有白費,很多平時對我們冷漠的幫會家派,忽然都對我們熱心和尊敬起來,在外地的師叔伯和師兄弟,更是衆志成城,回來重整丹清派,所以我才能抽身上來尋這狠心的人。”

戚長征舉手道:“好碧翠,爲夫早投降了,還要我怎樣討你歡心,盡避劃下道來。”

虛夜月輕輕道:“你定是吻得翠姊不夠。”

寒碧翠跺腳嬌嗔,卻是暗自歡喜。

戚長征坦然道:“最可憎就是水月這傢伙,否則寒大掌門早像月兒霜兒般怨氣全消了。”

衆女嬌嗔笑罵,喜氣洋洋。

任誰與水月大宗這麼可怕的刀法大師交手後,仍絲毫無損,自是值得心悅歡騰的事。

比倩蓮摟着虛夜月道:“月兒爹的鞭真厲害,萁沒想過可以這麼使鞭的,月兒會不會這樣用鞭,來!傍蓮姊看看有沒有把鞭子藏在衣服裡?”

自然又是一陣扭打笑鬧。

風行列想起韓柏,皺眉道:“現在京師處處危機,韓柏不知是否可應付得了?”

戚長征笑道:“放心吧!這小子詭變百出,又不像我們愛逞英雄,況且大叔定會護着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忽然像想起什麼事似的,拉着風行烈到了一角道:“我們屢次被襲,憋得一肚子悶氣,現在好應主動出擊,找方夜羽的人祭祭旗。”

風行烈皺眉道:“敵暗我明,如何可以下手呢?”

戚長征的聲音低下去道:“可以用誘餌的方法。”

衆女本豎起耳朵、聽他兩人說話,見他們說的是正事,遂不在意,各自談笑起來。

比姿仙最愛關心別人,走到褚紅玉旁,爲她解悶,紅袖則向宋媚問起到京的經歷,氣氛融洽。

戚長征見衆女再不注意他們,壓低聲音道:“我明早約了古劍池的薄昭如,說不定可由她處獲得寶貴的資料,風兄可否爲我掩飾,使我可脫身去赴約。”

風行烈爲之愕然。苦笑道:“你這風流的混蛋。”

戚長征除了陪笑外,還有怎麼可說,愈在生死決戰的一刻,他便愈需要美女的調劑和鬆弛,他的生性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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