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窗扉被雨水淋溼後,木質膨脹,與窗框卡得有些緊,否則容易被北風吹開。
下面的進門要是被胡建鬆插死,高楓只能從後面的落水管爬上來,再破窗而入,捉拿這個魔鬼。
樓上的準備工作做好,韋芳霖再下樓去弄晚飯吃。
可她因爲太緊張,連飯都吃不下。
韋伯明被冤枉進去後,施相斌在村裡越來越神氣。他一直在給她暗示,還不斷尋找機會招她談話,要跟她恢復以前的曖昧關係。
韋芳霖除了裝糊塗外,能躲則躲,百般迴避他。
她感覺施相斌太邪惡,太可怕,遲早會出事的。她就是不當這個婦女主任,也不會再投靠他。做村長,她早就不存這個奢望了。
韋芳霖估計,胡建鬆如此賣力地給施相斌別辦事,施相斌說不定也給他開了這個空頭支票,答應他當主任後,提胡建鬆當村長。
現在,韋芳霖非常希望高楓能把被冤的韋伯明從獄中撈出來,再把施相斌弄進去,還紅桃村一個風清氣順的環境。
韋芳霖吃了幾口飯,就不吃了,她洗刷好鍋碗,開始安排晚上的事情。
她看着底樓進門後面的門閂,進行試插。怎麼插門閂,才能讓胡建鬆撥得開。要是插得過緊,胡建鬆撥不開,進不來,事情就會搞砸。
她插上再拔開,反覆了試三次,最後確定只插一小半。然後關了底樓的電燈,走上二樓,坐到牀上,耐心等待這個魔鬼的到來。
真是度秒如年啊!
外面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會把她嚇得身心震悚,差點驚叫。
好容易等到九點多鐘,韋芳霖又收到高楓發來的一條微信,胡建鬆正朝她家躉來。
她看着這條微信,心怦怦直跳,嚇得臉色都變了。
但她還是不放心,連忙下牀,悄悄走到底樓,把門閂再拔開一些,好讓胡建鬆更容易拔開。
韋芳霖非常希望能配合好高楓,完成這個特殊的任務,爲村裡,也爲自己做件好事。
高楓就蹲守在外面,她不相信胡建鬆能弄死她。
韋芳霖儘管緊張得心在喉嚨口瘋跳,但還是相信高楓,極力鎮靜着自己。
她再次上牀,靠在牀背上,裝作看電視的樣子,把電視的聲音調成靜音。
高楓告訴她,電視上的彩色畫面反映到窗簾上,對胡建鬆能起到迷惑作用。
韋芳霖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高楓要求她,聽到胡建鬆從樓下進門的聲音,就要把手機錄音功能打開,迅速塞進枕頭的夾芯裡。
高楓已經教了她兩遍,她也練過四五遍。
這個錄音相當重要,關係着韋昌生的命運,不能馬虎。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韋芳霖開始屏靜氣地等待下面響起有人進來的聲音。
沙沙。
突然,樓下的屋檐下響起沙沙的聲音,既象腳步聲,又似雨衣聲。
韋芳霖高度警覺起來,全身所有的神經都繃到最緊。
“嗒。”
樓下的進門上響起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那是有人撥開門閂的聲音。
韋芳霖趕緊打開手機錄音功能,將它塞進枕頭夾芯裡。
剛塞好,下面就響起有人閃進門的聲音,然後把門閂緊,快速從樓梯撲上來。
他的動作極快,一邊往樓上撲,一邊從身上拉下雨衣。但他沒有把黑色的頭套拉下來,手上也戴着手套,右手握着一片極薄的刀子。
房間的門一推就開,胡建鬆快速撲到韋芳霖牀前,韋芳霖嚇得驚叫起來:
“啊——”
高楓讓她只做出萬分驚恐狀,不要喊出聲,然後用話語引他說出真相。
誰知到了臨場,歹徒真的出現,韋芳霖還是嚇得忘記了一切,下意識地驚叫起來。
好在外面在下大雨,驚叫聲被大雨淹沒,只有蹲伏在前面樹根處的高楓聽到了。
胡建鬆聽到韋芳霖的驚叫聲,也是嚇了一跳,然後猛地撲上去,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韋芳霖這時纔想起高楓的叮囑,連忙照着他教的去說。
這時,她的喉嚨還能說出話來:
“你是誰?你不要這樣,我不是要我身子嗎?我給你就是。”
果真,她這樣一說,胡建鬆放開她的脖子,但聲音在頭套裡有些變調:
“好,但你不要耍花招,耍花招,我就掐死你,再幹了你!”
“我不耍花招,但你得讓我知道,你是誰啊。”
胡建鬆立在她牀前,猶豫了一下,嗡聲嗡氣道:
“你先把衣服脫了,我才告訴你。”
這個情況,高楓也想到了,讓她裝作解衣服釦子的樣子,再用神情和媚眼誘惑他。
韋芳霖開始表演,她做得很認真,伸手兩手開始解衣服上的扣子,邊慢慢解邊用媚眼勾他:
“你要跟我做這件事,戴着頭套,有什麼意思啊?不開心,也沒意思,你說是不是?”
胡建鬆愣住,但馬上警惕地問:
“你真的能乖乖地就我?”
韋芳霖嚴格按照高楓的教導,拿出嬌態媚勁,把聲音也弄得嬌滴滴起來:
“當然真的,我男人一直不在家,這個你也懂的。”
“只要你不傷害我,我可以跟你好,但你要保密,誰也不能說。你也知道,這種事,對女人的名聲來說,是很重要的。”
“村裡的漂亮寡婦張香蘭,有了這種事,名聲被弄得多難聽啊。”
“好,你這樣說,我就把頭套拉下來,索性跟你談一談。”
聽胡建鬆這樣說,韋芳霖心裡鬆了一口氣。
胡建鬆也是個頭腦簡單的人,更是個色令智昏的傢伙,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犯罪勾當來。
他說着拉下頭套,韋芳霖做出萬分驚訝的樣子:
“啊,原來是你,胡建鬆,沙組長。”
胡建鬆既顯出一副淫邪的色相,又露出惡毒的猙獰。
要不是爲了完全這個特殊的任務,韋芳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大喊大叫了。
“對,韋主任,我早就對你有好感,你卻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裡,因爲我只是一個組長,而不是村長。”
韋芳霖裝出一副媚態,眯眼盯着他:
“胡建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又沒有直接來跟我說過,我哪裡知道你心裡想着我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