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接近了目標,遠遠探查了一下,竟然是一座城堡。
忽然間他全身一震,目露驚異,旋即變得面目猙獰起來,因爲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此人赫然是初到仙界,落入幻境陷阱時,奉命來剿殺他們的那個名叫星璇的女子!
多年不見,她的修爲進展倒也不慢,也到了上仙的水準,氣息威壓比起自己還要凝練,快要突破到天仙境了。
當時此女的修爲可是遠遠在自己之上,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自己的修爲進展更快,已經追上了她。即便現在的她是天仙的修爲,也不會是自己合魂後的對手,蘇傲天心中恨意上涌,當初若不是木泉與她這一夥人設下陷阱,鴻蒙青炎燈也未必會暴露,自己或許不用忍受思念之苦。而且衆多仙友慘死在他們卑鄙無恥的陰謀裡,於公於私蘇傲天都想要清算這一筆舊賬。
於是他立刻向城堡大步走去。
從遠處看上去這座城堡與潛龍堡格局差不多,規模要稍大一些。城門口懸着一塊匾,上書“天星堡”三個大字。吊橋平鋪在地上,任由仙人進出,竟然沒有什麼防備。
蘇傲天此刻還是一副顧全的面目,看到沒人阻攔盤問就徑直向城堡裡走去。進了城門後就看到不遠處擺了兩張桌子,三五個仙人正無聊地坐在桌後閒話。看到蘇傲天進來了,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抓起一個黑色的腰牌扔了過來,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去無字房找付管事報到。”然後繼續在哪裡閒扯,不理他了。
蘇傲天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與潛龍堡遇到的情況一樣,這天星堡也在招兵買馬,仙界之人不精研修爲,一個個都熱衷於擴充勢力麼。然而不管怎樣,他的目的是來尋星璇的晦氣,若是有可能就在這堡裡大鬧一場,於是拿着腰牌就向此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沿着路一直走到了城牆盡頭,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只能順着牆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排房屋,一共四間,大門上方都刻得有字,蘇傲天一眼掃過,是“乾坤無極”四個字。
他走到無字房前,只見屋門大開,一個瘦削的中年人端坐在一把椅子裡,端着一盞茶不緊不慢地喝着。蘇傲天拱手問道:“請問哪一位是付管事?”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來報到的吧,腰牌給我。你姓甚名誰?”
蘇傲天順口答道:“在下顧全。”
蘇傲天遞過腰牌,中年人運轉靈氣注入進去,片刻間腰牌上出現了幾個字,上面是他的名字顧全,下面是一個數字二十七。中年人將腰牌還給他,說道:“後屋精舍都有編號,按照你的編號入住,靜心修煉,無緊要事情,不許外出。最多還有半個月,就要出發,這段時間不可荒廢了。”
蘇傲天雖然很想問一問他們要去哪裡,做什麼,卻又怕引起麻煩,因爲無論是城門口指引他之人,還是這個付管事,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認爲凡是來到這裡之人都已明白要去幹什麼,他的疑問就不好開口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又不是到這裡來謀差事的,不管他們想幹什麼,自己的目的是搗亂,到時候瞅機會將他們圖謀的事情破壞了,比起專程來找星璇的麻煩,豈不更好?
當然有機會也決不能放過星璇,這種心地歹毒之徒,縱然是個美貌女子,殺之也不足惜。蘇傲天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之人,更不會見了美女就邁不動腿了。當年秋未央的絕世姿容都未曾打動他的心腸,誓要殺之爲端木聽雨報仇,何況這個容貌遠遜的星璇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往後屋走去,立刻就發現這間屋子其實是一個單獨開闢的空間,看似不大,內中卻別有洞天。一排小巧的木屋,門上確實標有數字,找到了二十七號。
推門一看,名爲精舍,不過是一間靜室而已,不過沒有擺着蒲團,卻有一張牀,一套桌椅,以供休憩。蘇傲天心想還不如放張蒲團省事,桌椅牀鋪對他來說全都無用。
他盤坐在牀上,試着將神識發散出去,果然如同料想的一般,這種一看就是應付了事的靜室,當然沒有下大力氣設置禁制結界等等,不過屋內的仙人想要自己設置也不會有人干涉。
前面的二十六間屋內已經都住進了人,修爲與自己差相彷彿,突破到上仙有了一些時日,距離天仙的門檻還遙遙無期。乾坤無極顯然不是隨便寫的,而是代表了一種區別,當是按照修爲高下來的,自己分到的這“無”字房,是第三級,僅比“極”字房稍強,而在乾坤兩級之下。
只是片刻間他就摸清了這二十六人,不論是修爲還是神魂都是平平無奇,要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到這裡。這些人並不都在自己的屋內,像自己一樣靜坐在屋內的,只有十餘個,其餘人都三三兩兩地散落在幾間屋內閒談。
大部分人看上去都不熟識,閒聊的主要目的都在於打招呼,攀交情。蘇傲天心中一動,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前拜訪了。
於是他收回了神識,開始專心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傲天忽然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察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屋門前。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外面就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他拉開房門,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年輕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令人一見之下,不由得心生好感。
此人已經雙手抱拳,一看他開了門,就做了個揖,說道:“小弟沈放,不敢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蘇傲天說道:“不敢,沈兄客氣了。在下顧全,不知沈兄有何見教?”
沈放笑道:“小弟來得魯莽,顧兄海涵。不知顧兄可否讓小弟入房一敘?”
蘇傲天正想通過他了解一些內情,於是伸手虛引:“求之不得,沈兄請。”
沈放看上去十分年輕,似乎也沒有什麼心機,剛一落座就說道:“顧兄,雖然說吾等此前都是素不相識,但此刻都已經坐到了一條船上。此行雖說有些兇險,但若是大夥兒都能齊心協力,互相照應,定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平安化解這些兇險不說,人人還能有所收穫。”
一聽此話蘇傲天就有些明白了,天星堡招攬人手原來是要做一件兇險之事,而且來這裡的人,除了自己,都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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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然不能直接問沈放了,只能從他嘴裡套些話出來。
於是他說道:“沈兄所言甚是,怕就怕衆人嘴上說得好,心裡卻不如是想。”
沈放說道:“這個麼,確實人人皆有顧慮,但不是沈放多嘴,顧兄和其他人一樣,想得太多了。以吾等這般的修爲,還真能得到墨墟遺蹟裡的寶藏麼?最多也就是在外圍遊蕩一圈,能夠撿到些遺漏之物也算不虛此行了。據說各方勢力主持這一次探尋之人,都是羅天上仙的修爲,天仙都得靠邊站,哪裡還輪得到吾等?墨墟遺蹟的怪獸,隨便一隻就有不亞於天仙的修爲,吾等若不是齊心協力共同應對,而是各自爲戰,能留得命回來就不錯了,還奢談什麼收穫?沈放雖然不才,卻也不想妄自送命,故而不揣冒昧,願意與諸位兄臺共同進退,相互扶持。”
聽到這裡蘇傲天才算明白了他們要去幹什麼,原來是到這個墨墟遺蹟裡去探寶。難怪天星堡敞開大門,來者不拒,只要有人進來就派發腰牌,原來是要招攬一批替死鬼。
聽這個沈放的言語,這墨墟遺蹟裡,應該有不少寶物,當然也十分兇險,否則這樣的寶藏知道之人還不嚴嚴實實地捂起來,自己偷偷摸摸就去挖掘了,還能傳揚得天下皆知?
那些羅天上仙,招攬上仙是充當打手炮灰,而沈放這些人,則是沒有實力單獨去那裡,也甘願受人驅使,圖的就是個僥倖,盼望能在這些強大的仙人帶領下,混進去撿些便宜。
雖然說天星堡招攬人手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然而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但凡是修仙者都是遵行不悖的,除此之外他們根本沒有可能進入這樣的地方,因而雙方算得上是一拍即合。如果真如沈放那樣想,不要太貪,只在墨墟遺蹟的外圍,尋找一些羅天上仙看不上眼的東西,發個小財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但事情是否如人所願,到時候可就是天知地知了。真要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測的兇險,第一個倒黴的保準是這些帶去的打手炮灰,羅天上仙們真有這麼好心,帶領大夥兒一同探寶發財麼?只有在他們滿載而歸的情況下,纔會從手指縫裡漏點一星半點的甜頭給這些可憐蟲,或者連這點甜頭都沒有,帶着他們的目的完全就是去送死。
不過從沈放這些人的角度出發,他們的希望就是人多力量大,一個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千萬個人聯合在一起,也不容小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