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採生折割的造成的,放過他們就是罪過!
張秀才施禮,道:“知府大人,生員張海紅有事相稟,黑衣人確確實實是採生折割的人。
我外甥失蹤的時候,就見過這人,只是當初沒注意,今天看到他,忽然就想起來了。他說的話純屬胡編亂造,誣陷造假,應當嚴懲!”
孟捕頭剛想替黑衣人出頭求情,沒想到張秀才下了一記猛料,嚇得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倘若張秀才所言屬實,自己替黑衣人推脫,那不就暴露出自己,是他們的保護傘了麼?
必須擺脫嫌疑,心念至此,說道:“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給你證明。”
黑衣人懵了,苦不堪言,最後一根稻草也飄走了,只好沉默無言。如果揪着不放,死的更慘,還是聽天由命吧。
“青天大老爺明鑑,抓緊審問,時間一長,壞人可能會溜走!”齊掃光着急的說道。
知府大人心說,小毛雛!不知深淺,這裡面的水可深着呢,不是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能理解的!
一枝動百枝搖,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遍佈的耳目,早就獲悉情報,做好了準備,人家怎麼會任由你拿捏?人家能立足這麼長久,很說明問題。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說不定賠了夫人又折兵。
無利不起早,沒利的事情咱不會做。能混到這地位,要沒有超人的眼光,要沒有圓滑的功夫,怎麼會立於不敗之地呢?
不管怎麼說,你小子還是有功的,一是,讓我明白了誰人做了保護傘。二是,緝拿逆賊,可以在老百姓中,留下口碑。三是,勤政爲民,得上峰賞識。
晚點緝拿,沒有什麼損失,保證了差役的生命安全,避免了官府賠償,充其量只能說明賊子狡猾,老百姓也無可厚非。
知府大人前思後想一陣,開口道:“逆賊,你還有何話可說?速速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伺候!”
絲臉大漢一聽心下駭然,怎麼都是死,何必再額外受罪呢?看來他是沒有被洗腦成功的那類人,深受流毒者,至死不渝。也許他是被齊掃光的手段,給制服的原因。
絲臉大漢承認自己是採生折割的人,並供出他們人員配置以及老巢所在地。
知府大人瞭解情況後,說道:“根據逆賊的供述,採生折割的力量不容小覷,本府估計光憑我們這些人的力量,很難將其鎮服。
我有一個提議,希望齊義士參加本次剿賊活動。根據你的表現,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是否能將你的來歷講述一下?”
“參加剿賊沒有問題。至於我的身份不重要吧。”齊掃光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知府大人不依不饒的說:“很重要,否則無法配合,本官必須瞭解一切情況,杜絕一切意外因素。”
“既然如此,我就告知青天大老爺。”齊掃光無奈的說:“小民隨父親押鏢,走到黃青山,被山賊劫了鏢。
在混戰時我們齊家鏢局,爲了保證我能夠逃出生天,全部戰死。
無可奈何,我一路乞討回家,沒成想被採生折割的人盯住,不能脫身,纔出手將他們制服,送到府堂,憑青天大老爺發落。”
知府大人聽不出什麼破綻,權且相信吧,內心其實是不信的,別人都死了,就你一個小孩子逃出來?
不信吧,他的能力又擺在那裡,不得不信。對於此事,只能胡而馬月的混過去。
知府大人思忖至此,
發佈了命令:“真相大白,孟捕頭、張捕頭聽令。”
孟、張二捕頭出班唱喏:“下差聽令。”
“令你們二人帶領衆捕快,會同齊義士緝拿逆犯,不得有誤!”知府大人說完,將令籤拋向二捕頭。
二捕頭接令,會同齊掃光帶領衆捕快,浩浩蕩蕩的奔赴河邊村。
等待他們的是,人走樓空,連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高興而來掃興而歸。本該一場轟轟烈烈的廝殺,化爲泡影。
齊掃光等人回來,張秀才早早迎接住齊掃光問:“救回我外甥了嗎?”
“我們趕到那裡,已是人去樓空。”齊掃光搖搖頭說:“你今夜住在什麼地方?”
“同福旅社。你呢?”張秀才說道。
“我還不一定哩。”齊掃光除了睡大街、睡樹上、睡房頂,就是睡破廟,破廟也不是隨意睡,也是被別人佔領地盤,需要協商,或者強行佔領。他不說這些,以免尷尬。
夜晚子時,喧鬧了一天的城市寂靜下來,偶爾有活動的人影,幾乎都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同福旅社附近就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雖然輕微的如同狸貓,依舊有人捕捉到了腳步聲,慢慢的悄悄的靠近。
傳出輕微聲音的是四個人影,他們精神高度集中,警惕着四周,順着街道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不多一會兒,就來到了同福旅店大門外,他們停下觀察四周。
沒發現可疑之處,其中一領頭人,小聲說:“4號房間,我和二金進房行事,三金、四金留下放風。”
吩咐完畢,對着牆頭快跑幾步,趁着慣性,縱身一躍,雙手摁住牆頭,左腿一搭,擰身蹲上牆頭,向院內觀察一番,認爲無危險後輕輕的跳入院內。
稍微觀察後,領頭人輕輕的拿走頂門槓,抽開門栓,慢慢的打開大門,其餘三人魚貫而入。
四人躡手躡腳的走到4號門,領頭人用匕首輕輕的撥動門插。
房內之人就是張秀才,他躺在牀上,一直回想着外甥那無助、渴望的眼神,揮之不去拂之又還。他失眠了,爲沒有救出小外甥而自責。
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起初以爲是老鼠啃門,後來感覺不像,心中不禁起疑,莫非是……
他不由心裡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心中發毛,急問:“誰?”
聽到詢問聲,奇怪聲音停止。
這時,就聽大門吱吱扭扭的被人給關閉。
四人順利撤退的路線被堵死。此時此刻,他們可就是廟裡沒煙火——慌神(荒神)了,人家擺明了是關門打狗。
“來時容易去時難!來都來了,不留下點東西,說不過去。”齊掃光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