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帶着文生連就急匆匆的往老澡堂子方向跑過去,途中偶爾還能看見有一兩個人從身邊躥過去,遠處還有幾個晃晃悠悠的身影,也不知是活的還是死的,哥幾個不想過去看看也沒有時間,一路都沒停着一直就跑到老澡堂子,正好趕上老三和小七從裡面出來,打了個照面。
老三看到他們之後都有些傻眼了,這一個個的身上髒乎乎的紅的黑的白的什麼色都有,不知道從哪打滾了粘上的。可這老吳居然也在,而且那後面還有一個文生連,這是鬧的哪出啊?這腦袋瓜想碎了也不帶想明白的,就直接問他們怎麼了?
結果那哥幾個也沒回話,烏央烏央的就推着老三和小七都進了屋,胡大膀在門口找外面張望了幾眼後趕緊把大門關上,還把牆邊的門栓子拿起來別住了大門,把這開澡堂子的老白嚇的夠嗆,好不容纔等那兩人洗完從池子裡出來,正準備送走了好關門,這傢伙又涌進來這麼多人,這是要幹嘛?怎麼還鎖門呢?不禁就開始瞎想起來,可越想越害怕,就想趕緊順着澡堂子裡的後窗逃跑。
胡大膀關上門,此時又渴又累,就想招呼白老頭給弄點水喝。可一回頭髮現那白老頭竟溜着牆邊鬼鬼祟祟的要往澡堂子裡面走,就喊他說:“哎!我說!老頭你上哪?”
這一聲喊的響亮,把白老頭嚇的一哆嗦,後背貼着牆哆嗦着說:“不是,我這去、去那啥,我、我...”哆哆嗦嗦的也沒說出來到底要去幹嘛。
胡大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說:“我說這下人齊了吧?咱們怎麼弄啊?去哪啊?要不在這澡堂子裡呆一晚上得了!明天早上看看情況,我到現在還挺二胡的,我都不知道怎麼了,你說那死人他怎麼就詐屍了呢?還他娘一塊詐屍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啊!怎麼全被咱們給趕上了?真是倒黴催的!”
“好了!別他娘在那絮叨了,有着空不如閉嘴休息會!你把門可得守住的。別放進來東西啊,我現在是不行了,真不行了!”老四靠在澡堂子的櫃檯邊坐下來,捂着自己肋巴骨滿臉都是汗。呲牙咧嘴疼的不行。忽然看到老白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們,就知道他準是以爲哥幾個進來占房子的,趕緊對他擺了擺手,苦笑着說:“老白別慌,我們只是進來躲躲的,沒事啥,你別怕。你這還有水嗎?我們幾個太渴了,在哪弄水我們自己燒!”
白老頭聽了老四的話後,這纔有點放鬆下來,嚥了口唾沫說:“哦。你們是來躲躲的,你們這是得罪誰了?別讓愁人找到這來了,再把我店給砸嘍!”
老四擺了擺手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總之你也別出去了,就在屋裡躲着吧。我們可能等會就走,不嫌麻煩的話幫忙來壺水吧,不用茶水涼水就行,渴的受不了了。”
一通的解釋加上老四人緣比較好,白老頭信他,趕緊就去鍋爐房,拎起爐上坐的一壺開水。就炮了茶拿了過來,分給哥幾個一人一個杯子讓他們喝水。完事之後則蹲到沒人的角落裡,慢慢的抽着煙打量着趕墳隊哥幾個。
老四剛纔就憋着話沒說,這時候得空趕緊問老吳是怎麼回事?這文生連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還一塊來縣城了?
老吳則剛好想問他胡大膀爲什麼拿石頭砸人啊?街上爲什麼有人早逃竄,山上下來強盜了還是怎麼回事?
這兩人正好就一塊問出來了,他兩倒沒在說話。一旁的哥幾個七嘴八舌的說了是發生的經過,文生連則把自己回來找老吳還錢,還救了被大耗子圍困的老吳都說了。可說完之後,互相聽的都傻眼了,這怎麼就跟編故事似得。各種不着邊的事,一邊的白老頭聽的更是糊塗了,怎麼縣裡鬧詐屍了?他怎麼不知道啊!可說來說去話題說到了那幾聲的槍響上了。
胡大膀喝了口茶水,但喝的太急了,被那開水燙的不輕,弄出一陣動靜,擡眼發現周圍人都在看他,就說:“哎我說,你們管他哪開槍了,反正那子彈沒打到咱們,說不定就是那幫大蓋帽也遇到老殭屍了,就他們那膽子除了動槍之外,他們能像胡爺這樣徒手弄死老殭屍嗎?不能吧!都不是笑話他們,弄不好子彈打光了,人家老殭屍沒啥事,倒把他們給嚇的尿了,那還得等着胡爺過去解決,那時候到不給胡爺個官噹噹啊?那到時候哥幾個都跟着我混,保證吃香喝辣的!”
從胡大膀開始扯淡的時候,哥幾個已經沒人理他了,老四對老吳點了點頭說:“我聽着感覺應該就是在縣公安局裡打的槍,你說他們是不是遇到事了,咱們是過去看看還是直接出城,到外面去躲着啊?”
老吳雖然頭有點暈,可好歹也睡了一整天,還挺精神的,這腦袋瓜也他們這羣渾渾噩噩的人要零活了不少,他就說:“我感覺咱們最好哪也不去,就在這澡堂子裡躲一晚上,到明天早上日頭一出來,就算滿大街都是邪祟之物,他們也得打道回府,哪爬出來的回哪去了,到時候咱們那可以溜溜達達的回去。”
他這話得到哥幾個的認同,可老四卻一直唸叨着公安局裡是不是出事了,因爲那還有一個人他們認識的,就是那許肖林,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雖說老四對許肖林的印象不好,給他一種在利用趕墳隊哥幾個的感覺,可到底這許肖林是什麼人,他不知道,估計也沒幾個人知道,但他的死活,還真挺讓人掛心的,總想去看看。
這時候胡大膀忽然問白老頭池子裡還有沒有水,他身上粘了不少髒東西想去洗洗。白老頭正好還沒來得及放水,就說有水但是可能不熱了還有點髒。
胡大膀不在乎,水再髒能比那他身上乾涸的血跡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髒嗎?直接就擼下了衣服褲子跑進了澡堂裡,可還沒過多長時間,就又溜出來了,瞅着白老頭說:“哎我說,你那裡面太他娘黑了,你給我點支蠟燭用吧!”
“蠟燭!”老四突然就喊出來,在其他人還納悶蠟燭怎麼了的時候,老四就抓着身邊的老吳對他說:“老吳,我看着牌位了!就在乾白事的院裡,被那紅色婚袍女紙人抱着呢!而且還有一根好像是黑色的蠟燭,吹滅之後院裡的行屍就不動了,你說這是不是那牌位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