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件事完結之後,鄒紋懷也沒找人試探。所以接下來幾天,葉景誠專心劇組的事務。
“龍哥,動作可以再浮誇一些。”
“燈光再轉一轉,停停停!別轉到這邊來。”
“那個誰誰誰!走位懂不懂?不懂你還學人跑龍套?”
“過了!休息十五分鐘。”
……
一番忙碌之後,這一場戲份宣佈結束。而在整個過程當中,就屬葉景誠的聲音最大和最頻繁,現在的他已經執掌整個劇組的事務。
至於那個導演唐炎粲,真是哪裡涼爽哪裡躺着去。他的職位完全是一個架設,偏偏沒有人站出來替他說一聲‘公道話’。
事實證明,葉景誠就算是虎落平陽,唐炎粲也沒資格做這個犬。或者葉景誠在投資方面的確不濟,但是在電影方面的成功決不是偶然,這一點在拍攝過程就可以見識到。
葉景誠對影片的要求非常高,哪怕只是一個非細節性的鏡頭。如果按照自己契爺張徹教的那一套,這種鏡頭唐炎粲肯定是敷衍了事。
但是葉景誠,爲了達到這一段影片成效可能不高的鏡頭,他可以ng個十幾次都不滿意的。最重要是大家對他的安排,根本不敢有半點怨言。
並不是因爲他監製的身份,使得大家不敢得罪他。而是他對劇組人員苛刻,但是對自己的要求更高。
爲了將拖延的進度追回來,他可以放下身段,該做什麼做什麼。有時候派盒飯這種事情,他都不介意跑全場,將盒飯送到每個人手上。
這樣一個親力親爲的上頭,如果他們再在他面前賴賴閒。省不得得給自己一巴掌,就自己這個屎樣還不努力,難怪事業上一點進展沒有。
所以唐炎粲只能默默坐在那裡,葉景誠說過的他絕對不敢有意見,葉景誠說不行的他馬上吩咐人重拍。
看起來唐炎粲是受了委屈,實則他的心態早已經轉變。儘管兩人有過牙齒印,但是葉景誠身上的知識,連他契爺都比不上。所以葉景誠一番安排,反而使得他學到不少。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劇組的進度被葉景誠帶得非常有節奏。在這個外來的監製身上,嘉禾出身的員工感受到什麼纔是拍戲。
以前拍戲他們是當作工作來做,但是現在不一樣,你工作做得再好,都不及你自身表現好。葉景誠的電影可以賣座到這個程度,而且連續兩部過千萬的票房,成功的背後不是僥倖,而是有着他們看不見的汗水和努力。
休息時間,城龍走過來找葉景誠,商討接下來的劇情。
“阿誠,你那套我好像明白了,我耍個招式你看對不對?”一開始,城龍只能依照葉景誠安排的動作模擬,效果好不好他完全不清楚。
現在經過幾日時間的磨合,他算是親身體會到,知道怎麼樣去吸引觀衆。片場的員工也會反饋情況,如果他真的做好的話,難免有員工忍不住傳出笑聲,特別是按照葉景誠所說的。
葉景誠點了點頭,就見城龍後退了幾步。臉上保持着一本正經,動作上卻帶有幾分滑稽。
“可以是可以,不過動作還是生硬,你看下這樣好不好?”
葉景誠看完之後,直接從城龍原本的動作,進行了一番修改並耍了出來。特別注重的是臉部表情,少了之前的幾分嚴謹,多了幾分大大咧咧的笑容。
“這個好,這個好。”城龍連忙點頭贊同,說道:“還是誠仔你想得周到。”
城龍他本身已經是準備轉型,因爲鄒紋懷等人都知道,舊武俠這條路走不遠。只是在這之前,他們只有一個模糊的構思,到底要怎麼轉變還是未知之數。
如今葉景誠一出場,就如點睛之筆一樣,正中最後的關鍵。他們原本的想法,瞬間被具現出來。
葉景誠拍了拍城龍的肩膀,說道:“沒什麼,你現在還沒習慣,以後就熟悉了。”
十五分鐘一到,劇組再次開工。
一天的光陰,很快在忙碌中結束。劇組放人之後,城龍被何貫昌叫到辦公室。
“龍仔,你覺得葉景誠這個人怎樣?”何貫昌問道。
“我覺得他很有本事啊,和他合作拍戲好像很大壓力,但是又好像一點壓力都沒有。”城龍撓了撓腦袋,他有那個想法,就是不知道怎麼樣去形容。
和葉景誠搭檔拍戲,較之前最大的不同。是葉景誠可以交代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而不是靠城龍單方面去猜測,然後臨場發揮這種生硬的套路。
“是嗎?”何貫昌目光閃爍,別有深意說道:“那你就要和他多點學習,說不定你接下來的轉型,還要靠他搭把手才行。”
“契爺,你放心吧。平時我沒事的時候,會主動跟他請教問題。”城龍絲毫沒有察覺異常,還以爲何貫昌怕自己貪玩,所以特意將這個吩咐傳達下來。
“沒事了,你先出去。”何貫昌擺了擺手,示意城龍先行離開。
原本在一旁沉默不出聲的鄒紋懷,此時看着一眼關上的房門,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契仔,與其說他是頭腦簡單,倒不如說他不用腦子去思考。”
“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何貫昌感到城龍的不爭氣,好歹在這一行打滾了幾年,居然連葉景誠的心思都看不出。
“這個靚仔,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真是少盯一會都不行。”
葉景誠凡事親力親爲爲的是什麼?在鄒紋懷看來,絕對不是單純對劇組負責,只能說多少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是他這樣做的動機,更多的是爲了收攏人心。
“不過他在能力這一方面,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比。我們煩惱了這麼長時間的問題,他一個人花幾天時間就解決了。
同樣的時間,葉景誠比其他人更懂得運用,在不拖延影片進度的情況下,經他手製作的影片在質量方面,卻要比其他影片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是不是覺得他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做一樣?”鄒紋懷深有同感。
“只可惜,我們拉不來這個人。”鄒紋懷點頭又搖頭,同意了這個說法,又感到可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