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陳樹就開始琢磨這事,對方既然不提要求,就這樣耗着等他這個老闆過來,肯定是有什麼想法,關鍵是對方還問是不是得罪人了,這就有點讓陳樹感覺蹊蹺了。
接到陳樹電話之後,劉春雨也開車往樂亭趕,如果真是省廳的人,沒準自己還認識,畢竟自己的鋼廠當時就是省廳批的手續,當時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項目。就目前國家政策而言,他的鋼廠依然算是民企裡面的領先水平,畢竟還有一大批300m?以下的小高爐沒有拆除。
如果是因爲自己是新批產能,按說他們那裡也應夠有備案,不應該找到自己頭上來,那就等於直接得罪了上級領導。陳樹怎麼考慮這事都有點不對,不過郭懷義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陳樹,說咱們是不是得罪人了。
國人的品質有時候真的不敢恭維,大家要是都過的不好誰也不會說啥,要是看到有人慢慢過的比自己好了,那就有點看不下去了,總是想着法的噁心別人。
就眼前的情況來看,絕對是因爲自己拿到了審批手續而眼紅,所以才整出來這幺蛾子。不過等陳樹趕到的時候劉春雨早已經提前趕到了,而且和來的這些人聊的非常投緣。
“陳樹,這位是XXX,跟我是老熟人了,當年我的廠子升級改造的時候,可是多虧了他幫忙。這位就是陳樹,我們榮偉鼎盛的真正總經理,也是咱們省‘傑出青年企業家’,我也只能算是湊湊熱鬧。”劉春雨打趣似的說道,同時還把另外兩位做了個介紹。
“你好!歡迎你們過來指導工作,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接見上面的領導,還請你們多多指導。”陳樹非常客氣的說道。
“陳總客氣了,我們也算是慕名而來吧,這裡沒有外人吧?”現在正主來了,自然也就該說正事了。
“沒有外人,有什麼事你儘管說,都是公司內部人。”陳樹特意強調了一遍。
“這次過來其實是因爲別的事情,就順路過來走訪一下。有人在找省廳詢問你們公司審批文件的事,爲什麼批了你們的沒有批他的,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上去的,或許就是投石問路,但對方的口氣似乎對你們能夠拿到批文極爲不滿。”
“我不想問也不關心你們怎麼拿到的文件,我只希望你們想辦法把這事給穩妥的處理好。如果你們廠子產品確實有特殊的地方,值得上面審批,你就爭取在公司建成之後就亮出來,免得某些有心人找麻煩,讓上面審批的人也難堪!”對方認真的說道。
“明白了!這邊我會加快進度,同時也在尋找合適的設備,絕對不能給領導臉上抹黑!”陳樹非常鄭重的說道。
“那就好,我們也都盼着你能做出業績來,做成行業的標杆,這樣我們這些人也就不擔心某些人的非議了。我們的想法傳達到了,也就不就不久留了,還要去火車站趕回去的火車。”說完三人起身就要往外走。
“劉總,你和XXX老關係了,你開車送送他們,看看火車票定好了沒有,這麼大老遠過來了,帶點特產回去!”陳樹還特意使了個眼色,劉春雨立刻起身一塊從辦公室出來了。
等劉春雨回來之後把情況給陳樹和其他幾個大股東說了一下,也好讓大家知道開銷花在那了,好去財務報銷。
“這是逼着咱們把設備一步到位啊!”陳樹無奈的說道。
“我看也是這節奏,看看情況吧,到六月份咱們就開始招工人培訓。到時候咱們開個會,一是把各部門職務確定下來,二是把下游軋線也確定下來,這樣就可以免去很多人的小心思。”劉春雨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我就去找銀行,看看能不能搞定,如果能夠拿到銀行貸款,還可以減小咱們幾個抽調資金的壓力!”陳樹說道。
“軋線投入的錢可比咱們這個廠子小多了,你知道他們籌建的那兩個集團起初投資多少麼?才十個億,咱們哥幾個就瘋了似的投進來二十多個億,沒有比咱們更神經的!呵呵呵!”劉春雨說道。
不過他這麼一說,把陳樹也逗樂了,劉春雨說的確實是實話,沒有他們這樣期初就籌劃這麼多資金的,完全是一步到位的架勢。好在出資的幾個人還都齊心,到現在還沒有掉鏈子的跡象。
這邊解決完了,陳樹的心算暫時放下來了,接下來就要和張寧他們幾個一塊兒出門了。按着最初的打算是兩個月的行程,當然陳樹只能特殊對待,碰上什麼事情可能隨時返回。
臨走陳樹把大權交給郭懷義,甚至告訴他可以和銀行多接觸一下,當然最好是國資銀行,一旦它進來了就不容易逃出去,只有花別人的錢賺錢,那纔是本事。
因爲陳樹臨走的時候有交待,特意給魏良和佟國昌打過電話,明確告訴他們兩個自己上了個大廠子,需要他們兩個支持工作,到時候公司一旦真正的投產運營,他們這些人自然也跟着成了受益方。
大額借款並且風險小的美事確實不好找,而陳樹他們期初投資就幹進來二十多個億,相對來說風險確實夠小的。
原本這次行程還安排了新加坡,但實際情況看確實沒有去的必要,最終去了泰國、緬甸和馬來西亞三個國家,回來之後張寧他們又去了一次日本,去接觸日本的貿易商。
其實道理很簡單,日本的貿易商就是把中國當做自己的產品生產基地,然後再賣到東南亞各國。現在鴻通貿易公司不僅僅是與他們這些貿易商接觸,同時還在與東南亞的客戶接觸,畢竟他們是最終的使用方。
四月二十一號陳樹剛回到公司第二天,張寧再次打過電話來,不過聽口氣似乎還有點急切。
“陳總,我們這次可沒有白來,我這裡可是拿到單子了,能不能生產就全靠你了,我可是給對方打了包票!雖然這次數量不多,但我覺得還是值得嘗試,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長寧問道。
“多少?什麼貨?你還在日本?”陳樹問道。
“我還在這邊沒回去,需要125日標槽鋼五百噸,還有一千噸日標H型鋼。日標槽鋼你也看到他們的貨什麼樣了,不知道你有多大把握做出來?”張寧問道。
“我問過開軋輥的和我們技術人員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問題!交貨期你必須寬限出來,開軋輥得需要時間。還有就是這五百噸我不打算賺錢,但你必須給我出一套軋輥錢生產成本,這總可以了吧?”陳樹說道。
“看來咱們一塊兒出會門沒白出去了,直接給我省這麼多錢,知足了!以後我得多弄點單子,就什麼都有了。”
“剩下的就是H型鋼的事了,本來是他們自己生產的,可是他們國內出了點問題,剛用了還不到一年的軋線就拆了,要是拉咱們國內來都數得上的好東西。”張寧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拆了?”陳樹問道。
“H型鋼軋線拆了,小日本剛用了還不到一年的軋線,德國進口的生產線,不過不是大規格的,只能生產175-350之間的規格。”
“聽說咱們萊鋼和京西鋼鐵都是這個廠家的軋線你說要是我把軋線買過來弄到國內,有人要麼?”張寧有點擔心的問道,畢竟自己不是幹這個的,萬一拉回來是一堆廢鐵,那可就賠大發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樹的小心思立刻提了起來,早開始盤算怎麼談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