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蛋!”李鑫巖的意識之中一片怒意翻騰,如浪似火。
機器人還會罵人?李鑫巖再次嘆道。
而機械戰士卻不知道李鑫巖的驚訝,在他眼裡,那個人類正得意地站在五米開外肘着一根棍子看着自己身上那一堆破銅爛鐵。
李鑫巖也頗意外,這棍子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硬度竟然如此了得,竟然將機械戰士打成這樣也沒有些許的變形,更別說折斷什麼的。相比較以前在766基地用衝/鋒/槍擊打機械獸,棍子的威力竟然遠遠超過了那些看起來更爲現代的武器,李鑫巖此時完全明白了行動組那些傢伙們爲什麼出發的時候都帶的是近身攻擊的冷兵器而不是那些槍支什麼的,那些遠程攻擊武器一旦失去了子彈,就完全成了一個廢物,而近身攻擊的冷兵器卻不受這些子彈能量什麼的限制,只要使用者不死那麼就一直會有相應的攻擊能力。
“嘩啦”一聲,機械戰士將自己身上那一對已經變了形狀的臂盾卸了下來,然後扔在地上。
又是“咔嚓”一聲,機械戰士的胸甲裂爲前後兩襟,通的一聲落在地面,砸飛些許泥土。然後是肩甲、腰帶、戰褲,通通都從機械戰士身上落了下來,而那些東西或多或少都已經變了形狀。
卸去主要防護的機械戰士顯得要更具科技感。原來,機械戰士自身的身體結構是連爲一體的,並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樣是一塊塊金屬的身體組建一件件連在一起拼裝而成的,他的身體表面是一種銀色的混合金屬,在關節位置是藍色的不知名的膠體狀的物質,這些膠狀物質是透明的,發着藍色的光芒,連接着機械戰士體表銀色金屬中無數錯落有致的藍色發光線路,時不時有微微的閃光從哪些關節的透明膠體關節中傳倒,如同慢一些的電流般分散到那些藍色發光線路中去。而所有的流線最終匯合到胸口,在那裡點亮了一柄長劍的記號。
唯有那一顆狼頭,沒有什麼變化。
卸去外包裝的機械戰士,更像一種埃及神與科技機器人的混合物種。
“防不住,與其不防。”機械戰士金屬聲音冷冷道。
“可你沒有武器,再沒了防具,你會撐不住的。”李鑫巖也冷冷道。
機械戰士卻沒有絲毫聲音波動:“逼得我脫去了一身累贅,也算你本事,不過,既讓我脫了那累贅,你恐怕就不再能打得過我了,你有武器也恐怕不行。”
“可我下手不會留情的。”李鑫巖道。
機械戰士微微一愣,似乎被觸動了什麼。但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道:“那就打過再說吧。”。
李鑫巖做好準備,道:“那就來吧?”
機械戰士馬步一蹲,雙臂一震,身上的藍色條紋和關節如同受了能量衝擊,瞬間亮了一倍。李鑫巖的話聲未落身形就動了,金屬長棍的一端向着機械戰士的胸腹之間就捅了過來。他這是把棍子當長槍使了。
機械戰士轉手相對,一團凝而不散的電光幾乎是剎那間就從他身上那些細紋中聚集到掌心,然後在雙掌之間的空間內擊穿空氣凝成了一個球狀的閃電球。閃電球聚合速度之快,快的難以想象,李鑫巖的棍子未到,那閃電球就已然出現,而李鑫巖這一棍子如果繼續捅下去,就必然直接捅到機械戰士雙掌之間去。
不能這樣!如果李鑫巖拿的是木棍什麼的,那倒是不怕,可是吃過一次虧的李鑫巖瞬間就想到了基本的物理學原理,只得硬生生止住了棍子的強勁之勢,一棍子戳在地面上,借力棍子撐地身形騰起,向着那一顆狼頭罩面一腳踩了上去。
踩跟踢是有區別的,此時的踢完全是沒有出發力道的,側正面兩個角度無論怎麼踢,李鑫巖都覺得自己的腳會送到機械戰士的嘴裡面去——那一顆狼頭裡面最具有攻擊的部分。於是一個失去了先機的動作,變得無比彆扭,只好貌似當頭從上而下地向着機械戰士的鼻子和額頭之間“踩”了下去。
機械戰士的力量此刻全部集中在雙手,將雙頭從胸前移動到頭頂似乎對他來說很困難,按理來說李鑫巖的動作距離遠比他將手從胸前移到頭頂來進行攻擊性防禦的距離要短得多,可偏偏他就是移不過來。
眼看李鑫巖的腳就要踩實……機械戰士句嘴一張,頭微揚,李鑫巖的腳自動送進了那一張嘴裡面!
一聲悶哼,李鑫巖的腳被四根最長的狼牙穿透了。
腳受制,李鑫巖的動作一滯,半是被機械戰士甩,半是自己失去了越過機械戰士的動力,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禍不單行,那一個閃電的能量球瞬間從機械戰士的雙手間對着從機械戰士頭頂落在正面的李鑫巖身上拍了上去。
霹靂吧啦的一陣亂響,兩個人身上滕起來一股黑煙,數十條電蛇如同炸了窩從閃電球中被釋放出來,四處四處翻滾。
李鑫巖又一次被電暈過去。而機械戰士也好不到哪裡去,現代絆馬索釋放的電流雖不及機械戰士手中電球施放的電流強度強,可是那些電流裡面帶着數道對於機械生命體來說是難以抗拒的病毒!
現代絆馬索並不是李鑫巖的常規選項,可是似乎他這次用這玩意的時機又出了些問題。
遠方,李豐宇啃着一塊軍用壓縮餅乾正坐在一塊花崗岩上,他扭頭看着遠方魚肚白的天空滿腹疑慮地問:“隊長,這小子會不會已經被機械戰士給弄死了?”
吳坤還沒答話,楊波濤道:“這應該不會,我們這一路趕來,就沒看見有什麼打鬥的痕跡,也沒講什麼血跡、衣服碎片什麼的,李鑫巖沒有留下標記那是正常的,他可能根本沒時間來做標記,如果打鬥了什麼的這些東西不可能沒有一點痕跡,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死掉。”
李豐宇似乎並不認可:“機械戰士可以用槍啊。”
“那在城堡進攻的那一天,他爲什麼不用?要知道那天頭就在城堡上面那個瞭望亭,他們完全有能力對那裡進行攻擊,如果他們能遠程攻擊的話。”
李豐宇喃喃道:“那也對哦。”
“你們別爭了,只要腳步沒丟,他們有個結果是遲早的事,我們反正要往東走,得到個結果還不是早晚的事?”吳坤道。
“也對”,楊波濤道。
兩天後,當吳坤和其他隊員見到李鑫巖和機械戰士的時候,卻一個個十分無語。李鑫巖宛如野人,身上圍着一片黑乎乎的看不出樣子的布,正在河邊烤着一條魚,而不遠處的地面上倒着赤膊的機械戰士。機械戰士還在昏迷着,手腳被現代絆馬索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