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上三竿。
盧東傑用力眨眨眼睛,依稀熟睡過,恍惚又沒有。
室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一絲幽香悄然在浮動。
他側頭看林清瑕,她靠在他懷裡沉睡着,皮膚似羊脂般白,透着絲絲紅潤。
她漂亮的濃眉輕輕皺着,似是帶點淡淡的哀怨感,叫人回味無窮。
盧東傑靜靜地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去輕撫着。
林清瑕是如此漫不經心的美麗,愛上她,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滴滴.....”
該死,Call機總是在不合時宜的響起,真叫人無可奈何。
果然,林美人微微蹙眉,慵懶地呻吟了一下,輾醒了過來。
她眼睛惺忪地看着他,皺皺鼻子,“你的發聲機器,老是擾人美夢”
盧東傑笑着貼近她額頭,吻吻她頭角,“也不早了,九點多了。”
他嘴脣快要觸碰到她白嫩柔膚的時候,一陣的幽香沁入心脾。
林清瑕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嬌慵地看着他,“誰讓你昨晚.....”
她說到一半,忽然清醒了過來,臉也紅了一半。
盧東傑微微一笑,接上去,“我可沒欺負你,你情我願的。”
林清瑕閉上雙目,羞不可抑,急急轉過身,背對着他。
盧東傑看見她頸背肌膚如雪,情不自禁低頭親了一下,“阿霞,我愛你。”
林清瑕眼中露出一絲溫柔,轉過身擁抱他,動情地把臉貼在他胸膛上,“我也愛你。”
盧東傑將她摟在懷裡,把下巴輕輕抵着她的秀髮上。
林清瑕喜歡他用這個動作對待她,那樣,他講話再細聲,她也能聽得到。
“砰、砰。”
忽然又傳來一陣拍門聲,不由讓兩人面面相覷。
盧東傑先是笑了,然後無奈地搖搖頭,“小姨子,一大早就來叫你起牀了。”
林清瑕莞爾,用手推推他,“那你還不趕緊去開門。”
盧東傑起身打開門,微微笑,“早上好呀,小姨子。”
林小妹一言不發,只是氣鼓鼓瞪着他,一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盧東傑只好欠欠身,讓她進來了。
林小妹是有理由生氣的,她要把這筆賬好好算在他頭上。
昨晚他帶她們看了一場昏昏欲睡的話劇,從頭到尾,她都記不起來什麼劇情了。
接着她們又去夜總會坐了一會,她只記得自己喝了不少。
她醉得迷迷糊糊,四肢鬆弛,十分舒服,回到酒店沾牀就睡着了。
今天一早醒來,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中計了。
自己的姐姐太可惡了,居然傻傻地配合這個臭男人,把自己這個妹妹灌醉了。
林清瑕一邊整理着儀容,一邊微笑地看着她。
林小妹坐在牀沿,苦着臉埋怨,“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林清瑕嘴角微微一個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怎麼樣?”
林小妹翻翻白眼,“你可是東南亞大明星,怎麼可以這樣不自愛。”
林清瑕微微漲紅了臉,也不出聲。
她又不是善男信女,也有七情六慾,也是需要一個浪漫放肆的對象。
我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難道害怕人家說閒話,就不用在一起了。
盧東傑笑笑,上前替她解圍,“我們兩情相悅,又不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
林小妹轉過頭,冷笑一聲,“姐姐可是玉女明星,現在都被你給帶壞了。”
盧東傑神色自若,俯下身端詳她,“還說什麼大學生呢,一腦子的保守思想。”
林小妹忽然忍不住,握緊小拳頭朝他展示,“哼,巧言令色,強詞奪理。”
盧東傑微微一笑,對此毫不在意。
“滴滴.....”
Call機忽然又響了起來,這是哪位的奪命狂呼。
盧東傑擡起頭來,給林清瑕一個微笑,“我去打個電話,你先收拾一下。”
林小妹繼續發着牢騷,數落着盧東傑的種種罪狀。
林清瑕微笑不語,但一雙眼睛總是離不開在打着電話的他。
盧東傑臉上平靜,聲音不疾不徐,“不要急,你們先過去等我,我待會過去。”
這個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是那麼有魅力,她欣賞他的神采。
大約說了兩三分鐘,盧東傑才收線,擡頭對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意。
林清瑕依然是一臉的笑,柔聲地說:“如果有事的話,你先去處理吧。”
這麼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林美人,怎教人不愛呢。
盧東傑看了下手錶,搖頭笑笑,“我們先下去吃個早餐,天大的事也不急這一時。”
林小妹白他一眼,“哼,算你識相。”
林清瑕嘴角朝下彎一彎,然後笑起來,心裡有着小小幸福的感覺。
林小妹挽着林清瑕手臂,兩姊妹走在前面,盧東傑一副保鏢的姿態隨行。
餐廳很多陌生人都轉過頭去注視林清瑕,但她態度自若,沒有一點不習慣。
文華酒店的早茶還是不錯的,至少把林小妹喋喋不休的嘴給堵住了。
當盧東傑吃完早餐的時候,在灣仔警察總部的門前,有幾人在着急等待他。
張嬸看了眼陳鈺蓮,自怨自艾地搖頭,“阿麗就是平時管教少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學壞了。”
她唉聲嘆氣的樣子,使臉上風霜形成皺紋更加顯眼了。
趙叔在一旁說:“我家阿珍,老老實實的女孩,怎麼就...”
他說到一半,也說不下去了,只能搖頭嘆息了。
陳鈺蓮低下頭,有點羞愧,這種事情她也無法解釋清楚。
但她知道這座燈紅酒綠的都市,再老實女孩如果經不住誘惑,也會變壞的。
她忽然心裡感覺很是慶幸,自己遇到了他,讓她有了依靠。
張嬸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阿蓮,你的那個朋友什麼時候過來?”
趙叔“對呀,你說你的那個朋友靠不靠譜的呀?”
陳鈺蓮欲言又止,心裡暗暗着急。
她同村的那兩個女孩終於有下落了,原來是給敬方拘捕到這裡了。
今天敬方通知他們來保人,因爲聯繫方式填了她,所以她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但兩個女孩都是未成年人,敬方要求監護人來辦理手續。
他們面對這座森嚴的大廈,如同危機四伏,根本沒膽量先踏足進去。
正當她有點手足無措的時候,卻擡頭看到他微微地笑着走過來。
陳鈺蓮霎時心花怒放,臉上不覺露出甜甜的笑意。
他穩重像一座山一樣,給人無限的安全感。